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郡王脸一下白了,“充作军资”什么意思,大理府的人谁不知道?
靖安郡王就任商务总署署长后,给她送礼的人络绎不绝。
靖安郡王便发话说:“若有人再送礼,统统充作军资,感谢他为征南军捐款。”
后来有商人琢磨了一下,不收财物?那便送美人吧。
于是,两队美人直接送到征南元帅府,一队美女,一队美男,分别送给定国公和靖安郡王,这可把定国公气坏了。
既然是送来的“礼物”,那也充作军资,男子发配去喂马,女子充作营妓!
越正杰也知道这事,征南军里,自然是没有营妓的,最后这些美人及那商人,都被送到他那儿去了,让他查一下,有无拐带人口之事。
李应南一脸懵,将县主“充作军资”?这是什么意思?
越正杰呵呵笑着,低声和他解释了一下。
李应南抚掌大笑:“靖安郡王真不愧为商务总署署长!定国公也是位妙人!”
将送上门来的礼物统统充作军资,简直太对皇帝的胃口了,难怪圣上如此宠信靖安郡王呢。
南越郡王、南琅郡王连忙跪下,连连求饶:“王爷恕罪,我等绝无冒犯之意,还请国公爷收回成命!”
燕县主、香县主吓得浑身颤抖,瘫软在地。
江璃微微一笑:“不是说但凭我作主?这礼还送不送了?”
两位郡王妃也跪下哭道:“求王爷开恩,准许我等将小女领回!”
看这两个煞星的架势,还真想将县主扔进军营?
若是县主当了营妓,两位郡王也无脸见人了。
谢长安冷笑:“送出的礼物,还有收回的道理?”
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什么叫覆水难收?
江璃吃吃笑道:“想将县主领回去也可以,交赎金即可。”
最后,两位郡王不得不交了一大笔赎金,将他们的女儿赎回去。
李应南、越正杰佩服得五体投地,靖安郡王果然好手段!
两口子一唱一和,眨眼间便坑了两位郡王一大笔银子。
难怪连户部崔侍郎私底下称她为“奸商”呢。
若是他们知道自己女儿也有那心思,定然会出一头冷汗,险些自己也成了交赎金的人!
李家及越家的小姐均吓得面无人色。
其余宾客均掩口而笑,征南军将领们笑得最大声。
让你们招惹靖安郡王!
这就是个周扒皮,连路过的蚂蚁,她都恨不得收点过路费!
竟敢惦记她的男人?不狠狠扒你一层皮才怪!
谢长安与寅九均与有荣焉。
寅九骄傲的是,这便是我们商务总署的老大,有她在,谁也别想占便宜!
谢长安尤为熨帖,小狸奴这是明晃晃地宣告所有权啊,说明她深爱自己!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望诸君谨记。”江璃淡淡道。
“说得好!”
冯五湖及龙门书院的学子们连声喝彩。
南越郡王、南琅郡王也没脸再待下去了,灰溜溜地领着哭哭啼啼的郡王妃和县主,逃也似地离开了元帅府。
看完了这出闹剧,宴席也吃得差不多了,江璃又开始犯困。
谢长安遂向众人告罪,请大伙儿尽情畅饮,便扶着江璃回后院歇息了。
回了卧房,江璃尽管呵欠连天,也强撑着睡眼,问道:“长安哥哥,你送我的生辰礼呢?”
谢长安脸色微红,道:“你不许笑话我!”
江璃越发好奇,心痒难耐:“我保证,绝不笑话你!”
谢长安这才从柜子的暗格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她。
江璃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是一团纱罗。
她取出抖开,原来是一件素纱蝉衣,面料是名贵的蝉翼纱,十分轻薄柔软,折叠后可放在极小的盒子里。
这件纱衣,正适合夏天在室内穿着。
“小狸奴冰肌玉骨,穿上这件素纱蝉衣,定然飘然如仙。”谢长安笑道。
半透明的纱衣,雪白肌肤,酥胸纤腰,若隐若现,不知该如何香艳?
