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夜咬牙切齿。
“开包厢。”
店小二迟疑片刻,小心打量了一会,询问:“二位要包厢?包厢,是不是太……”
是不是玩的太花了?
已经听不下去的燕栖夜黑着脸从赫连瑾身上直接摸出了一只厚厚的钱袋子丢在桌上,直接抄起赫连瑾站起来往包厢走去。
差一点落单的凤凰连滚带爬地飞起来落到燕栖夜的肩头。
店小二拿着钱袋子懵了一会,掂了掂手中之物的重量,马上回过神来殷勤地替燕栖夜把包厢的门打开,又在燕栖夜把人扔在桌上前低着头赶紧把门关上。
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她还是知道的。
但燕栖夜没什么不能给别人看的。
赫连瑾在燕栖夜把她扔到桌子上前直接从她手里跳出来落在地上,一把扯掉脸上的珠帘丢在地上,然后就想去解一脑袋的装饰。
“这行头真烦人,果然还是戴在别人身上在好看。”
知道这家伙回去还得装成这样子的燕栖夜幽幽开口:“你解开的话,本王可没办法帮你插回去。”
赫连瑾闻言动作一停,撇撇嘴,歇了把一脑袋装饰卸了的想法。
她现在就后悔了。
本来穿成这样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是为了捉弄燕栖夜一番,没想到她今日撞上了凰国那个什么二皇女的结婚日,三楼上除了自己的老乡没有别的人欣赏她的风采。
真是倒霉。
下次她还是装作商人好了,这装男的行为她这辈子都不想干了。
一旁的燕栖夜拍了拍手上蹭的粉,指使凤凰把身上沾染的白色给消掉,拿着帕子细细擦手头也不抬:“你涂的很有奉献精神,看得出来你在很用心掩盖自己的身份了。但下次别涂了,白的和个僵尸一样。”
“女人都喜欢这样式儿的,你这人审美有问题。”
赫连瑾从怀里摸出一把刚刚从燕栖夜桌上顺的花生米直接坐在椅子上吃起来,边吃边打量在理自己衣装的燕栖夜,把她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燕栖夜的脸上。
“啧啧啧,脸色还这么差啊?你不会还在演你那个病弱小白花人设吧?”
确实还在演的燕栖夜轻嗤一声:“你能从伪装过的脸上看出我的脸色来?”
赫连瑾大大咧咧:“不能,但我来的时候就听见街坊上在传你快要嘎了的消息,还有人开了赌盘赌是你先办白事还是你那个什么二皇姐先结婚,我还投了不少钱在里面咧。”
燕栖夜感觉不妙。
“你投了谁?”
“我投了你先办!”
燕栖夜看着对面阳光的笑脸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终于知道前阵子为何收缴到那么多钱了。
以为这是燕栖夜设局想要假死赚资金的赫连瑾没注意到脸色已经沉下去了的燕栖夜,遗憾地咂咂嘴:“我还投了不少呢,结果下午就被端了。我以为是开盘的人卷钱跑了,晚上去查才发现是被人端窝了,关在牢里呢。”
一手把这些无良商家给送进监狱的燕栖夜笑笑不说话。
她就说怎么有那么多钱,审问半天对方也只说来了个阔佬。
原来这个有钱的冤大头是赫连瑾。
“我投了好多好多啊啊啊,就这么没了,太让人伤心了,凰国就是一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那你下次别来了。”
“那不行,不来我怎么找你?你封了这个什么什么王之后只有你那个手下和我交流了,她天天丧着一张脸,实在是太吓人了。我宁愿多花点钱。”
赫连瑾为自己的钱默哀一瞬,马上开朗回来。
“不过现在看来,你那个二皇姐先办婚礼,你瞅着也不像要死的模样,所以这钱终归不是我的。”
把那些钱大部分收入囊中的燕栖夜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什么钱?
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赫连瑾挑眉,觉得燕栖夜在装傻。
“你不是自己在我母亲身边插了不少探子吗?我们那里的事情估计你比我清楚多了,连我母亲早饭吃什么都知道。”
燕栖夜笑了声:“那些探子没什么用,我只知道你母亲的新欢又给你生了个妹妹。”
赫连瑾一听见“妹妹”两个字脸都要皱了起来。
“老当益壮,老当益壮。那给我母亲生孩子的新欢都和我差不多大了,居然也愿意跟着我母亲。要我说,跟我大皇姐都比跟我母亲好。我母亲也不知道要这么多孩子做什么,可能是想组建一个军队。还是你家好,才这么几个孩子。”
燕栖夜顿了顿,还是忍住没告诉赫连瑾燕家那套疯子一样的生存规矩。
生没少生,活也没多活。
不过燕煌钰在有了燕呦呦之后确实没要过孩子了,和赫连瑾的母亲还真不能比。
“动静嘛,无非是我大姐把和她挑衅的十二姐杀了,还有八姐不小心把三姐的人给杀掉了,三姐悲伤过度一箭射在大姐心爱的马的屁股上……”
燕栖夜及时为马献上哀悼:“可怜的马。”
赫连瑾掰着手指头仔细把事情一件件给数了过去,数到后头自己都分不清是哪个姐姐妹妹的打一起了,只好耸耸肩表示自己不记得了:“就这么多吧,还行,没什么大事,平平常常的。”
凤凰:……
【野蛮人!】
燕栖夜把惊恐的凤凰按得扁扁的:“确实挺好的。”
“哦,我五皇姐之前和你五皇妹在边界打起来了你应该知道的。不过我五皇姐没打赢,回去被母亲抽了十几鞭子。”
没打过输仗甚至在当初差点逼死燕以熙的赫连瑾摇头晃脑:“真是废物啊,你那个五皇妹比我五皇姐小了一大轮了居然都打不过人家,气的我母亲短时间内都不想出兵了。”
燕栖夜闻言轻哼一声:“是这个原因才不想出兵?”
赫连瑾呲着一口牙笑:“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