白墨尘抽出腰间的笛子,靠近唇边缓缓的吹着。
一个个音符随着他的呼吸在耳边围绕。
时翊看着他闭上双眼认真吹奏的模样,也不由得轻轻的阖上眼眸,享受这宁静的时刻。
在那幽静湖畔,月光如水,轻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无数颗明珠在夜色中闪烁。
微风轻拂,带着淡淡的荷香,让人的心境随之宁静。
一缕悠扬的笛音,悄然飘散在空气中。
笛音清雅而悠长,如同山间清泉,缓缓流淌,洗涤着人心的尘埃。
它没有江湖上的刀光剑影,没有世间的喧嚣纷扰,只有那纯净的音符。
如同月光下的湖水,平静而深邃。
笛音时而高亢,如同山鹰展翅,翱翔于天际;时而低沉,如同夜风轻拂,温柔而缠绵。
白墨尘坐在石块上,背朝湖水,闭目凝神,仿佛与这笛音融为一体。
他的手指轻巧地在笛孔上跳跃,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的情感流露,纯净而真挚。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笛音逐渐消散。
白墨尘转动着手里的笛子,抬眼看向闭上双眼的时翊。
他轻声的唤道:“阿翊。”
时翊听着白墨尘轻唤,用低沉的声嗓音的回应着:“我在。”
白墨尘看着夜空,双手往身体后方撑着,整个人面朝星空。
他缓缓的开口:“小时候,爹爹会用树叶或者在小镇上买的口琴吹曲子给我听。”
说着他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小小的他坐在秋千上,看着在院落里吹着口琴的白宇。
他会轻轻的往两边歪着头,一边轻轻的打着拍子,眼里满是那个温柔慈祥的爹爹。
时翊闻言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静静的看着他的脸。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脸显得更加清冷。
白墨尘望着夜空中那些繁星点点,随即闭上眼睛。
许久,他才再次开口:“我被师父带回去后,他便教我习武。”
“刚开始我还和老头儿不熟,后来熟了,性子也皮了许多。”
说着便无声的笑着,回忆里的他,和俞长寻整天斗智斗勇。
对于给他安排的功课,不是耍宝想溜出去玩儿就是偷奸耍滑。
渐渐的,俞长寻也给他取了个名字:跳蚤。
“后来,师父发现我一空下来就喜欢找个无人的角落吹口琴,那口琴是爹爹以前用的。”
白墨尘说着睁开双眼,看向手里握着的笛子。
嘴角微微勾起,小声点说着:“再后来老头儿就给我寻了这个,是武器亦是乐器。”
时翊的视线落在那笛子上,光是看材料就知道不寻常。
想到他之前都是用笛音扰乱敌人心智,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的音律是师父教你的?”
白墨尘闻言看向他,想了想随后回答:“嗯,老头儿不是很擅长,所以我也只会一些简单的。”
时翊点点头,想到白墨尘尘的武功,普通杀手在他面前还是不够看。
白墨尘的目光落在时翊一旁的剑上,那是他之前买的。
不由得叹息一声:“早知道现在要用剑,小时候就好好的武功了。”
说着抬眼望向时翊,然后轻轻的笑着开口:“阿翊,你以后可得保护好我啊。”
时翊听着他的话,随后就睁开了双眼轻声说道:“以你的武功,大可不用剑。”
闻言,白墨尘低头看向那把前不久买的剑,又看了看手里的笛子。
想想也觉得时翊说得有理,随即看向时翊开口:“那这剑就带回去,若是那日我心血来潮,和你比划比划。”
“好。”
得到满意的回答,白墨尘笑了,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玉佩。
脸上先是纠结了一瞬,然后轻轻的问道:“阿翊,你的生辰是何时?”
“怎么?想送我礼物不成?”时翊闭着眼睛回答他的问题。
话语间还带着点打趣的味道。
白墨尘听着他的话,脸上展露笑意,随后说道:“那可不,阿翊都送我定情礼物了,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呗。”
“阿翊,你就告诉我吧。”白墨尘说着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时翊轻轻吐出几个字:“腊月二十五日。”
白墨尘没想到他的生辰在那个时候,离除夕只差几天。
随后,他想到时翊的父母,带着小心翼翼的口吻询问:“阿翊,你爹爹娘亲的,,,”
他没有说完剩下的话,但时翊听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
时翊双眼望着前方,随后轻轻的开口:“十月十一日。”
得到答案的白墨尘,轻轻的抿了抿唇,随后就是无尽的沉默。
时翊此刻开口说道:“怎么?又不说话了。”
白墨尘轻轻的叹息一声,然后说道:“我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对于他们,我不知道,,,”
时翊一直都知道,他心里对于自己父母的事,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
想到这里,他看着白墨尘有些落寞的脸色,终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有些事,还得他自己想通,旁人也帮不了。
时翊缓缓的出声:“休息吧,明日就出发找小川他们汇合。”
白墨尘仰头看了一眼天色,便轻轻的阖上眼眸。
身旁没有再出现其他声音,只有身后偶尔被晚风吹起的湖面。
月光下的俩人安静的坐着,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
次日清晨,白墨尘和时翊相继醒来。
望着远处天边的鱼肚白,时翊看向一旁的白墨尘:“走吧。”
于是,俩人就动身往湖畔的一方走着,一人拿着笛子转个不停,一人手里拿着剑。
二人并肩前行,时而在低声说些什么,时而歪着头看向对方的表情。
玲珑镇。
小川,白辞还有古宁和老二,四人在这个小小的镇上走着。
突然前方的人群纷纷往他们这个方向跑来,看起来就像碰见什么脏东西一样。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加快脚步往前方走去。
有个老头看见小川等人的行为,不由得喊住他们。
几人疑惑的停下脚步:“老伯,前方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何这般急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