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夜很贴心，考虑苏老将军比自己大上几轮，又是保家卫国的大功臣，自己再怎么说也不能像对待人家女儿一样把人掼在地上说话。
那太损害她这个皇女的名声。
所以燕栖夜给了苏老将军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给她那宝贝儿子补齐酬劳。
“苏老将军也是知道的，本王的三皇姐背后有多少势力才如此猖狂，而本王一个小小的帮母皇办事的皇女，别说去帮苏皇贵君讨个公道了，光是今儿来找您，都要挑个身体情况还凑合的日子，您说是不是？”
凤凰连连点头，甚至觉得燕栖夜实在是太客气。
［我的天，你不说我都没发现，你第一次找同盟没要人家孩子押手里做人质也没把人揍一顿诶，没想到你还有一颗尊老爱幼的心。］
燕栖夜：......
［凤凰，你讲话越来越难听了。］
凤凰假装没听见燕栖夜的意见。
苏老将军眼巴巴看了燕栖夜手里攥着的玉佩一会，冷静下来想想那位置上坐着的家伙应该是不会做出那种杀了她的儿子泄愤这样根本没有什么利益可言的事情，自己在椅子上坐下。
听见燕栖夜的话，已经冷静下来的苏老将军眼睛一眯，嘴上开始刷车轱辘话：“殿下说的是，臣不知道殿下今日大驾光临，实在是失了敬意，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改日老臣定当赔罪。”
燕栖夜嗤笑声，对这番毫无营养的话不做任何评价。
凤凰“啧”了一声：［难为她从脑袋里搜刮出些糊弄人的句子来糊弄你了。］
［估计是听别人讲过，记住了。］
苏老将军见燕栖夜摩挲着玉佩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暗骂一声，知道这位今日是铁了心要她表态。
不行，她得抢占先机。
“可是四殿下，您可没有证据证明这玉佩是臣的自秋亲自交于您的。”
燕栖夜轻笑着抬眸：“苏老将军的意思是，这玉佩，是本王偷来的？”
本还在想搞个什么理由把燕栖夜糊弄过去的苏老将军被这一眼看的一个激灵。
她为什么能在一个年纪轻轻的根本没上过战场的病弱皇女身上看见如此浓重的杀气？！
难道是平日里杀不听话的下人才会这样的吗？
不可能，这不合理。
就算四殿下一天十个下人杀着玩，也不可能有能把她这个打了一辈子仗的老人给吓到。
苏老将军默默咽了口口水，移开目光盯着燕栖夜修剪的完美的指甲尖，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四殿下，真的是四殿下吗？
当年这位没多大岁数就被君上丢到山中不闻不问，还定时把人带回暗藏杀机的皇宫待上几日，生怕人能活下去。
但这位主却平平安安活到这么大。
她刚刚是隔空让拿玉佩回去了吧？
人，能做到那个地步吗？
苏老将军越想感觉到背后一阵发毛，此时又被燕栖夜古井无波的深邃的眼睛盯着，硬着头皮解释：“殿下，殿下您这话，诶呀您这话怎么让老臣接？老臣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那苏老将军，是有什么想法？”
“只是在想殿下是不是借此想来和臣合作罢了。毕竟自秋那么一个懂礼的孩子，绝对不可能以男子之身涉政的。”
燕栖夜叹了口气，转了转手里被银线缠着的玉佩。
看来苏老将军是不愿意选这个选项了。
没关系，她还为苏老将军准备了第二个选项。
“嗯，其实玉佩也不是很重要。”
苏老将军松了口气。
看来刚刚的压迫感是她的错觉。
她就说这么一个年轻人，还能在气势上压住她？
燕栖夜站起身，把那玉佩当着苏老将军的面捏碎。
“那么，就请苏老将军在府上慢慢等待。”
“什么？”
燕栖夜松开手，让那些碎屑落在地上。
落在燕栖夜肩膀上的凤凰没忍住叹口气。
祂就说燕栖夜怎么会遇见一个不用威逼利诱也不用打一顿的同盟。
看来是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挨上两巴掌才舒服。
苏老将军震惊地看着顷刻间化作粉末的玉佩。
这块玉可是她当年杀到对方皇宫里的时候特意翻出来偷偷藏在身上的，专门给自秋刻的玉佩。
就这么被体弱多病的四殿下捏碎了？
“苏老将军，本王在大理寺任职，讲究的就是一个不看事实，只看君上高兴。您说，本王这官，当的是不是这个理？”
抓人嘛，随随便便的事情。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等等！殿下要不再坐会，我们详细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