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感觉要炸开的刹那,一声暴喝在脑海中响起:“守住心神,抱神守一!”
是晁婉凝!
我一刻也不敢耽搁,努力将心神合一,不再分神去思考其他,但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痛感,我根本控制不住思绪。
太疼了!
比起老罗剜肉的痛处,也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
晁婉凝的声音继续传来:“好弟弟,千万别分心,否则阴神炸开后,很难归一!而且,有可能会被曾经没有回归的存在,将你夺舍,再醒来后,你将不再是你!”
不仅要炸开,还有可能被别的心神夺舍?
你……你怎么不早说!
这一刻,我欲哭无泪,却根本不敢去想别的,按晁婉凝所说,抱神守一!
与此同时,我明显感觉到,阴神之躯,出现了裂痕,从头到脚开始一点点裂开,仿佛随时都要崩碎,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不过下一秒。
在我身上,就不断有符文亮起,密密麻麻,将整个阴神包裹。
是她在布施符文!
至此,我终于安心下来,不再去想别的,始终抱神守一。我亲眼看到,阴神碎成无数碎块,七零八落,却始终在晁婉凝布施的符文中,保持着我原本的形体。
轰隆隆……
一声炸响过后,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心神还在,但意识却在急速消散后又凝聚,我能感受到我还在,却感知不到其它事物。
周围漆黑一片,什么也不可见。
这种黑,与黑夜的黑,完全是两个概念。
你只能感受到自己还在,却又没有任何触感,时间,空间,似乎都不存在了,只有心神。甚至,我都怀疑是不是看到的漆黑,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强烈的拉扯感传来。
我知道,心神要回归了。
无尽漆黑中,裂开一道光,我能感受到心神在被拉扯回归。
就在我重新感受到阴神的刹那,睁眼的瞬间,却在无尽黑暗之中,看到一团金色光点,朝我这边扑过来,它们刚到裂缝处,我已经睁开了眼睛。
洞窟,肉身,鬼物,晁婉凝!
这一刻,他们竟变得这般亲切。
哪怕是洞窟的墙壁,也能让我生出亲切感,我迫不及待地去感受阴神,魂力比之前增长了好几倍,重回肉身之后,久违的熟悉感传来,心绪也终于变得安宁。
不仅如此,很久都没动静的念头,终于再次发生了裂变。
一千二百多个念头,裂变过后,竟然到了三千个!
反观晁婉凝,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吓死我了,接引你心神回归时,竟然有别的心神追了过来,若是慢了半拍,后果难以想象!”
“别的心神?是那些金色光点吗?”我惊疑道。
她点了点头:“无尽岁月中,以这种破而后立的方式,寻求突破的,不止你一个,但有些人却永远停留在了虚无之中,无法回归!若有人继续寻求这种方式突破,它们有可能快一步冲出,替代原本的人,从时间长河中重新活过来!”
她这番话,让我心中剧震,万万没想到,以这种方式突破,竟然会如此可怕。
金色光点飞过来的时候,我若是慢一拍,只怕现在,情况危矣!
我一阵后怕,若没有晁婉凝接引,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数,禁不住长长地呼了口气!
我分出一道念头,仔细感应着念头的变化,它变强了不少,与以往的裂变不同,以往只是增加数量,念头几乎没有变化,而此时念头与念头之间的距离,竟然来到了十三米。
不仅如此,这个时候的念头,竟能附体在任何事物上。
石头,粉尘,刀剑等死物,都能附体!
这个变化,让我欣喜不已,早先的念头,只能附体在活物身上,现在这种变化,念头散出时,将再也没有阻隔。
晁婉凝看到我高兴的样子,在一旁嘱咐道:“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这种方式!太危险了,除非有人帮你护道!”
我淡然点头。
随后,我继续分出噬阴之力,吞噬着洞窟中仅剩的鬼皇。
蚊子腿也是肉,能吃一口是一口!
甚至,我已经在思考,等万鬼窟的事了,得回一趟鹰嘴山,不能便宜了鹰嘴山上那些鬼魂。
我与晁婉凝一路往前,念头也再次来到姜家人厮杀的地方,那第二境的鬼物,形体崩坏,石衣已经被彻底打爆,又变成了灵魂体。
灵魂体非常凝实,看着与实体差不了太多。
而这个时候,姜家二人的符箓,就生效了,符光璀璨,不断有符文落在鬼物身上,它发出歇斯底里地怒吼,疯狂燃烧魂力,以魂力画符,想要将姜家二人镇杀。
见状,我也幡然醒悟,到了第二境,连鬼都能画符。
也就是说,尸宗与鬼门的第二境高手,同样如此,术修有术修的符箓,僵尸与鬼魂,同样有它们的符箓,不过僵尸躯壳坚固,到了天师阶段,主要是修尸魂。
鬼物到了第二境,则是凝练肉身!
两者之间,修行路数不同,恐怕符箓也有诸多变化。
秘地之行,已经成了必然!
我自身在洞窟里吸收魂力,念头观看着这边的战斗,鬼物魂身绽放着炽热的火焰,虚空中凝练出一道大符,急速飞向姜邢。
姜邢怒吼:“妈的,这家伙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它以自身魂力献祭,要将你我二人留在这儿!姜河,你那法宝还不用,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不也带了法宝出来吗,为什么你不用?”
姜河白了姜邢一眼。
这一幕,看得我有些想笑,但他们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笑不出来。
姜河声音变得冰冷:“姜邢,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算盘,族里得到的消息,毛苏那小子,在银符肉身就已接近极限,你留着那件法宝,是为了等我们诛杀毛苏后,洗去其灵魂的意识,不将肉身带回秘地,想要留着自己夺舍吧?”
姜邢的图谋被识破,嘴角直抽搐,脸色变得阴寒无比:“姜河,难道你就没有打这样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