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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宫里就传遍了这道圣旨。

石破天惊!

所有人都被震懵了!

昨晚,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救驾之人肯定会进宫,可她们万万没想到她之前竟是那种身份,已经嫁过人就罢了,今日可才刚刚当了寡妇啊!

这个寡妇也没当够一天啊!怎么,怎么就进宫了,万岁爷糊涂啊!这决定怎么那么荒唐。

同时,心里也隐隐觉得赫舍里氏运气好,要不然怎么就能得了这泼天的富贵,死了丈夫竟然还成了宫妃,还是那么高的身份。

有封号就罢了,还是贵妃啊!

谁不知道万岁爷晋位分可是很抠的啊,这么多年来,没有谁有这个起步。

初封贵妃,这到底是什么概念。

如今她可是一跃而上,成了仅次皇贵妃的贵妃,其他宫妃拍马都赶不上。

所有人不解又警惕的同时,一致想到了承乾宫的皇贵妃,酸意满天不敢置信时,不免就有些幸灾乐祸看起戏来,死的可是皇贵妃的亲弟弟,入宫的可是她曾经的弟媳啊。

也不知道皇贵妃得到消息后是怎么想的,总比她们情绪激动吧……

——

承乾宫

“啪嗒”一声,皇贵妃手中的册子掉落,好半响都没回过神来。

“主子……”月心眼里聚起了忧色。

皇贵妃抓着她的手,手指颤抖个不停:

“隆科多死了,怎么会那么突然?”

月心扶着她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苦着脸道:“主子节哀。”

皇贵妃心里很乱,大脑空白:

“那个人,那个人当真是赫舍里氏,隆科多的妻子?”

月心艰难的点头。

皇贵妃眼神恍惚,疯狂的在脑海里寻找赫舍里氏的信息和模样,她只见过赫舍里氏一次,还是在隆科多成亲不久,额娘递了牌子进宫,正好也带着赫舍里氏进宫让她认人,可时间过去得太久远了,久到她只记得赫舍里氏是个美人,其余的已然没有印象。

皇贵妃不明白:“万岁爷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为何还要让她进宫?隆科多刚没,难道一刻都等不了吗?”

“为何,还是这个位分,这个封号!”

“熙”字封号,万岁爷到底在想什么。

月心知道她难过,却只能巴巴的安慰:“主子,万岁爷原先也不知道那是少…赫舍里氏,更何况昨晚万岁爷都亲自抱着人进宫进了乾清宫,肌肤之亲已有,再加上那人有救驾之恩,万岁爷不会不管的……”

若是万岁爷不管,赫舍里氏不是要死吗!

只能说,赫舍里氏运气太好了,救了万岁爷不说,丈夫自己作死半夜跑去后山被野兽叼走,尸骨无存。

——

慈安宫

皇太后虽不管事,但也被惊住了,尤其听说康熙遇刺后,更是急得团团转,连忙派人请了他过来。

“儿臣见过皇额娘。”

“皇帝快过来,哀家怎么听说你在宫外出了事,怎么回事?”

皇太后急得上前拉住他上下打量,还瞪了眼梁九功,眼里带上了冷光:“梁九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知道派人来给哀家说一声!”

梁九功连连赔罪,已经跪了下来。

康熙摇头,扶着皇太后走到软榻上:“皇额娘别怪罪他,朕没事,也是朕不让他来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太后询问情况。

康熙神色微沉:“遇到了刺客,有惊无险,已经解决了。”

皇太后松了口气,开始问起别的:“听说,那赫舍里氏救了你?”

康熙点头:“若无她,今日躺在床上的就是朕。”

“赫舍里氏有功,但皇帝,这位分是否太高了,而且这封号是不是也太大了?”皇太后面上只是疑惑,没露出别的情绪。

康熙摇头,神色郑重:“皇额娘,若无她,当日那尖刺,刺入的就是儿臣的心口。”

他按着手中的玉扳指,眼神深邃认真:“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本就已经委屈了她好好的正妻不能做,‘熙’字,最合适。”

皇太后一怔,没再多说什么。

——

康熙走后,贴身宫女给皇太后奉上茶水,似乎有些疑惑:“主子,您为何……”

她还以为皇太后叫万岁爷来是持反对意见的呢,毕竟熙贵妃初封太高了,没想到皇太后只是问过就罢了。

皇太后知道宫女想问什么,轻摇头:“皇帝他是皇帝,还是一个执掌大权的皇帝,若他想要,没人能拦得住他。”

而她虽是嫡母,但不是生母,皇帝敬她尊她,她也别失了分寸,妄想其他。

这一直是她的生存之道,否则,她如今也不会是稳稳当当的皇太后。

至于熙贵妃的身份,虽有些不妥,但正如皇帝所说,恩同再造,她不需要多说什么。

皇太后端起茶盏,吹了吹,雾气上升,遮住了她面上的所有情绪。

——

盛欢是在快午时醒来的,刚醒来,入眼的就是明黄色的纱帐。

她好似有些懵,还有些迷茫,陡然坐起身来。

刚起身,就被男人给拉入了怀里。

男人的额头熟稔的贴上了她的额头,嗓音低沉:“嗯,没事了。”

盛欢猛地推开他,这才发现男人与以往并不同的穿着,今日,他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着身,衬得身材修长,俊美的威严,她却只是一眼扫过,目光飞快的落在了周围陌生的布置和各种价值不菲、罕见、皇家独有的摆件上时,心头一沉。

“这,这里不是庄子。”

她张了张口,情绪低沉,声音也有些嘶哑。

康熙没回答,被推开了也没生气,反而拿起旁边的茶杯:“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盛欢却没动,睫毛轻颤,吐出了几个字:“所以,这里是……皇宫?”

她猛地抬头看向康熙,眼里好似带了泪花,却很快隐去,宛若冬日里铮铮的梅花,从不轻易表现出脆弱来,手指却抓住了床单,泄露出了一点不平静来:

“我为何会在这里?”

康熙揉着她的眼角,看着她这个样子,心头也有些发酸:“你昨晚又起烧了,宫里的太医医术更好。”

“臣妇谢过万岁爷。”她却瞬间低眉,规矩的道谢,咬了咬唇,道:“万岁爷,臣妇病好了,您,您就先让臣妇出宫吧,就当臣妇从来没来过。”

话落,却猛地被男人拉过来抱进了怀里,她下颚被男人抬起,他吻了上来,眼神晦涩疯狂。

“盼姝,朕不会放你离开。”

盼姝两个字出口,康熙心尖涨涨的,如今,他已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唤她的闺名。

“你疯了!”她闻言,声音不自觉提高,嗓音干涩,好似忍着气,眉眼渐渐含霜:“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没有考虑到若传出去,我该如何生存。”

康熙感觉到了她的惶恐愤怒,这丝惶恐中还夹杂着抗拒,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并未给够她安全感,或许,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开始并不光彩,她才一直抗拒他的靠近。

他心里微沉,把她拉得更近,让她的身子贴近他的胸膛,垂眸看她,承诺:“这些都不会发生,没有人敢议论你,若要议论,也是议论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