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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叔在一旁点头,叹息道:“的确,最难熬的,是今晚!那些铜甲尸,皆是从祭坛中走出,最主要的,它们皆是赶尸一脉的祖先,为了死后能继续庇佑内寨,宁愿在临死之前,将自身祭炼成半人半僵的状态,一旦死亡,就必然会成为僵尸,长埋于地下,随着岁月变迁,不断增强实力!”

“却不料,赶尸一脉,竟然出现了苗瑞芝这样的孽障!”

永福叔这番话,有惋惜,有失落。

苗秀拎着金色骷髅头,在房间里踱步,面带愁容:“眼下最大的问题,就出在这儿!铜甲尸尚未摆脱祭坛之前,绝对不会对内寨的人动手,可现在被苗瑞芝重新祭炼过后,我最担心的就是它们残害族人!”

屋子里,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而我心底,更倾向于将这些铜甲尸全部灭杀,反正都没了庇护寨子的本能,继续留下来,总归是祸害。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朗声应道:“既然它们已经不再庇护寨子,会对族人出手,不如将它们全部镇杀,尘归尘土归土!”

“不行!”

“这么做,会引起内寨赶尸一脉的不满,苗瑞芝已经死了,但寨子里,还有其他族人!那些铜甲尸,可都是他们的先祖!”

苗秀想也不想的拒绝。

我一阵无语,在关键时候,她总归还是有些优柔寡断:“你总得拿出个办法来!刚才进来的时候,那些铜甲尸已经朝族人们追去,现在接近凌晨,飞僵说到底还是依靠本能,只等日头出现,便会立即蛰伏起来,咱们有时间考虑,但时间不会太充裕!”

说完,我便不再打算去管铜甲尸的事,而是追问道:“对了,我的包呢?”

自从醒来后,就一直没见挎包去哪儿了,里边装的可都是毕生积蓄,从14号楼偷走印玺,还有死老太婆留下的绣花针,神秘纱衣等。

苗秀转身,从柜子里取出包裹,将挎包递给我:“先生,放心!自从你晕厥过后,你的包一直是我在保管,里边的东西,你清点一下!”

我接过挎包,点了下里边的东西,一样不少。

至此,我终于放心下来!

我转身看向永福叔,他两条胳膊都折了,没有固定,但凡活动一下,胳膊活动过后,都会疼的龇牙咧嘴。

我在屋里找到两截棍子,用不远处堆叠在一起的粗布,帮助永福叔固定手臂。做完这些,我又将阳气注入两条手臂,过了好一阵儿,永福叔脸上的痛苦,才渐渐消失。

他咧嘴笑道:“毛兄弟,别说,就这么一会,手臂没那么疼了!”

“手臂被固定,活动时不会乱动,自然会好受一些!”对于永福叔,前段日子的接触下来,我俩的关系也是越走越近。

他看了眼处在迟疑中的苗秀:“族长,毛兄弟刚才说,金蛊已经出现在他身上,咱们恐怕要赶紧去一趟木棚那边,看看封印有没有问题,这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苗秀点头。

我也同意这个提议,坠入地窟之后,竟然在那怪异的世界中,无声无息地度过了两个多月,而且学会了七个古老字符。

倘若封印有变化,重新刻画七个古字,不知道是否有变化。

经历过地窟下的世界后,我也终于明白,圆形石台的封印,乃是那怪异世界通往现实的最后防线,一旦守卫裂缝的人失手,裂缝下方的存在,将有机会从此地冲出!

清醒过来后,直觉告诉我,裂缝背后的存在,极有可能是阴神!

临进入内寨前夕,‘守寨人’曾说过‘最后都死了,留下来的,也都是残兵败将,所谓的镇守,毫无意义……’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老妪临坐化前,曾将我刻画过的七个古字,全召集过来,她凝望古字时的表情,我记忆犹新,像极了小时候老师批阅试卷时的表情。

检验过后,她才将铜灯递给我,随即恢复本身的模样,到最后引来一团火焰,将自身焚化,只留下一块类似舍利的东西。

此刻静下心来,我才有心思去思考这些,她说过的‘镇守毫无意义!’

这又是怎么回事?

……

走出祠堂,日头已经冒出山巅好一段距离,我任由柔和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比起身处地窟中的无尽黑暗,舒坦无数倍。

蓝天,白云,青山……

搭配着郁郁葱葱的草木,与地窟下暗红的世界,形成鲜明的对比,苏醒后面对铜甲尸的烦闷心情,终于舒坦了!

前往木棚的路上,我肆无忌惮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草木香气扑鼻,永福叔走在前方,听到我不断深呼吸的声音,驻足转身,疑惑地问道:“毛兄弟,你这醒来后,像是变了个人似得,这些景色不都是习以为常的东西吗?我看你怎么一脸的享受?”

“嗨,永福叔,如果把你放在一个暗无天日的陌生世界,感受不到时间流逝,那种感觉与现在,是无法比拟的!”

“这感觉,只有经历过才懂!”

他淡笑着:“那你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啥?”

说起经历,我难免想到苗秀对我做过的事,意识不在,她是怎么跟我发生关系的?此时醒来过后,我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想到这儿,我看向左手边的苗秀,张了张嘴,却始终开不了口。

苗秀似察觉到我异样的目光,略显苍白的俏脸儿上,竟泛起阵阵红晕,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不再与我跟永福叔为伍。

一行三人来到木棚处,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我们瞠目结舌。

木棚还在,周围的杂草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看得出来上次加固封印之后,族长苗秀能能活下来,寨子里的族人对此地已经没有那般畏惧。

只是木棚下的石台,竟离奇地消失了,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苗秀惊骇地盯着我:“先生,永福叔,这……这是怎么回事?石台封印呢,去哪儿了?怎么会莫名消失了!”

永福叔同样震惊:“是啊,那石台自我出生时就在,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最诡异的是,咱们两个多月前,还在这儿加固过封印,它怎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