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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玉珠朝我接连磕了三个头,才直起身子:“先生,您此番来苗疆,是为解决诅咒!在钱家老宅,没有对我下杀手,实乃是先生仁慈,玉珠感激不尽,内寨之事皆因我而起,不能因为这个,影响了先生,还请先生做决断!”

相隔数百年,这一脉的经历,着实让人唏嘘,若非诡异诅咒,帮上一把也不为过,可眼下这诡异诅咒,已经产生了痛感,至于什么时候会发作,都是未知数,不管什么事,都不能影响我解决诅咒的决心。

倘若,能在内寨解决了诡异诅咒,顺手帮这一脉一把,也不是不行!

想明白之后,我沉吟道:“先去内寨吧,从金顺老爷子身上的诅咒纹路来看,我身上这个诅咒,大概率与它是同源,能解除的机会很大,关乎到性命的事,总归要试一试的!”

早在听苗金顺说完诅咒的事后,我心底便有了猜想,苗金顺身上的诅咒,导致他们死后,鬼魂归到内寨族长手中,而我身上的诅咒,以姬磐之前所说,死的时候肉身会化作一滩脓血,至于魂会去什么地方,不可知!

但隐约间,我有种感觉,染了诡异诅咒的人,魂不会凭空消失,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去了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等我说完,苗玉珠转身盯着苗金顺:“你收拾一下,咱们动身去内寨!”

苗金顺眼神坚定地说到:“行,听先祖的!去一趟内寨,咱们这一脉,被诅咒折磨了数百年,不管这次能不能解决,总要搏一搏才知道!”

他说完,起身捏着桌上的蛊虫,放在手心里。

墨绿色的蛊虫,竟然咬破苗金顺的皮肤,直接钻进肉里,只在其手心里留下一道血痕,再也看不到蛊虫的痕迹。

对于蛊术,我也感到好奇,直接用破妄眼查看,却看到墨绿色的蛊虫,顺着苗金顺的血管,一路来到他的心脏当中,正好在心房的位置,并不影响血液流转。

这东西太神秘了,自古以来,就流传着它的传说。而今终于看到了真的蛊虫,至于传说中的那些离奇的蛊术,也不知道是否真有那么可怕!

……

苗金顺收拾了不少东西,最后都将其装在背篓里,而我也没回酒店,酒店里放着的,都是些生活用品,至于印玺,纱衣,绣花针,不化骨骸骨等秘宝法器之类的东西,都装在我身后的背包里,随身携带。

离开塔楼,苗玉珠一直跟在我身边,由苗金顺带路,照着先辈留下来的地图,一路前行,翻山越岭,大多是山路,崎岖且狭窄。

甚至,有些地方的路,一个人经过都非常困难,到处都是奇境险地,好几次苗金顺差点儿从山崖上跌落,幸好我动作快,力道大,才让他保住性命!

接连翻过九座大山后,苗金顺终于停下脚步,拿着坚硬且泛黄的羊皮地图,小跑着过来:“毛兄弟,照地图上画的地方,前面再走百米应该就能到了!只是这一行小字上说,途径最后这百来米的时候,会遇到一个烧纸的老太太……”

烧纸的老太太?

羊皮地图,是数百年前制成,当年提到的烧纸老太太,难道如今都还在?若是在的话,她活了多少年了?

地图上的那行小字,属于他们的特殊文字,我只看到上面弯弯扭扭的几行字,并不能看懂上面讲了什么,转身看向苗玉珠:“这上面写的什么?”

“与金顺说的一样,经过这条小道时,会看到一个烧纸的老太太,只有看到那个烧纸的老太太,才能找到出口,否则就只是过了那条路,根本找不到内寨的入口!”

苗玉珠解释的,与苗金顺说的一致,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难道这苗疆内寨,自称一方天地不成?

我:“你以前住在内寨,就没出来过?还是说,有别的路可行?”

“先生,当年我掌管内寨蛊术,金蛊就在我手中,进出内寨不受限制,而且也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但金顺手里的羊皮地图,确实是这么说的!”

苗玉珠继续解释:“掌管蛊术,同样掌管着医术,同时也起到护卫内寨的作用,掌管诅咒与赶尸的,同样如此!不过族长统管这三脉,有些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

我轻轻点头,用破妄眼查看眼前小路,打开破妄眼的刹那,确实惊了我一跳。

就在前方不远处,一身形佝偻的老妪,手捧着一盏铜灯,灯芯摇曳的厉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老妪时不时地用手捂住铜灯,像是在防止铜灯熄灭。

同时,老妪手中,抓着几页纸,将纸的一角,伸到跳动的火焰上,直到纸已燃烧得很旺,才将其扔在地上,继而拿起另外的纸,借着正在燃烧且不断跳动的火焰,引燃其它纸。

这一幕,像极了乡里祭拜先祖时,烧纸的画面。

我撤去破妄眼,再看向刚才那个地方,却除了葱郁的草木,再无其它!

为了弄清楚烧纸的老妪到底怎么回事,我再次打开破妄眼,果然她又出现了,地上已经有火焰腾起,烧完的纸烬随风颤动,时不时地翻起几片灰烬。

因为凑的近了些,我也终于看清老妪手上的纸,上面竟然有字迹,转眼看向地上的纸烬,虽已不再完整,但还是能看到烧过之后的墨迹。

这到底是什么?

直觉告诉我,这烧纸的老妪,并非鬼魂,但没有破妄眼,竟根本看不见她,越想越觉得离奇,我深吸一口气,再往前两步,终于看清了纸上的字迹,我确信从未见过这种字体,哪怕从小跟着我爸,学过那么多繁杂古老的文字,但也从未见过这种字。

咦?

骤然间,我恍然大悟,纸上的字,与羊皮地图上的字,像是有一些相似,随意记下几行,便不再去看老妪,而是从苗金顺处借来一支笔,在羊皮地图下方刻画,直到将铭记的两行字全部刻画完,我才看向苗玉珠跟苗金顺:“这可是你们苗疆的文字?”

“咳咳!”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老妪那边传来咳嗽声,转眼看过去的时候,却听到苗玉珠的惊呼声:“先生,你……你怎么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