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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刚至卯时,赵卿诺已如往常一般做完了晨练。

自从习武那日起,只要不出门,赵卿诺都会早起练上一回,来到这里,看到外头的境况,赵卿诺偶有一种紧迫感,生怕那日自己成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之人。不

“阿诺!换衣裳洗漱,去给老夫人请安。”赵明秀见她收功进屋,忙跟了过去。

有些高门大家的规矩,晚辈每日都要晨昏定省。若是谁家没有这请安的规矩,不小心传了出去,可是要被人指摘笑话的。

宁远伯府倒没那么麻烦,只需小辈每日起床后要去松鹤堂向老夫人问安即可,晚间是不用特意跑过去的,毕竟老夫人周氏惯来早睡,倒也不必本末倒置。

赵卿诺见她走的急,赶紧回身扶住:“晓得了,娘让艾叶和我说声就是,我又不会不去,哪用的着你特意起早过来说一句。”

被女儿戳破心思,赵明秀轻轻拍了她一下,可不就是怕她不肯去,她才早早过来的。

“那我还要去和那边的请安吗?”赵卿诺朝正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有些纠结,她觉得孟氏不会喜欢看到她的出现,大早上就过去膈应人,破坏人家的好心情,实在有些不地道。

按照原来知道的,子女每日都要给府里的长辈请安,不论嫡庶。赵卿诺姓赵,按照当初赵五招赘来算,她应该算是宁远伯府的外孙。可现在赵明秀认了妾室的身份,那当初的招赘就不算数了。

想了半天,赵卿诺也扯不明白这层关系,干脆撂开不想。

反正不论是庶出还是外孙,亦或是客居,给主家长辈请安都是应该的。

“娘,等会儿请安后我直接出去一趟,昨日东叔他们也进京了,咱们短时间不回去,我过去说一声。”

一切收拾妥当,赵明秀见她穿戴没有差错就撵着人去松鹤堂。

赵明秀的想法很简单,赵卿诺是姜世年的女儿,便是老夫人周氏的亲孙女,这人的关系那都是一点一点慢慢相处起来的。多见面,多接触,老夫人自然会知道赵卿诺的好。关系缓和了,姜世年在中间也不会难做。

赵卿诺到松鹤堂的时候,院子才刚有动静,向守门的婆子说明来意,她便背着手立在廊下,老老实实等着。

“老夫人,榴花院的姑娘来了。”

后头梳头的文竹瞥了一眼铜镜里的老夫人,想从她的表情看清楚老夫人的态度,然而那镜子中人在听到禀报后,仍是闭着眼,好似睡着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昨日宁远伯先去了正院,后头又到了松鹤堂。刚一早,夫人孟氏身边的丫鬟便来报,夫人昨夜受了凉,这几日都不好过来请安,以免过了病气。

这样一来,底下的人纷纷猜测,这是孟氏退让一步的意思。

等到将近卯时末,赵卿诺才被丫鬟请了进去。

“阿诺给老夫人请安。”

赵卿诺抱拳行礼,行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她应该行屈膝礼才对。可这屈膝礼该怎么做,她还真的不会。

回忆着前世看过的,赵卿诺学着记忆里的动作,两手放在腰上,向前俯身,又弯了弯膝盖。才刚一动作,就听到一声短促的低笑从侧边传来,赵卿诺便知道自己这动作肯定是做错了。

她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这礼该不该继续行下去,便抬头朝老夫人周氏看去。

老夫人周氏瞧见那不伦不类的行礼,刚要训上两句,一对上赵卿诺的脸,尤其是那双明亮杏眼,一时出神。

没成想几个孩子里头,竟是这个长得最像他们姜家人。

想起姜世年昨夜与她说的话,尤其在知道赵卿诺母女这些年过得艰难后,不由得心中一软。过了半晌说道:“起来吧。以后不必来这么早,我这边用过早饭过来坐坐就成。”

赵卿诺微讶,似乎是没料到老夫人竟然没难为她不说,竟还和善不少。

请过安,一时又陷入沉默。赵卿诺不是个会撒娇的性子,这么多年下来,便是再柔弱也变得刚强。

老夫人看出她的不自在,干脆挥手放人。虽说释放善意,接纳她们母女,却到底相处少,没什么可说的。

由文竹扶着去用早膳时,老夫人突然说道:“回头你去伯爷那跑一趟,让他把人送去碧波斋上上几日学,既接了回来,该学的都要学起来。”

文竹心里吃了一惊,忙垂头应下。

碧波斋是京里出了名的书院,那里只收女子,收的人数有定额,这突然要把人送过去,必然是不容易的。

在里头读书的多是一些勋贵家的未出阁的女儿,即便是有普通官员家的女儿,也不多,且这样的姑娘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碧波斋的山长曹娘子,那可是得过太后亲口赞评,后又有陈皇后亲赐墨宝,那“仪表端庄,行比君子”八个大字就挂在碧波斋的学堂里。

听说凡是在碧波斋上过学的闺秀,不仅能得个好名声,还能结交人脉。

赵卿诺离了松鹤堂,想了想,还是往孟氏所在的正院而去。到了院门口便被守门的婆子告知夫人有恙,暂不见客的消息。

客套几句后,赵卿诺便算是结束了这一早上的任务。一想到今后每日都要这般,她便觉得头大。

就在她离开没一会儿,一个年近四十的女子由丫鬟扶着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褐色衣裳,梳的齐整的发髻上簪着两只镂空珠钗,耳朵上坠着一对碧绿的玉石耳坠。

婆子见到她停在原地,迟迟地望着赵卿诺离开的背影:“慧姨娘可是来请安?让您白跑一趟,夫人身体不适,吩咐了谁都不见。”

慧姨娘颔首,又由丫鬟红丹扶着离去。

她走的慢,满眼都是那走起路来洒脱的背影,搭在丫鬟手臂上的手越攥越紧。

瞧见她神色不好,红丹痛的面皮抽动,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另一边榴花院内。

本该去上衙的姜世年,拎着一手东西跑回榴花院,才一进院子就嚷嚷起来:“阿诺!阿诺!你看爹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那副兴冲冲的样子,仿佛头回当父亲的毛头小子,惹得人没眼看。

院子里洒扫的婆子瞧见自家伯爷这样,先是呆了片刻,反应过来赶紧低头忍笑干活。

“这是干嘛?大早上嚷嚷什么?”赵明秀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见姜世年满手的东西,笑了起来,“怎的拿这么多东西?不要钱吗?”

姜世年瞧见穿着家常衣裳俏生生地站在那得赵明秀,咧嘴一乐,宛若愣头小子一般凑过去:“秀娘这身打扮真好看!”

赵明秀脸一红,淬了他一口:“没个正形……还没说找阿诺干嘛?”

“这是苏记铺的点心,还有王家肉铺的肘子,一大早就去买的。这是管裴家三郎要的药膏子,祛疤最是好用。还有这个……”

赵明秀看着他一样样的摆在桌子上,又一样一样的介绍,心里从没觉得这么满足过。

说完了,姜世年又问道:“阿诺呢?”

“她有事出去了。寻她有事?”

“那个……我瞧见马房那匹黑马了,小厮说是阿诺,能不能借我骑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