他喉结微动:“要不要试穿一下?”
江璃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无奈地:“估计穿不下,别把衣服撑破了。”
这时,她发现衣裳内的针脚不太均匀,一针长,一针短,不由大为吃惊:“长安哥哥,这件衣裳……不会是你亲手做的吧?”
谢长安耳尖通红:“头次做针线活儿,你莫笑话我便成。”
江璃大为感动,猛地扑进他怀里:“长安哥哥,你太厉害了!”
谢长安吓了一跳,连忙搂住她笨重的身子:“小心!”
怀中人儿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还主动往他唇上亲了几下,含情脉脉地:“我很喜欢,长安哥哥,谢谢你。”
谢长安笑道:“你喜欢便好。”
他顺手将她抱到膝上,哑声道:“等生完孩儿,穿给我看看可好?”
江璃脸儿一红:“好。”
她很好奇:“你为啥想到给我做衣裳?”
“你还记得么?我们第一次闹别扭,”谢长安低声道,“那一次,我差点将你弄丢了。”
江璃气哼哼地:“那叫闹别扭吗?是你要与我一刀两断吧?”
谢长安抱住她,愧疚地:“之后我不是向你保证过,再有下次,便罚我,亲手为你做里衣?”
“攻打南夷国前,你中了摄魂虫的圈套,被南永和掳走,我差点又把你弄丢了。”
江璃抱住他的脖子:“这次不怪你。”
“如何不怪我?如不是我不够强大,又怎会让你每次都冲在前面?”
谢长安眼眶微红,“你还怀着身孕!”
江璃哼了一声:“你还不够强大?三剑定乾坤的重华真人?”
谢长安求饶道:“娘子,你便饶了为夫吧。”
“所以,你为了赔罪,便偷偷为我做了一件衣裳?”
“嗯。”
“你为啥要偷偷做?”江璃惋惜万分,“我想看你做针线活儿的样子!”
人前英武冷傲,威风八面的征南大将军,人后偷偷给她做衣裳,那画面不要太美,她好想看!
“不行,我要看!你再做一件!”江璃不依不饶。
“好好,等你生完孩儿,为夫给你做十件八件。”
谢长安哄着她,“困了吧,好好睡一觉,夜晚还有焰火呢。”
江璃一听,夜晚还有节目?遂乖乖地让他抱上床,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着了。
谢长安帮她掖好被子,亲了亲她柔嫩的脸蛋,吩咐明月翠柏守着她,便回前院了。
寅九虽是老熟人兼老部下,但人家现在是来宣旨的天使,不能怠慢了。
宴席已撤去,女客由崔瑷、上官灵儿领着去看戏了,元帅府请了蜀地最有名的戏班子,来唱三日的堂会。
不想看戏的,花园里设有曲水流觞、投壶等风雅的玩意儿,可以几人聚一起,尽情玩乐。
累了想小憩一下的,也可让侍女带至舒适的客房休息。
寅九、李应南、越正杰、冯五湖等有官职在身的,均请至前院花厅奉茶。
谢长安走进花厅时,越正杰正在和寅九说话。
“圣上欲泰山封禅?还要南巡?”
越正杰皱眉,那岂不是现在就得准备起来了?
圣上及其随员下榻的地方,陪侍人员,安保人员,要准备的事情多了。
南宫清和只是在朝堂上宣布了这两个消息,正式的圣旨还未下,是以地方尚不知晓。
“不日便会下旨,三月出发去泰山,夏末秋初的时候,圣驾应该便能到大理了,诸位大人在此之前,做好接驾的准备即可。”
寅九看到谢长安进来,便道:“届时还要请定国公派出一支军队,先到泰山接驾,再沿途护驾,往大理而来。”
谢长安有游隼,自然早就得知圣驾要南巡的消息,当下肃然抱拳:“臣遵旨!”
等南巡结束,征南军随圣驾一道班师回朝,那时龙凤胎也半岁了,正好可以返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