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当我们回首往事,才发现世界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万物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只有新生命的诞生,才能保持永恒不变。
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奇怪,至少我所看到和接触到的就是如此。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血逝症愈发严重,或许这与我终日躲藏的心态有关,又或者药物的沉淀导致身体有了抗性。
不知何时起,世界上出现了一种未知的生物,它浑身漆黑,仿佛来自下水道的污浊之物,让人感到无比恶心。
这种生物实力强大,破坏力惊人,教会派出了众多高手前去围剿,也是通过这件事,我见到了圣女。
这些圣女们受到神明的庇佑,拥有女神赐予的力量。
之前,我一直认为圣女仅仅是负责传教,作为教会的精神象征而存在,但没想到她们动起手来竟然如此凶狠。
看来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过于肤浅了,既然存在奥术这样神奇的东西,那就意味着有些问题可以用神秘的方法去解决。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每一次我走过一片土地,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无尽的哀伤。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行走在人间的天灾见证人。
作为医师应是悬壶济世,自己无法拯救所有的人,但我仍然愿意尝试。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
我艰难地寻找着伤者,终于找到了一个伤势最为严重的骑士。
他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生命垂危。
当我伸出援手时,那名骑士却紧紧抓住了我的手,眼中满是绝望和决绝。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告诉我,让我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不要卷入这场灾难之中。
我怎么可能听从他的劝告呢?如果我就这样放任不管,他必死无疑。
但实际上我对急救一窍不通,正当我焦急地掏出一些红色粉末,准备胡乱尝试一番时,突然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女声。
“我来吧,妹妹。”
声音清脆而柔和,她走到骑士身旁,轻轻地将双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接着一道耀眼的绿光从她手中散发出来,瞬间笼罩住了骑士的身体,只见骑士的伤口竟然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小妹妹,这些事情还是让我们来吧。不要看到我这个治疗方法,就放弃停止医学之路。有些事情,是需要对症下药的。”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又开始了对周围受伤者的治疗。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人竟然是丰饶圣女,据说她都是被丰饶女神赐福过的人,拥有着无比强大的生命力和治愈能力。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因为她那个强大治愈能力而让自己的内心动摇产生迷茫。
当一个人看到了医学的尽头,不是会很开心吗?
也许真的被丰饶女神赐福的话,那我的病状说不定就会奇迹般地好了。
或许有了圣女这个身份之后,我就再也不用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圣女的身份,意味着被尊崇、被保护,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人群中。
.......
我就静静地看着这一团黑色物质。它不断地蠕动着,那模样挺像用来做清凉油的史莱姆药材。
这奇怪的东西是我从外面捡来的,前一阵子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战役。
一位身体高挑、长马尾的女子,宛如神只降临一般,凭一人之力撕开天空,从天而降,将这团怪异的东西泯灭。
等战役结束之后,我本来想出去看看能帮点什么忙。
当我走到战场边缘时,就看到了这鬼东西正想要爬到一个尸体边上。
我毫不犹豫地拿罐子把它扣住,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处理,然后带了回来。
即使本体已经死亡,但残留物却能苟延残喘活下来。
我决定尝试用一根小木棒来挑逗这个奇特的生物,那种感觉就像搅动着一池浑浊的淤泥。
它如何出现的?它的存在是否有某种特定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单纯地破坏和危害这个世界吗?
带着更多的疑问,我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将这个黑色球体切成了两半。
然后我将一块干燥的面包放在两团被分开的黑球之间。
这些黑色物质竟然逐渐包裹住了面包,并最终将其吞噬,两团黑球又重新合并成了一个整体,它似乎具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自我修复和重组。
人往往最害怕什么,却又在内心深处越渴望得到什么。
我很好奇,特别是对生命力强大的东西感到浓厚的兴趣,就跟眼球一样,说不定就能为我所用。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再次踏上了这条不归之路。
依然是那个熟悉的大坑和那些令人厌恶的老鼠。
我手握小刀,准确地刺向一只老鼠,长期服用由眼球研磨成粉制成的药物,其带来的力量也渐渐在我体内显现。
我轻易地割断了老鼠的一条小腿,并连续补上几刀,使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随后,我将罐中的黏团倾倒在老鼠身上。它慢慢地渗入老鼠的体内,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滋滋滋......一阵轻微的声响传来,一缕黑烟冒起,缓缓飘到我的脸上,带来一丝温热的感觉。
紧接着,老鼠被我割去的那条腿处伸出一根黑色的触手,逐渐变回了老鼠腿的模样。
不单单是重组......它竟然还能进行复制和重组!
这真是太厉害了 如果它不是那祸害世界的肮脏之物,那么它这种特性又能够拯救多少人呢?
果不其然,这次与上次眼球事件不同,它不仅变得异常暴躁,甚至连理智都被操控了,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我趁着老鼠还在与脑海中的另一个意志苦苦抗争时,迅速抬脚踩下去,并举起手中的小刀,狠狠刺向它的头颅。
为了避免宿主死亡导致黑团也随之消亡,我特意放慢了动作,直到黑团完全脱离老鼠的身体,被我重新装进罐子里。
救你的代价只是我想活下去,然后我来代替你活下去。
有点意思啊,这鬼东西似乎让我看到了一种可能性。
或许我们可以相互配合,创造出一些奇妙的事情。
只要我怀着比你更强烈的求生欲望,是否就能将你压制下去,霸占你重新组建的身躯呢?
