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边传来各处搜查结果汇报的声音,回答很统一,“没有人。”
“那就只有冒犯公主殿下,搜查寑阁。”木统领一挥手,四名侍卫持剑而入。
“哎!你们干什么?”阿施上前阻拦,被侍卫推在一边,气愤地指着侍卫们怒斥,“真是反了。”
侍卫见公主睡在床榻上,都一愣,不敢再上前,回头看木统领。
木统领不明所以,探头瞧去,将房间一扫视,好似也没人犯的样子,剑一挥:“撤!”
小叠提到嗓子眼的心扑地落下,高兴不过在一呼一吸间,就听到一声低沉厉喝:“且慢。”
“鱼措,”好事眨眼变坏事,小叠心头一紧,这只老狐狸怎么来了?
香格似乎感觉到小叠的微妙变化,问:
“公主很怕这个人?”说着将衣服拉下肩头,酥胸半裸,以示这里外人进不得。
小叠帮她把衣服重新拉上,叹气:“没用,这个老家伙法力高深,想必已探得我行踪所在。”
木统领与侍卫们面面相觑,纷纷闪出道,鱼措大摇大摆地走进内室。
“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小叠神色凛然,语气冷肃。
“别做无用挣扎,省得吃苦头。”
鱼措见到小叠一点也不意外,微笑着不慌不忙地说。
右掌射出一道黑烟如闪电般击中小叠手腕。
剧痛袭来,短刀猝然落地,香格一个踉跄跌出。
阿施担心香格的安危,两股战战地跟进来,此时正好将她一把扶住。
小叠摸着发痛的手腕,头一昂,无所惧。
“有什么了不起,我跟你走就是,我若有什么闪失,父君不会放过你。“
鱼措嘴角抽了抽,眉宇间划过一丝忌惮,但很快消失。
“母亲,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哇!”
孟清凝跪倒在花仙夫人面前,“哇”地大哭起来。
此时的她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神色惨淡,形容狼狈,哭得既伤心又委屈。
她本想毁小叠清白,万没想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白白让小叠捡个便宜,自己还丢尽颜面,她气得快撞城墙。
花仙夫人起身,一把将她从地板上捞起,见她歪歪斜斜地穿着小叠那身戎装,惊诧的左右打量:“乖女儿,为何弄得如此狼狈?”
“那个……那个妖女,花川公主将女儿捉去关进天牢,她自己却逃走了,母亲可要为女儿做主,不处死妖女,女儿就一日不得安宁。”
孟清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妖女还硬逼女儿换上她的衣裳。”
花仙夫人见到孟清凝的惨状,一面为她擦泪一面愤愤出声。
“她不是关押在天牢里吗?自个儿逃就逃了,缘何还将我儿关进去?”
“妖女就是见不得女儿好,怀恨在心,故意让女儿替她入狱受罪,让女儿受折磨。
她好认您这个母亲,幸亏鱼叔叔及时赶到,才将女儿救了出来,若不然,女儿恐冤死在天牢。”
花仙夫人气得怒目圆睁,厉声叱骂:“妖女实在可恶至极,谁要我儿的命,我定要了她的命。”
“母亲,不仅如此,昨夜,妖女还隔空作法,将女儿丢进荷花池,女儿险些被淹死,差点就见不着母亲。
母亲若不信,可以问园子里的侍卫,是他们将女儿救起。”
“哦!竟然还有这等事,昨夜怎生没听我儿提起?”
花仙夫人在室内来回不安地走动,挥动着双臂,甚是张牙舞爪,掌中尖锐利爪隐现,似要将人撕成碎片,很是可怖。
孟清凝骇了一跳,但正是火上浇油的好时机,嗫着嗓子小心道:
“因女儿无恙,不想累得母亲费心劳神,可是妖女得寸进尺,不但掳走景炫太子,还要杀女儿,女儿好害怕。”
言罢泪珠子掉得噼里啪啦,好不可怜。
鱼措见时机正好,也进来添把火,说:“夫人,莫要为一个妖女坏了大计,咱们要回花镜,妖女要置小殿下于死地,还要占着小殿下的夫君。
摆明了就是与夫人作对,混进花镜,冒充九方氏嫡女,坐上女帝君的宝座,其心可诛。”
花仙夫人眸中有红光闪过,神情诡异,嗓音变得尖锐:“我要杀了那个小妖女。”
孟清凝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御书房,气氛凝重,宫娥侍卫屏神静气,庄进一巴掌将香格公主扇在地板上。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敌国人犯,国家都快灭亡,却不知亡国恨,这些年孤算是白养了你!”
香格公主万不料自己会挨上一巴掌,被打翻在地才懵里懵懂回过神来,只顾伤心掉泪。
王后心疼地抱住女儿,噙泪低声反诉。
“鱼大人说香格是有意而为,王上就相信,香格不是明明被胁迫的吗?
王上有求于人家,鱼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妾身瞧着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哭哭哭!孤王有点运气都被你们哭衰。生死存亡的关头,每个王室成员都要有为国家流血捐躯的英勇气概,不能贪生怕死,畏畏缩缩毫无半点王家风范。”
“香格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就成了贪生怕死之辈?妾身看王上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国师看着地上哭成一团的母女俩,伸手想去扶又缩了回来,欲劝说王上息怒,张了张嘴,复又闭上,王在气头上,莫自讨晦气。
“香格转危为安,王上发的哪门子火,是怒女儿没死在劫匪手上吗?”
庄进被王后怒声质问,竟也无言作答,在大殿上烦躁地踱了两圈,长叹。
“依孤王的手段,早就将那妖女处死,对南武军进行大规模有力的反攻,哪还能缩在这方寸之地苟且偷生?”
国师阴鸷的小眼闪了几闪,瞅准时机奏曰:
“王上,如今是个机会,就看咱们如何说动花仙夫人杀了那妖女。”
“国师可有什么好法子?”
正在此时,门官急步前来通报花仙夫人求见。
庄进大喜,叠声道:“快、快请进来。”
花仙夫人领着一帮人,带着凛冽的杀气挟罡风而入,锐声道。
“王上,妖女实在可恨,不但想杀我家溶儿,听闻还挟持香格公主,幸得鱼大人及时相救,才幸免于难,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回妖女非死不可。”
庄进按捺住心头的喜色,郑重道:“夫人明智,这回处死妖女,夫人万不可再手下留情,临场变卦。”
国师趁机找回存在感:“花川公主本是妖女所化,只要用烈火炼烧就会现出原形,此后再也不能作乱祸害人间。”
孟清凝跳起脚:“对,就用火炼,在火围设法障,让妖女无处可遁。”
鱼措呵呵一笑:“如此甚好,将妖女炼成灰,以解各位心头之恨。”
他已经相信小叠身上无墨玉箫,不会对其构成威胁。
众臣曰:“要在高高的城楼上,让所有南武军都看得见的地方,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副帅被烧成灰却又无能为力,以此震慑南武军,打击他们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