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这不是为难人吗？张笙淮一个张家人，除非她现在拿茶碗盖在左相脑袋上，然后一把火放在祠堂里，最后让左相给她一脚从族谱上踹出去，不然她怎么个脱离关系法？】
就算是天塌了，张家和燕于飞还是一伙的。
【很难吗？】
燕栖夜反问凤凰。
凤凰：……
祂觉得自己可以换个方向思考。
【放火确实不难，你还可以大发慈悲给她递递火。】
燕栖夜轻“啧”一声。
她也没真指望张笙淮自己找出把自己完全撇干净的办法来。
她暗地里是给了张笙淮不少帮助，让她在官场混的快些，但张笙淮主要依靠的还是左相一脉的势力。
光这一点就没办法和燕于飞撇个干净。
抛开这个因素，张笙淮做官还没她自己做官升的快。
燕栖夜之所以要张笙淮给自己提前想退路，是因为她还不确定最后拿什么办法将燕于飞掰倒。
靠逼宫还是弹劾？
燕栖夜这些年一直在收集燕于飞在背后的小动作，大大小小的罪名已经在余醉手里叠了厚厚一本。
但是不够。
罪名虽多，可对燕于飞构成不了多大的打击。
只要燕煌钰真心想保燕于飞下来，那燕于飞无论怎么样都能把自己摘干净。
几个替罪羊的事情罢了。
燕栖夜不准备赌燕煌钰这个阴晴不定的疯子的心思。
太危险了。
一不小心就会把她自己给栽进去。
但她也不能排除燕于飞可能会被处理的可能性。
因此张笙淮不能和燕于飞关系太密切。
至于燕于飞私自屯兵的事情……
【我觉得你母皇不可能不知道。】
闲得无聊想出点力的凤凰去神树那里查过燕家的命脉，通过神树对燕煌钰如何坐到那个位置上有一定的了解。
燕煌钰处理掉所有姐妹爬上这个位置，靠的可不只是那什么赐福。
更多的还是她自己的布局。
燕煌钰是一诞生就因为天降异象受到先皇重视的存在，刚满岁数就赐名被封为皇太女。
可谓是极尽荣宠。
但这个名头没有给燕煌钰带来什么好处。
她空有皇太女的名头，却被自己掌握兵权的皇姐步步紧逼。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步步紧逼。
燕煌钰自己给自己留了后手，私底下屯兵，不然现在位置上坐着的是谁都说不准。
凤凰怀疑燕煌钰现在拖着迟迟不给燕于飞皇太女的头衔，就是因为自己年轻的时候吃过的亏。
当然这是祂基于正常母女关系美化后的猜想。
燕家可不是什么正常地方。
凤凰还是觉得现在这个局面是燕煌钰故意操纵出来的。
看看现在两个呼声最高的皇太女候选人吧。
一个天生自带光环受尽荣宠的继承人，一个沉默寡言但骁勇善战的将军。
多么熟悉的场面。
熟悉的就像燕煌钰故意培养出那么两个孩子演戏给自己看。
故意让这两个孩子厮杀，坐等其中一个胜出。
凤凰瞥了眼支着脑袋往外看风景的燕栖夜。
这里还有一个藏在暗处等放好大网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
也许她刚开始不让祂展现祂对她的庇护是对的。
神的庇护并不是万能的。
如果刚开始没有足够的实力，那样的庇护只能让人收到更多的灾难。。
不过关于燕煌钰怎么发家的这种奇怪的没用的八卦还是不告诉燕栖夜好了。
不然要被燕栖夜嫌弃祂天天关心些没用的东西。
［不过她知道怎么没动静啊？］
【她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燕栖夜转身坐回书桌前。
【只要有人揭发，燕煌钰她就算是再想保下燕于飞也难，朝堂上的那几个老东西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燕于飞手下的兵给淹死，到时候燕于飞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得交出一部分的人。】
到时候燕于飞得大出血一番。
那正是她想要看到的。
燕于飞的势力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这样她和燕于飞正面开战起来也多几分胜算。
【那你就不担心你母皇发现你自己也养私兵？】
燕栖夜给凤凰算了算养兵要花的钱。
【就我那点俸禄，你觉得我养的起？这可太抬举我了，我那好母皇估计也没这么抬举我。还有我一天天的就在燕煌钰的眼皮子底下晃，大家都看着呢，可不像燕于飞经常在京城里找不着人影，能干什么呢？】
她最多只是想和燕于飞打架罢了。
至于打起来那天燕煌钰帮燕于飞怎么办？
呵，怎么可能的事情。
燕煌钰？
她可不会让燕煌钰精神清醒地活到看自己的女儿互撕的场面。
这对一个母亲还是太残忍了，不是吗？
老了就是老了。
应该把位置让出来了。
凤凰知道燕栖夜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再询问。
反正祂会想办法把她保下的。
不过祂才不告诉燕栖夜祂有办法把她保下来。
谁让燕栖夜这家伙老是看不起祂神的身份！
就算她嘴上不说，祂平常都感受到了！
哼，起码得给祂烧两炷香吧？
一天天的就知道拿祂点灯。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进。”
轻竹带着一卷礼单进来，低声询问：“殿下，这里是给君上庆生的时候玄清王府准备带去的礼单，请您过目。”
“放在这儿吧。”
轻竹点点头，在桌上找了个位置，轻手轻脚地将礼单放下了。
燕栖夜打开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推到一边。
“殿下，您去的那日要多带上几个侍卫吗？隔壁说是仰慕凰国风采，要来给君上庆生，但看这局面大概是来者不善。”
“不需要，本王到时候会带上梦蝉衣。隔壁再有不满胆子也没有那么大，而且五皇妹已经加强皇城的警戒，不会出大岔子的。”
燕栖夜屈指扣了扣桌面，看着礼单随口问道：“给呦呦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轻竹愣了愣，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殿下，呦呦殿下赐名的那日，您是不用去的。”
轻竹话说的委婉，实际上是在提醒燕栖夜那种场合她是无权去，那样做反而惹燕呦呦那一派的人不满，徒增事端。
那些人一点都不相信他家殿下善良大方！
一个个的都是以己度人的东西！
他家殿下才不是那种会害人的人！
燕栖夜并不知道轻竹平静的外表下在如何地为她打抱不平。
“六皇妹赐名，本王自然要去的，改日也拟一份礼单来。”
轻竹点头称是，恭恭敬敬退下。
凤凰出现。
【你这是给她最后的来自皇姐的温情吗？】
燕栖夜看着纸上被划掉的“呦呦”二字，轻笑。
【不，只是去教教这小蠢蛋，赐名之后再这么黏着我，对谁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