抱歉,我会赢的。
尽管如此,当我凝视着眼前那令人作呕的物体时,心中仍然有些许恐惧。
毕竟它看起来实在太恶心了。
在没有得出确切结论之前,绝不能轻易尝试,我需要进行更多的实验,以确保我的理论正确无误。
考虑到动物的意志力过于薄弱,无法与它抗衡,而最好的方法无疑是进行人体实验,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验证我的想法。
看来啊,当下必须得去寻找那种内心抱着绝对想活下去信念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成为实验的理想对象。
我轻轻按紧头上那顶精致的贝雷帽,缓缓站起身来,对着这一片战场深深的默哀。
曾经专注于草药研究的自己,如今竟然开始涉足神学领域。
不既然有了这个想法,改日不如撞日。
现在根本就无需担心住的地方和食物的问题,因为只要你随意地往前走走,便能轻易碰见无人居住的房子。
这些空荡荡的屋子,可见他们为了隐瞒这种恐慌,做出了多少努力啊。
我就一路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一个山头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就索性泡了杯红茶让血液循环一下。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于是便加快脚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当我走到山顶时,眼前的一幕让我震惊不已——只见天空中布满了各种各样耀眼的法阵,绚丽多彩的奥术满天飞舞,朝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庞然大物攻去。
它的身体至少有三米高,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色淤泥,散发着令人恶臭的气息。
而那些奥术则如同雨点般落在它的身上,发出阵阵轰鸣和爆炸声,但那只怪物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身上掉下去的淤泥重新化作新的怪物,加入战场。
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它竟然进化了。至少在前一阵子的时候,它还不会召唤怪物呢。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每一次它的出现,都会带来全新的变化,让人应接不暇。
我都懵了啊,我原本只是一个比任何人都渴望活下去的平凡少女。
那时的我心中只有对生命的珍视和对未来的憧憬,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旅行之后,怎么如今这个世界却仿佛要被毁灭了呢?
不这两者其实都是相对论的。
怪物的实力有多强,人类相应地就会变得有多强。
这似乎又是一种奇妙的平衡机制,就跟有些烈性的药配上柔和的草药,产生一种中和反应。
没事的,我们并非孤立无援。神明也在默默地帮助着我们,那些实力强劲的圣女便是她们强大实力的生动缩影。
一杯红茶下肚,我却明显地感觉到效果没有以前那么好了,甚至我还察觉到自己有了一点易怒的倾向。
腰间挂着罐子的小黑团倒是活跃起来了,你还能闻到它的味道不成。
这么一看,你跟眼球确实很像,你该不会也是拿人的生命诞生的吧。
“快......走......危险......”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虚弱的声音。
我察觉到声音后,转过身去,发现那里竟然站着一个人。
他身上穿着残破的铠甲,那些铠甲碎片深深地插入了他的肉体里,从那残缺不全的铠甲和血肉模糊的身体,还是可以勉强看出这是一个活着的人。
腿部和手臂都断裂了,内脏器官也全部破裂。
这么高的山头,是被用强大的力量击飞上来的吗?
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后,身体再也无法支撑,缓缓倒在地上。
显然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鲜血流尽,一切都已结束。
我立马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他的身边,扒开他的嘴巴,随后将罐子里面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黑色物质一股脑地全部倒入他的口腔之中。
为了防止他在失去理智之后对我造成威胁,让自己不至于没有一点反制手段,掏出小刀,对准他的喉咙,一刀刺下。
由于喉咙被卡住了,它无法完全渗透进去,因此只能一点一点地开始治愈。
当看到伤口处滋滋冒出黑烟时,就知道它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我......怎么还活着?你......究竟是谁?”
骑士迷茫地望着眼前那仿若被迷雾笼罩般的景象,似乎对自己此刻的状态感到极度的不可思议。
按照常理来说,他受了那样严重的伤,本应早已失去生命的气息,绝不可能再开口说话。
他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或许是因为喉咙里插着一把刀的缘故吧。
“回答我的问题,这关乎到你接下来是否能活下去。”
我的声音持刀的手微微用力,那把刀在骑士的喉咙处又深入了几分,他毕竟的肉体已经死去了,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你想不想活下去。”我的话语在这战场中回荡。
骑士微微动了动嘴唇,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挣扎与矛盾,估计黑团开始发作了。
我静静地等待着他给出答案,我想要听到的并不是一句简单的“我要活下去”。
毕竟当一个人濒临死亡时,求生欲是本能反应,几乎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肯定要活下去啊!我要继续去战场上帮忙!我还要去帮助其他人......”
我没有给他机会把话说完,便迅速抽出刀,直直地刺进他的心脏。
那团黑色的物质感受到危险,灰溜溜地从他口中钻了出来。
对于这位骑士来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就意味着他绝无可能再压制住这团黑暗物质。
他太不自私了,心中只想着他人,又怎能战胜得了一个人对生存的强烈执念呢?
我凝视着瓶子里缩小了一圈的黑色物质,然后将目光投向远方的战场。
那里,战斗仍在激烈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