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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聚餐后,李思悦挽着李叶的胳膊在校园里散步。

现在多数专业都已经考完了,校园里随处可见学生们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准备离校。

李思悦望着一群拖着行李箱的学生,对李叶问道:“他们都走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李叶说道:“再等等,老唐他姑父已经来洪都了,我估计这两天就会找我谈话。跟他谈完话我们再走,省的来回跑”。

“哦”,李思悦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我听文文还有茹茹说,她们原本打算去支教的那个山村很穷,我们要不要给那个山村的小孩子捐点钱啊”?

李叶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捐的钱未必能到他们手里,最终不知道会肥了哪个蠹虫。”

“我想等过段时间,我们自己办个孤儿院,专门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小孩子。”

“做善事还得自己亲力亲为才行,别人我还真信不过”。

李叶是草根出身,在泥土里挣扎着活了十几年,底层劳动人民的善他见过,底层人民的恶他更是见过不少。

以前在老家农村,政府发放的救济粮还有救济款,一定发不到村里最穷的人手里,全特么的被一群关系户,还有村里的贪官污吏给瓜分了。

大姨家所在的村子,有个小男孩跟李叶同龄,他小的时候过的日子比李叶还苦。

那个小男孩的妈妈就是被人拐卖过来的,把他生下来后没多久又跟人跑了。

为了买小男孩的妈妈,小男孩的爸爸不知道借了多少钱,欠了一屁股债。

买来的媳妇又跟人跑了,家里穷的叮当响,种地收的粮食交完公粮还有提留后,也剩不下什么了。

债主们还天天上门催债,小男孩的爸爸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出门打工去了,留下小男孩一个人跟着眼睛半瞎的奶奶一起生活。

有句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小男孩的爸爸外出打工跑路了,可他的家却跑不了。

然后家里仅剩的一点口粮,还有粮食种子都被债主们给搬走了。

小男孩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全靠他的那个眼睛半瞎的奶奶挨家挨户的乞讨,换了一点粗粮把他养活大的。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的缘故,再加上没人教导,那个小男孩后天发育不良。

小男孩十六七的时候还不到一米五的个头,智商水平跟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差不多。

在小男孩家里穷的耗子进来都得含泪跑路的情况下,他家竟然从来都没有领到过政府发放的救济粮还有救济款。

村里的一个光棍汉没当官之前,裤子上都是补丁摞补丁,家里只有一间土坯房子。

他当了三年的村主任后,家里就盖起了三间大瓦房,出入都是一脚蹬,头发也是梳的油光锃亮的,还娶了如花似玉的老婆。

村里的妇女主任更是没少往家里捞东西,当了七八年妇女主任就给她家里捞出来了一栋两层小洋楼。

在别的村民还在吃糠咽菜的时候,妇女主任家里顿顿有肉。

村长的职务更是被人一连霸占了十几年,村长给两个儿子都各自盖了一栋三层小洋楼,还另外在县里买了两套房子。

村里的另外一个老革命,看不惯村里的一群豺狼的所作所为,自己出来竞选村主任。

老革命差不多算是全票当选的村主任,他上台后就想查一查村里的旧账,结果村长死活不肯交出账本。

最终结果就是老革命一年都没干满,就被全村村民一起给撵下台了。

老革命被撵下台的原因也很简单,村长使了个坏。

村长让其他村干部拉拢一部分村民,又掏钱收买了一些见利忘义目光短浅的村民。

剩下的一部分村民被一群村干部连吼带吓唬的一起投票,以少数服从多数的投票方式把老革命给投下台了。

老革命下来后没干别的,就是一门心思的举报村里贪污腐败的问题。

老革命当了大半年的村主任,也大致摸清了村里一群贪官污吏的底细,更是掌握了一部分它们贪污腐败的证据。

老革命先是找乡长举报,谁知道乡长早就跟村长沆瀣一气,穿着头一条裤子了。

乡长对此也是一推四五六,能拖则拖,拖不了的时候就来了一场意外火灾,把老革命递交上去的证据烧的一干二净。

老革命没办法,又花了一年多的时间重新搜集证据,然后绕过乡长直接找县长举报。

可老革命万万没想到,县长这个王八犊子也被乡长贿赂过了,早就已经上下一心的一起腐败堕落了。

单州地处三不管地带,但也可以由此证明这里是沟通三省之地的交通要道,发展经济有地利之便。

可它愣是没有发展起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原因也很简单,这里的王八犊子实在是太多了!

来一个县长就特么有一个县长贪污腐败,来两个县长就特么有一对县长贪污腐败,来一群县长就特么有一群贪污犯。

这些官员一个比一个贪,上面抓不完,也杀不完。

这么多官员贪污腐败,单州还怎么可能发展的起来。

老革命找大贪官举报小贪官,又怎么可能会有结果。

来来回回举报了四五年,老革命的家里被闹腾的鸡飞狗跳。

可村里的一群豺狼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该贪贪。

甚至村里的很多村民都对老革命冷嘲热讽,好像老革命做的这件事对他们有什么伤害似的。

从刀山火海里爬出来的老革命,面对家人的反对,还有见利忘义、目光短浅的村民的冷嘲热讽,以及一群豺狼的恶意针对,他并没有屈服。

既然乡里和县里告不了,那就去市里省里,市里省里不行,那就进京告御状。

可惜最终结果依然未能如老革命所愿,他第一次进京刚下火车就被人给截回来了。

第二次他再想偷偷摸摸的进京告御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份证竟然买不了火车票了。

到零八年李叶转学的时候,老革命年纪大了,也终于告不动了。

以前那个总是乐呵呵的,眼神中充满光彩的老革命,已经老的眼睛里没有了光彩,还有挥之不去的茫然。

村里的豺狼们松了一口气,愚昧的村民们又多了一个谈资,他们都在嘲讽老革命瞎折腾。

折腾来折腾去,折腾了十几年,结果什么都没折腾出来。

李叶在老革命的手中见到过一枚勋章,那是老革命为之奋斗一生的力量,它不该被嘲讽,也不该被遗忘。

奈何贪官污吏横行霸道,村民愚昧无知,老革命孤掌难鸣!

可恨!

可悲!

可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