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是王斌的副手，担任城东支行副行长，分管支行会计部和零售部。
但是他和王斌却是貌合神离，私底下也是明争暗斗，文明已经外出学习已经一个月了，明天就会返回岗位履职。
更重要的，他是分行副行长王川的嫡系，王川又是接任分行行长的有力人选。
这是李钢最不愿得见的情况，因为他们素有不和，若是王川接任，李钢的日子定会非常难过，极有可能被架空权力，把他的公司银行部总经理的实权职位给拿掉。
听到李钢提及文明，王斌一脸不屑，说道，“应该是吧，他最近一直没有跟我联系，他的情况我也没有过问。”
此时，李钢却严肃的说，“兄弟，你这样不行，一二手不和历来是普遍现象，但是你不能做的如此明显，你更不能小觑文明的实力！
你们城东支行是新支行，一年之内不可能两个领导同时晋升，万一被文明抢了先机，你也就只能继续窝在你那一亩三分地了。
你只靠我只能说势单力薄，业绩再好也得上面有更多人帮你说话，我听说你们支行刚做了个大业务，是个刚来的实习生营销下来的？”
提到胡波，王斌一脸喜色，接着说道，“是的，这个叫胡波的小子刚来，就给我整了个大业务，预计能给城东支行新增两三亿的存款。”
“这确实挺厉害，这个胡波现在安排在什么岗位上？”
王斌兴奋地说，“这事说来话长，分配实习的时候，人力资源部是把他安排在分行营业部做对公的，但是他主动申请和另一个实习生调换，到了城东做零售，做了两天零售，他主动申请调到会计柜台了……”
“王斌啊，王斌！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这不是让文明如虎添翼吗！”
“李行，此话怎讲？”王斌还是有些糊涂。
李钢分析道，“这个胡波无论是做零售还是会计，不都是文明的分管范畴吗？虽说你通管全局，但是你的业绩亮点只能是公司银行业务方面啊！”
“李行，您有有所不知，现在这个小兄弟被我拉拢的很好，再说把他放在会计也只是权宜之计，我这里暂时没有对公编制，两三个月以后我在把他调出来。”
李钢摇摇头，“你想的过于简单了，如果你觉得是人才，那文明能看不出来？你别忘了他可是王川的嫡系。”
“李行，如果胡波想调出来，根本不需要我们费力，我只需要给他思想引导就可以了，您不知道这个小子的来头。”
李钢疑惑不解，“喔？此话怎讲？”
王斌赶忙答道，“最初，胡波还没有入职的时候就帮陆海宁营销了宝隆酒业，带来了一千五百万左右的存款，当时我听陆海宁说胡波是徐芃女儿的男朋友，那时候我就开始争取他。
他来我这实习第一天，去分行个贷部办住房贷款，您知道谁在背后帮他运作的吗？是李凡凡！国强行长的堂妹！然后我打听了一下，胡波是李凡凡的表弟！”
李钢又一次疑惑，“李凡凡的表弟？”
“是啊，这还不算完，胡波的女朋友并不是徐芃的女儿，他们只是同校师兄妹关系，他的正牌女友是副市长安信刚的女儿，这个女孩下午来城东支行了，亲口承认的！”
此时，李钢兴趣更浓，“胡波是哪里人？”
“台城市人，我看过他的档案。”
李钢凝眉想了一会，“据我所知，国强行长还有李副省长在台城绝对没有什么亲戚……再说如果真的是李凡凡表弟，那有些事情直接找国强行长是不是更好，为什么是李凡凡直接出面？”
王斌一时之间也想不通，便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还有一个事，顺海海鲜的总经理江海私下里都是称呼胡波为【小姑父】，这次胡波能拿下来顺海的业务，大概率也是因为这层关系。”
“顺海海鲜江海？”李钢略微沉思，接着说，“法律合规部李晓婉是国强行长堂哥的女儿，她男朋友正是这个顺海海鲜年轻掌门人，这样看来李凡凡和胡波才是一对！”
王斌摇头说道，“应该不是这么回事，周三我和胡波去分行开会，胡波亲口说的他女朋友是安信刚的女儿，而今天下午安信刚的女儿安梦婕去支行也是说她是胡波的女朋友。”
“你怎么确定她真的是安信刚的女儿呢？”
“这个不会有假，因为走的时候她上的那辆车是市里的6号专车，而且我确信当时安副市长就在车上，他开车窗了。”
“那这个女孩去城东支行做什么？去找胡波吗？”
“不是，她去找陆海宁，谈了大概一小时，中间陈薇也进去了，胡波周四周五请了两天假，他说去深城见个朋友。”
“深城？”李钢凝眉疑惑，接着又恍然大悟道，“这绝不是巧合，你知道吗？周五的时候我和国强行长在谈工作，李凡凡给国强行长打电话，说要回新加坡工作，当时就是在深城游玩！”
两人细思极惊，这个胡波到底是何方海王，一男三女被他玩的炉火纯青，而且都是强势背景的女孩。
李钢啧啧两声，“真是江湖代有人才出，我说兄弟啊，胡波一定要争取过来，无论哪个关系都很给力，如果他是国强行长的妹夫，这最关键的一票稳了，如果他是安市长的女婿，你的大业务铺天而来，万一他再有能力吊着徐芃的女儿，你将又可能多一票！”
王斌大喜，急忙问道，“领导，那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
李钢琢磨了一会，说道，“响鼓必须得用重锤来敲，你千万别在抠抠搜搜的了，你这抠门可是全行出名的，你可以借着顺海联名卡的这件事奖励胡波一辆车，当然要以支行的名义买，只给他一两年使用权。
如果他贡献突出，随时可以过户给他，这是不是就用利益绑定了他？当然如果你升上来，文明继任，到时候你说文明要收回车辆，他是不是就把胡波得罪的死死的？”
王斌受到点拨，急忙端起酒杯说道，“还是领导高瞻远瞩啊，我尽快办，敬您！”
接着两人闲聊，王斌又把听到的一些关于陆海宁如何从中作梗，当做笑话讲给了李钢听，李钢笑过之后，突然正色道，“我感觉应该把陆海宁调离，这特么就是个搅局的……”
王斌急忙道，“不行啊，陆海宁身上有五千万的存量，胡波又分给她三成顺海的业绩，她调走了，城东得掉一个亿的存款，这是挖我的肉啊！”
两人说笑之后，又喝了一些酒。
快结束的时候王斌接到了文明的电话，两人谈了十几分钟。
…………
晚上十点，胡波拖着失魂落魄的身躯降落在泺城机场，开机后先给李凡凡发去短信报了平安。
泺城刚下过一场大雨，整个城市被冲刷一遍，空气中还带着泥土的气息。
胡波打车回到了久违的南华公寓，电梯正在下行，胡波按下了上行键，等了片刻。
这时，电梯门开了。
安梦婕站在电梯里，她眼神憔悴身形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