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在门口等了几分钟,喻游才姗姗来迟。
他拿出钥匙边开门边问余年:“不是给你钥匙了吗?你怎么在门口?”
“没带。”
其实钥匙在酒店呢,她回余家干嘛要带喻游家里的钥匙。
两人一起进门,余年坐到沙发上,看向正在关门的喻游,“这下可以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吧?”
喻游低头不语。
给余年气笑了,“我专门坐一个小时的车过来看你,是看你来装哑巴的?”
“我不想说,我觉得你会骂我。”
骂他?余年现在就想揍他。
“不想说吧,那就别说了,你下次想死可别跟我说。”
余年真受不了他了,一天天奇奇怪怪的。
怎么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差了?
因为失恋就想死,她上辈子失智都没死。
“那你能不能陪陪我?我有点难受。”喻游坐在她身侧,浓密的睫毛像扇子般半垂,在眼底投下浅浅的阴影。
余年没说话算是默认,喻游脑袋微倾,靠在她肩上。
“谢谢你,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声音很轻,神情脆弱。
“不客气,我会找机会把你打一顿的。”
“……”
“你说,我真的是个很不好的人吗?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不知道,可能她不喜欢你这款吧。”余年敷衍应道。
“那你说她会喜欢什么样的?”
“……”
她连对方姓名年龄性别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样的?
似乎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有点神经了,换了种方式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余年想都没想,“我喜欢长得帅的。”
喻游点头,“那她肯定也喜欢长得帅的。”
他掰过余年的脑袋,让她与他对视,“我长得不帅吗?”
余年嫌弃地拍开他,“你又在发什么疯?”
“呜呜呜……”喻游当即就把脑袋埋在她肩上就开始哭,泪水打湿余年的衣领,死活推不动喻游。
“我好难受…真的,她为什么喜欢谁都不喜欢我?我除了张脸好像一无是处,难怪她会不喜欢我……”
一时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在自夸。
余年也不会安慰人,别到时候她一开口给喻游整得想跳楼。
多说多错,还是闭嘴吧。
喻游抬头看她,长长的睫羽上挂着几滴摇摇欲坠的水珠,晃晃悠悠滑落下来。
余年心尖微颤,他伸出手环住她的脖颈,靠近她轻声发问:“那你喜欢我吗?”
余年猛地起身推开他,大声指责道:“亏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结果你失恋了把我当备胎呢?喻游我真是看错人了!”
“……”
她怒气冲冲地回房间去,走得太快,还被绊了下。
虽然中间有点狼狈,不过依旧不影响她气宇轩昂地甩门进房间。
坐在沙发上的喻游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他垂下眼皮,表情并没什么情绪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有所动作,去敲余年的房门。
对方没有回应,貌似睡着了。
喻游敛下眸,思考几秒,掏出手机给人发消息请假,随后迈着大长腿走向浴室,打开淋浴。
冰凉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使他意识清醒了几分。
不开花的铁树。
……
余年是真困了,回到房间她拉过被子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中午,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余年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大脑渐渐清醒,她也想起自己昨晚冲动说出口的话。
其实她并不认为喻游会把她当备胎,只是……
昨天那个氛围有点怪怪的,加上困她一时冲动口不择言。
也不知道今天下雨他出去了没。
余年又在床上躺了会,这才懒懒下床,收拾好来到客厅。
没有早餐,也没有纸条。
出门了?
余年刚想打电话问问,余光瞥到茶几上的钥匙,这是喻游昨晚关上门放这的。
钥匙还在,他应该还没出门。
难道还没醒?
她去敲他房间的门,连着敲击好几下都没反应,最后她拧了下门把手,发现……没锁。
好尴尬,还好没人看到。
推门进去,床上鼓鼓一团,余年惊奇,喻游居然还会睡懒觉?
“醒醒,都几点了?”
她站在门口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
“喻游?”
她去掀他的被子,床上的人双眼紧闭,缩着身子,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
余年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难怪没动静,原来发烧了。
她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体温计,一量,三十八度七。
怎么回事?难道是吹凉风的缘故?但喻游身体素质不是一向很好吗?
余年没想太多,进厨房给他烧了热水,烧开倒进杯子里,有点烫。
看喻游还未醒,她打伞下楼去买了些肉菜和退烧药。
回来时喻游已经醒了,余年扶着他起身喂了他一点水,看他脸色有所缓和,她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
转身正准备离开,喻游拉住她,靠在床边,脸颊紧紧贴着她的胳膊,声音闷闷,“别走。”
“我不走,我去给你熬点粥。”余年尽量轻声细语。
好不习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喻游讲话。
喻游还是不松开,余年只能就近坐在他的床边,喻游脑袋埋在她脖颈,垂着眼皮,嗓子干哑,“难受。”
“喝点水。”
算了,对待病人总归是要温柔点的。
等他好了再跟他算账。
余年自我安慰完,又给他喂了点水。
一杯水下去,喻游脸颊总算恢复了些血色。
窗外雨越下越大,他突然朝她伸出手,余年不明所以。
“牵我。”
“……”有病。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余年忍了。
盯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喻游没再得寸进尺,他慢吞吞地下床,“走吧。”
“去哪?”余年一头雾水。
发烧把他脑子烧坏了?
“熬粥。”他迟钝地眨了两下眼,嗓音缓慢,“你说的。”
余年认命地牵着这祖宗来到厨房。
在余年做饭的期间他还算听话,没有任何捣乱行为,只靠在墙角盯着她洗菜、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