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鬼物声音消失,其身上血红色的火焰,将其最后一丝魂力燃尽,原本就炽盛的符光,变得愈发夺目,即便我与他们还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种燃烧魂力的手段,太过诡异了,我甚至感觉到自身的灵魂都在战栗,附在石壁上的两个念头,竟然直接湮灭。
轰隆隆……
洞窟深处传来隆隆巨响,两声惨叫传出,这是姜河与姜邢的惨叫声。
我再次分出念头进入洞窟,却看到两人皆躺倒在地,面色惨白。
我一眼便看出,两人身体并未受伤,鬼焚烧己身祭出的符箓,主要攻击目标,还是灵魂。
有袈裟跟钵盂加持,两人还是受创了。
只可惜,没能看清他们怎么受的伤,当时那种情况,念头根本过不来,即便分出念头来,也会直接湮灭。
姜邢端着钵盂,艰难地起身,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对着姜河刺下去:“去死吧!毛苏的肉身,是我的!”
匕首临近姜河心脏的刹那,后者身子突然变得笔挺,一个鲤鱼打挺,便翻身站起来,一脚踢向姜邢的手。
铿锵!
匕首应声落地,姜邢手腕被踢了一记,并急速倒退,惊骇地盯着姜河,惶恐道:“你竟然没有受伤,刚才是装出来的?”
姜河冷笑:“当然,我只是为了看清楚,你伤的到底有多严重,照现在这个样子看来,你灵魂受创严重,现在如何与我对抗?”
说完,姜河双手握拳,以一套拳术疯狂地攻击姜邢。
后者奋力抵抗,可灵魂受创,对肉身的掌控,比姜河差太多了,几次碰撞后,便开始落于下风。
砰砰砰!
沉闷的声响不断,姜河拳拳到肉,每一拳都砸在姜邢脑袋上,还不时的补上一两脚,很快姜邢就败下阵来,口吐鲜血。
血沫子从嘴角溢出,他脸色煞白,难以支撑。
最后,姜河弯腰捡起匕首,扔飞镖似得将匕首掷出,寒光凛凛的匕首异常锋利,直接刺入姜邢眉心,十几公分长的刀刃,尽数没入后者眉心。
姜邢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河,张嘴时血沫子溅射的到处都是,唔唔两声后便直接倒地不起,命灯迅速熄灭,但他的灵魂却已经消失了。
嗯?
念头看到这一幕,让我不由得一惊。
而姜河也是一愣,冷笑道:“逃得倒是挺快,就算你逃掉,命灯熄灭,最终也只会沦为鬼魂!就算你回姜家告密,又如何?等我夺舍了毛苏,悄悄潜入秘地,躲进秘地深处的未知区域,静下心来修行,等实力足够的时候再出来也不迟!”
姜河说完,眉头一紧,皱成了川字。
同时,他哇地吐出一口血来,自语道:“妈的,第二境的鬼燃烧魂力刻画的符箓,不仅伤魂,还能伤身,若非在关键时刻,以秘法激活袈裟,现在死的恐怕就是我了!”
只见他盘膝坐下,在身上取出几粒药丸,迅速吞下去,脸色才稍微变得好看了些。
与此同时,我所在的通道里,恰好看到姜邢的灵魂冲出,想要第一时间逃离万鬼窟,当它看到我后,脸色大变,惶恐道:“毛苏,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祭出红色纱衣,朝姜邢的魂缠绕过去:“在这儿等着你们夺舍我!”
一听这话,姜邢的魂脸色大变:“你……你竟然早就到了,却一直没有进来,而是在偷听我与姜河的对话?”
“当然!”
我冷哼一声,同时操控纱衣禁锢姜邢的魂。
它被纱衣禁锢后,剧烈挣扎着,想要逃脱,多番试探无果,便话锋一转哀求道:“别别别,别杀我,我可以带你去秘地,以你的资质,若是在秘地修行,进境会非常快!至于姜家追杀你的事,回去之后,我一定帮你说明缘由,到时候姜家自会告知尸宗跟鬼门,放弃对你的追杀!”
唉!
我叹息一声,感叹人只有到死的时候,才会知道活着有多么重要,纱衣上面泛起红光,直接将姜邢的魂绞杀。
晁婉凝在一旁轻声道:“你这也算是捡了个漏,趁两人与鬼斗争后,他俩内讧,轻松斩杀一人!”
我笑着点头,握紧双拳,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洞窟深处。
抵临洞窟深处时,姜河还在盘膝坐着,手上却已经做好了准备,正保持着起身的动作,我深吸一口气,拼尽所有力气扑过去,对着其面门狠狠一拳挥出。
砰的一声,我感觉拳头发麻。
他竟然在关键时候,取出一块龟甲,挡住了我这一拳。
不过,这一拳虽是砸在龟壳上,但他也不好受,哇地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踉跄着往后退,同时将手伸进兜儿里 。
“不好,这家伙要摸符箓!”我暗骂一声,全然顾不得拳头上传来的酸麻,纵身一跃,在姜河摸出符箓前,又是一拳砸落。
他正在摸东西的手,重新攥住龟甲,想要再次以龟甲抵挡。
可刚才已经吃过亏了,我这一拳本就是虚晃一枪,另一只拳头绕开龟甲,对着起面门,狠狠一拳砸落。
姜河那张脸,直接就变了形!
右脸的颧骨碎裂,夹带着血肉与鼻子紧紧贴在一起,半边脑袋直接塌陷下去,偏向左侧肩膀,他试着想要将头直起来,却发现颈椎在巨力冲击下,已经全部断裂,根本直不起来。
他想要说话,但吐词已经难以分辨:“去……死吧!”
突然间,我感觉毛骨悚然,不远处的云破袈裟,竟然朝我飞过来,似要将我从头到脚彻底包裹住。
晁婉凝在一旁娇喝道:“弟弟小心!这云破袈裟,能禁锢人的行动!”
我瞥了晁婉凝一眼,刚才冲杀过来时,她距离我太远了,此时千钧一发,她想要出手,却根本来不及。
情急之下,我只能操控纱衣抵挡!
红色纱衣与云破袈裟撞在一起!
呲啦!
纱衣竟然从袈裟中间,直接穿了过去,如同一把利刃,直接将云破袈裟割裂成两半,随后又飞回到我手中。
云破袈裟被割裂后,彻底失效,散落在地面。
姜河明显被惊到了,本就含糊的声音,夹杂着恐惧之后,听着更是奇怪:“这……这纱衣,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将袈裟割裂?”
“关你逑事!”
我怒骂一声,再次扑杀过去,为了防止他再次摸符箓,第一时间攥住他两条胳膊,奋力一扯,手臂齐肩断裂,猩红的血水喷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