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叠愤慨之下使出骷髅大法,鱼措虽能胜过小叠,但也骇得不轻,急行术法招架。
为在花仙夫人眼皮下显示自己弱势,只招架并不怎么还手。
国师生怕受池鱼之灾,拼了老命策马往花仙夫人身后躲,扯着尖利的嗓子,在马背上暴跳如雷。
“夫人,您看妖女何等嚣张,此时不杀她,更待何时,只怕连夫人都要被妖女杀掉。”
二人在花仙夫人眼皮下打得乒里乓啷,小叠不忘拆穿他们的假象。
“母亲,就是鱼措这个小人和九方灿勾结,害得咱们家破人亡。
如今又找个冒牌货来迷惑母亲,还要借母亲的手除掉女儿,实在歹毒至极。
您若信了他们,花镜就会遭受灭顶之灾,花镜百姓的苦难就会再度重演。”
孟清凝也抓住时机进谗言:“母亲,别听她妖言惑众,我才是您的女儿。
妖女已经骗过您一次,说去寻父君,却一去不复返,天下哪有这种女儿?
反倒是我巴巴地跟着母亲,绝不许任何人再冒充我,再来伤害母亲。”
孟清凝说得情真意切,满脸凄苦,一副被人陷害的苦痛表情。
鱼措一边招架一面道:“夫人,还不出手属下就要身首异处,赶紧杀了妖女,才会断了驸马的念想,乖乖地回花镜与小殿下成亲。”
此言一出,惊呆众人。孟清凝不但要小叠的性命还要她的身份,抢她的夫君。
真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跟她亲娘一个得性,当初抢孟家的祖业家产,抢娘亲夫君,残害娘亲性命。
劣根性重的人当真同情不得,直遭到反噬时才后悔莫及。
花仙夫人眼前只有一片片蠕动的鲜红唇瓣,神情变得越发诡异,眸中红光大盛,好似即将喷薄的火山口。
小叠和鱼措在不远处打得不可开交,两条黑影来回穿梭,亮闪闪的骷髅爪激射而出,耀眼夺目。
孟清凝瞧在眼里,记在心中,眼珠一转,错过如此良机,怕是没了机会。
银牙一咬,眼一闭,用短刀猛扎胯下骏马,惨呼一声。“母亲救我!”
只见马儿吃痛,发出一阵长长嘶鸣,狂奔着向骷髅法阵闯去。
眼看孟清凝和马儿就要被绞杀。
“哼!妖女,竟敢使用骷髅大法绞杀我家溶儿,看来本夫人今日得收了你这妖孽。”
随着一声尖啸,花仙夫人单掌一推,正宗的骷髅大法出现。
白气幻化的骷髅刃在虚空处织成一张网,如飞电穿空,发出风过云层的低啸之声,兜头盖脸向小叠罩去。
花仙夫人出手,这是何等威力,众人皆感冷风扑面,险些被疾风刮倒。
“叠儿......!”高下痛呼出声,力贯长空,声浪一波一波回荡在远处的山谷,众将呆若木鸡。
而花仙夫人这边,隐隐有狞笑之声传来,一个个拭目以待,等待这个残酷而血腥的结局。
见计谋得逞,孟清凝唇角划过一丝不经意的冷笑,有猛将过来帮她制住胯下烈马。
一双美眸看向痛不欲生的高下,又爱又恨。
小叠既不躲避也不还手,直愣愣地瞅着花仙夫人,美眸澄澈清亮,如两汪圣洁的泉水,反正也躲不过。
花仙夫人对上那两汪清泉,仿佛又看到了金光闪闪的火凤凰。
雪白美丽的仙鹤,湖面上五彩斑斓的飞鱼,岸上的九色神鹿顶着月亮一样的角。
紫色发光的银树,红色透亮的火树,百花丛中荡秋千的美少女,蓝色的蝴蝶围着她飞呀飞......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嘶声呐喊:“不能杀她!”
花仙夫人毫无预兆地撤回骷髅大法,“啊啊”地发出厉声狂叫。
顺手一捞,将小叠带到近前,“扑扑”几下收回赠予她的五百年灵力,缴下青龙鞭,冷声冷色笑道。
“这回看你还折腾,先抓回去关起来。”
孟清凝这回是豁出了小命,不想小叠还没死成,那股气呀堵在心头隐隐作痛。
脸上绿了又白,白了又绿,神情愤愤,不晓得老妖婆在那瞬间到底想起了什么。
南武将士见小叠性命无忧,都长舒口气,此刻见小叠又被捉,心又提到嗓子眼。
高下神色一变,举剑不顾一切地冲上来要抢回。
“来得正好,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正好抓一双。”
花仙夫人长臂一展,将高下轻轻松松就捞了过来,正好腋下一边带一个。
收获两宝,花仙夫人心情大畅,唇瓣冰冷开启。
“这个带回去做姑爷,那个带到天牢关押起来。”
二人被花仙夫人挟持着,四目大眼瞪小眼,是说不出的丧气。
庄枫带诸将要去抢回,不想城上万箭齐发。他们只好边挡箭边后退。
随着城门隆隆关上,正副帅都被捉走,对上冰冷坚硬的城门,真希望是大梦一场。
百里昱马上担起大帅的职务,指挥将士们退回丰水河岸。
王宫内,御书房,庄进大发雷霆,怒气冲天地在屋中来回踱步。
又是吹胡子 又是瞪眼睛,蓦地一抖长长的披风,指着跪伏在地的米渠,气急败坏道。
“国师,为什么要将那百里景炫推到花仙夫人一边?还嫌南武的力量不够强大,是不是?”
“为今之计,保王都最重要,驸马之位,人尽可为,王上又何必开罪于花仙夫人呢?”
国师二目有神,凝视地板,不紧不慢地说,无半点畏惧之心。
“待他成了花仙夫人的乘龙快婿,到时他们的力量合二为一,咱们还有出路吗?”
庄进气得头冒青烟,恨不得一脚将国师踹飞嵌入墙内,永远也别爬出来。
国师狡灵地将庄进一瞅。
“这不是还没成婚吗?不让他们结亲便是,人在咱们的地盘上,一切还不是王上做主。”
庄进用手比脖子:“国师的意思是……”
米渠跪直身子,一根食指在面前晃了晃,摇头,看似成竹在胸。
庄进眼皮一跳,紧着上前亲手扶起,大喜道:“国师请起,有什么好主意但讲无妨。”
国师顺势起身,甚是利落地拂了拂袖子,凑上去一阵耳语。
庄进神情更加凝重,几欲发怒。
不过,随着国师舌灿莲花,凌厉的眼角缓缓展出笑纹,那笑纹随着国师不断蠕动的双唇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