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臻臻没有阻拦任何一个人，就冷冷的站在一边看着郑氏和李氏决斗。
让她们决一个胜负也好。
她还想看看两个弟弟会怎么做，这可能决定她最后做的决定。
毕竟弟弟们的感受，她还是要在乎的。
刚才楚恒哲说的话让她心里对他有些失望，但是此时看到他又把安安拉在身边躲开了那两个打架的女人，她心里又松了一口气，这孩子有孝心是好事，但若是愚孝，不分是非就不好了。
好在他还知道分寸。
楚恒元和王掌柜也匆匆的跑了过来，当看到这场面时都懵了。
楚恒元正要出声阻止，就发现他姐站在一边冒冷气，他赶紧收住了将要出口的话，乖乖的跑到姐姐身边，低声问道：“姐，怎么回事？她们俩怎么打起来了？”
“去问你义哥！”楚臻臻心累，不想说。
楚恒元赶紧拉着楚义去一边打听去了。
当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后，他怒了，转头回来准备教训两个姨娘，却发现两个女人的战斗结束了，两个人都破了相，李氏把郑氏按的躺在地上，她骑在对方肚子上，猛的抽郑氏耳光，郑氏被打的直翻白眼。
“你个贱货，我都是被你害的，不然我现在还在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李氏一边抽郑氏耳光一边骂道。
眼看再打下去，人就要翻白眼了，楚臻臻在这时出声了，“行了，没完了是吧？你们是一点脸都不想给儿子留了是吧？若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们。”
楚臻臻一句话说完，李氏停下了动作，一下子歪倒在地上，大喘着气，扭头看着一边站在楚恒哲身边哭鼻子的安安，眼泪又流了下来，“安安，对不起，是姨娘之前想错了，做错了事，娘给你丢人了。”
安安哭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摇摇头。
姨娘确实是做错了，他也不会说原谅她什么的话，他转身冲着楚臻臻跪下，“大姐，既然三姨娘李氏不想在咱们家过，安安向您求个恩典，您就还了她自由吧，以后离开咱们家，她是荣华富贵，还是孤苦一生就都是她的命了。”
“安安身为楚家庶出三子，身为李氏的儿子，不愿跟着她背叛家族，我愿一生为奴追随在大哥身边做仆从，伺候大哥，一生不背叛，若是余生安安违背诺言，不得好死。”安安说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到地上。
他也启蒙过，他也懂孝道，懂家族荣辱和家族责任，虽然他是庶出，他受的教育和嫡出的大哥是一样样的，他愿意用自己的余生自由，来给生育过自己的亲娘换一个自由。
既然她不想在这里生活，想回京城，那就回去吧！
他身为楚家子，肯定是不能离开这个家的，不说别人，姐姐就不会同意。
“安安，不可......”李氏喊了一声，想要起来抱抱安安，但是她打郑氏打的脱力了，浑身没有了一点力气，她哭着想阻止安安，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了。
楚恒哲听到安安的那些话，脑子里轰然一炸，他愣愣的看着安安，突然间发现自己好像还不如这个八岁的弟弟成熟懂事。
他默默的也跪在了安安的身边，流着眼泪说道：“大姐，阿哲也愿意，用余生的自由，换姨娘余生的自由，我愿意留在家里做下人，或者跟在大哥身边做仆从，都可以，姨娘既然想回京，让她走吧，我身上有些钱，给她雇辆车送她们回京还是没问题的。”
说着，他伸手从袖兜摸索了一下，拿出一个布包来，从里边拿出五百两银票来，爬过去，放在了郑氏的身上。
安安也从袖兜里摸出来五百两银票放在了李氏的身上。
楚臻臻红了眼，皱着眉问，“你们俩的钱，是你们离开时母亲给你们的吗？”
两个人默默点头。
郑氏和李氏这时呜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她们竟然不知道，他们离开时，夫人还给了两个儿子各自五百两的银票。
难道，难道夫人看出来她们俩的不安分了吗？
“呜呜呜！”
两个人都后悔的哭了起来。
但是，人生在世，没有后悔药，路已经被她们走成了这个样子，她们对儿子的伤害已经造成，再后悔也没用了。
楚臻臻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弟弟，叹息了一声，“你们决定好了？不跟着你们姨娘离开？”
两个人一起摇头，不离开。
他们俩很清楚，现在的他们跟着姨娘走，不但给不了她们帮助，还会成为她们的累赘，倒不如放她们自由吧！
“上次我给你们机会分家，是看在你们两个是我弟弟的面子上，想让你们自己自立门户，过正常的日子，别整日被人庶子来庶子去的喊，但你们自己放弃了。”
“这一次，我还是看在你们是我弟弟的份上，还能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既然你们求情了，那我就允了。但是，既然话是你们自己说出来的，那就立个字据，签个契约吧，哪日若是你们做不到，或者违背了今日的誓言，背叛了楚家或者你大哥，就永远逐出楚家。”
楚臻臻看着两个人，淡淡的说道。
她把他们当成弟弟是一回事，但是他们有那么两个娘是一回事，若是今日不当着他们娘的面把事情做绝，以后这两个娘还会拖他们俩后腿的。
“当然，若是你们放不下自己的亲生娘亲，想要跟着他们离开，现在还来得及，而且，看在你们是我弟弟的份上，我会给你们两个人安家费，让你们和你们娘这辈子饿不着。”
“你们要想好了，这是我看在你们要跟着她们离开的份上，若是你们选择留下的话，签的是仆从契约，那些钱我也不会给她们，她们俩今日做下什么事，我想你们自己心里很清楚，我不直接打死她们，或者把她们卖给牙婆，已经是看在你们两个的面子上了。”
“是，我的决定不会改变，谢谢大姐！”楚恒哲磕了下去，闭上眼。
不管大姐说什么，他的决定已经说出去，现在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夫子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然，他就真成了一个为了钱叛离这个家的庶子了，这辈子，他和姨娘不管走在哪里，再也抬不起头来了，更别说他还能读书这种事情，没有一个夫子愿意收那样一个徒弟的。
安安也磕头，“谢谢姐姐，安安的决定也是不会改变！”
楚恒元咬唇看着两个弟弟，抿唇，又看向楚臻臻，似乎想说什么，磕想想，他还是没说，他觉得姐姐不可能对两个小的这么狠心，自家的弟弟，签什么卖身契，应该是专门说给两个姨娘听的。
“好，阿元，你去拟契约，让他们两个签。”楚臻臻淡淡的说道。
楚恒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