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任凭郁瑶捂住他眼睛,轻笑一声,“请问这位劫匪,你要劫什么?”
郁瑶弯了弯眉眼:“劫匪嘛,不是为财就是为色,陆团长猜猜我想劫财还是劫色?”
陆泽一脸平静,“色你也看到了,人就在这。每个月的工资都是我爱人在管,我身上只有五块零花钱。”
“就五块是不是太少了,陆团长就没有偷偷攒个私房钱什么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先从劫财开始。”
陆泽低沉着嗓音道:“没有私房钱,我们家的财政大权都是我爱人的。”
郁瑶满意地点头,嘴上却道:“既然没钱,那就劫色。我看陆团长英俊潇洒,劫色我也不会亏,正好我缺个压寨夫君,陆团长给不给劫?”
“只要是你要的,都给。”
郁瑶松开陆泽的眼睛,负手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看着他,佯装生气道:“不是说了让你在外面要守身如玉,你竟然同意让别人随便劫色?”
陆泽垂眸,那双漆黑若繁星的眸子看着她,“你不是别人。”
郁瑶眯了眯眼睛,笑着问:“那我是什么人?”
陆泽看着她闹,眼里有笑意,用磁性的嗓音说着最纯朴的情话:“你是内人。”
郁瑶想过“爱人”、“我的女人”、“老婆”,就是没想到陆泽会说“内人”。
明明这几个词都代表了一个意思,可郁瑶听着,就是觉得内人更让人心动。
她扬起明媚的笑容,桃花眼看着陆泽:“那我该称呼陆团长什么?我男人?”
陆泽闻言眼神晦暗,那双漆黑的眸子瞬间变得更加深邃幽深,像是有一头猛兽藏匿其中伺机而动,而自己就是他的猎物。
危险又勾人。
郁瑶红着脸,连忙收回视线,转移话题,“好了,不开玩笑了。快回去吧,家里的墙还没糊呢。”
陆泽见她逃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某些人真是又菜又爱玩。
木棉花上的红色木棉花落下,花瓣落在郁瑶发间,陆泽抬手帮她拿掉,两人并肩走在铺满木棉花的石子路上。
郁瑶看着满地火红的木棉花,有些可惜:“这么多木棉花要是晒干了,拿来煲汤或者凉拌都好吃。等忙完这两天,我一定要多捡些回家晒。”
陆泽嗯了一声,“我和你一起。”
两人一边说着最近的安排,大多数时候都是郁瑶在说,陆泽只静静听着,时不时回应几句。
走了一截,郁瑶累了,“陆泽,我今天上午站了半天了,脚好酸,你背我。”
陆泽扫了一眼,周围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咳嗽一声,“有人看着, 大庭广众下影响不好。”
“我不管,陆泽,背我。”郁瑶撒娇。
她是真的累了,反正这里也是大院,没有外人,稍微亲密一些顶多被嫂子们调侃几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周围的人看过来,陆泽注意到,“真要背?”
郁瑶重重点点头。
陆泽无奈,蹲下身,“上来。”
郁瑶笑着跳上陆泽的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我男人真好!”
说完还朝他耳朵吹了一口气。
陆泽背脊一僵,瞬间耳朵就红了,郁瑶看到,忍不住嘻嘻。
陆团长还是这么不禁逗。
郁瑶就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玩上瘾了,时不时就吹陆泽耳朵吹一口气。
陆泽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后面满脸无奈地拍了拍某人不安分的屁股,“乖一点。”
郁瑶这次放过他,趴在他背后。
部队的嫂子看到陆泽背着郁瑶,好奇地问了一句:“郁瑶妹子,这是怎么了?”
郁瑶一点也不脸红地说:“我腿抽筋了,陆泽怕我伤到,背我回去。”
“这腿抽筋可不是小事,最近郁瑶妹子都快忙成陀螺了,陆团长,你回去用热水帮她敷一敷腿肚子,再用红花油揉一揉。”
陆泽没有拆穿郁瑶,一本正经得道:“谢谢嫂子,我知道了。”
人家这么关心她,郁瑶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嫂子。”
回去的路上,郁瑶没再多说什么,趴在陆泽背上养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那位婶子确实也没说过,郁瑶这两天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晚上天黑了才回家,勒得脚不沾地。
陆泽察觉她均匀浅浅的呼吸声,特意放慢了脚步,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雷小军和一群大院小孩光屁股在沙地上玩耍,看到陆泽,匆匆跑过来:“陆叔叔,我爸爸问你一会儿巡逻你要去吗?”
陆泽比了个嘘,“郁阿瑶睡着了。告诉你爸爸,今天三团巡逻带队的是宋连长。”
雷小军偷偷看了一眼睡得香香的郁瑶,捂着嘴点点头。
隔壁院子,宋玉凤的妈来看照顾她,正坐在院子里帮她缝小娃娃的衣服,看到陆团长背着郁瑶进屋。
老太太满脸笑容:“这小郁是个有福气的。”
宋玉凤揉了揉腰,温柔道:“郁瑶妹子也值得陆团长对他的好。”
回到房间,陆泽拿开被子,轻手轻脚把郁瑶放到床上,帮她脱鞋,盖好肚子和胸口,坐在床边帮她按摩腿放松放松。
揉了一会儿,见她睡得更舒服,这才去了厨房熬煮浆糊。
陆泽回忆了一番郁瑶告诉他的方法,往锅里倒了两碗水,小半碗糯米粉,大火烧开,等糯米粉冒泡,盛装到碗里。
熬好浆糊后,陆泽拿起桌上今天通讯部小战士送来的旧报纸,从堂屋开始把墙糊一遍。
郁瑶心里惦记着年夜饭的事,刚开始累得睡着了,后面睡得就不算好,迷迷糊糊,梦里都是擦擦擦的书翻页的声音,一下子就惊醒了。
看着头顶熟悉的蚊帐,郁瑶眨了眨眼睛。
她这是在家?
听到开门的声音,郁瑶转头看去。
陆泽端着浆糊拿着一捆旧报纸就进来了,“醒了?时间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时间到了我叫你”
郁瑶摇了摇头,“睡多了一会儿该头疼了,我来帮你糊墙吧。”
海岛潮湿,房屋主体虽然是山石,但还是用到了不少黄泥土,一到下雨天墙壁就容易发潮,糊上一层报纸不仅美观防尘,还可以防潮。
郁瑶小时候住在农村,每年过年前除了和爸爸妈妈一起打扫卫生,做的最大的家务活就是糊墙了。
用了一年的泥土墙,报纸都坏了不说,还灰扑扑的不美观。
郁瑶换了一身旧衣服,和陆泽带了帽子,全副武装,先把被子什么的放到柜子里,剩下不能藏起来的,就用油布罩上,免得弄脏。
陆泽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进来,竹竿末端绑着竹枝,这是用来扫墙角的蜘蛛网和上面高处的墙灰的。
郁瑶则拿着乌婉莹做的鸡毛掸子扫细微的灰尘。
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清扫干净后,郁瑶和陆泽才开始往旧报纸上抹浆糊,放新报纸。
卧室面积大,两人糊了半个小时才把四面墙的报纸重新糊完,郁瑶叉腰站在卧室中央,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笑着道:“新年新气象,卧室这么一糊,真的好看多了。”
看着卧室,郁瑶难免想到了新房的事,“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搬进新房子。”
要是能住进大房子就好了。这里终归还是太小了,只有他们两个还好,要是来个客人什么的,都没地方住,只能住招待所。
陆泽闻言,神色一动,“阿瑶,年后部队有两位首长要调走,会空出两套房子。不过,不是新楼房,而是独门独户的老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