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皇城!
还是那座府邸!
还是那间密室!
同样,还是那对父子!
“父王,太子是在虚张声势?”
“吴王府的五公子昨日去见了太子。”
“他能知道什么?”
“他至少知道路管家!”
“可路管家已经死了啊?”
“路管家同他们接触了那么多年,你敢保证就没留下任何痕迹?”
“父王,路管家绝对不敢背叛。”年轻人说得极为肯定。
“本王没说他背叛,行事不周密,总有可能吧?”
“吴王为何要将消息透露给太子?”
“除了吴国,还能是为了什么?”
“儿子——不明白!”
“吴国的进展并不顺利,他想用这种方式拖延太子的行动。”
“他还真是狠毒!”
“狠毒?换做是本王,会做得更绝。”
“父王,要不将那位五公子杀掉?”
“愚蠢!”
“父王,杀掉五公子,也算是对吴王的警告。”
“警告?他连朝廷都不畏惧,还会在乎本王的警告?”
“父王——”
“如果本王没有料错,此时的吴王府,已经处于太子的监控之中,想杀那位五公子?你是在自投罗网。”
“父王英明!”
“太子是在试探,记住,按兵不动!”
“儿子明白!”
这对父子刚刚结束密探,睿亲王与平郡王便联袂出现在东宫。
太子在凉亭内请二人喝茶。
“太子哥哥,这传言可是真的?”睿亲王没心思欣赏太子流畅的手法。
“锦衣卫散播的消息,你说是真是假?”
太子双手不停,反问了一句。
睿亲王与平郡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讶。
“太子哥哥——”
略一沉吟,睿亲王继续开口。
“看来,吏部的差事还是不够繁重。”太子有些粗暴的将他打断。
“此事早已在京城传开!”睿亲王急忙替自己解释。
太子轻轻点头,对锦衣卫的效率十分满意。
“太子哥哥,臣弟是郡王,这么说来,臣弟也有嫌疑了!”平郡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锦衣卫已经出现在平郡王府外面。”太子语速平缓。
平郡王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正常。
“睿亲王府外面也有锦衣卫出没。”太子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手上。
睿亲王同样神色一变!
“太子哥哥,臣弟绝无可能做下此事。”睿亲王冲太子拱手。
“动动你的脑子,数百名尘烟,岂是你能养活得起的?”太子看了睿亲王一眼。
睿亲王再次与平郡王对视一眼,嘿嘿一笑。
“不过过几十年,二位大概就养得起了!”
说完后,太子轻声笑了起来。
两位皇子急忙拱手求饶。
“此事你们不必理会,孤想看看,到底是哪位王爷想要置孤于死地?”太子的双手得了片刻的空闲。
“太子哥哥,你这——”平郡王面露犹豫。
“但说无妨!”
“这计谋的痕迹是否太明显了些?”
深吸一口气,平郡王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不明显,怎能让他上当?”太子依旧面带微笑。
两位王爷看向太子,面露不解。
太子笑而不语!
几杯茶过后,二人起身告辞。
第二日!
朝会!
太子出现在金銮殿时,一众老狐狸都向他投来探究的目光。
太子没有理会,慢悠悠走向自己的座位。
朝会探讨的议题,还是紧密的围绕着东边的局势。
虎贲军每日上报的数据触目惊心,已有御史开始弹劾内阁不作为。
当然,这些奏折全部被刘总管压下。
杜学士没有组织六部统一意见,按照惯例,诸位大佬可以畅所欲言。
有官员再次提出将东川的军队调走,同时开始组织疏散边界的百姓。
绝大部分的官员附议!
皇帝将目光投向了宗室勋贵一侧。
说是宗室勋贵,其实除了那几位入朝的王爷,剩下的全是宗室成员。
那些世袭罔替的勋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
郑亲王作为代表,认为张统领的处置极为及时,也极为妥当。
皇帝不置可否,将目光转移到内阁的几位学士身上。
杜学士没有将压力转嫁给钱学士,慢慢走出了行列。
言简意赅,对郑亲王的意见给予了毫无保留的支持。
朝中官员纷纷出列,表达对杜学士的不满。
杜学士面露愤怒,心中却异常平静。
朝廷日益强大,太子不但英睿,而且雄心万丈。
此时需要的,不是一位强势的宰相,而是能尽心辅佐的首辅。
今日这一幕,杜学士正好可以用来向太子证明,他绝无揽权之意。
皇帝向太子垂询。
太子起身,冲皇帝弯腰行礼。
姿态优雅而又规范,让人无可挑剔。
皇帝吩咐免礼。
“父皇,虎贲军虽然已有上千人死亡,不过张统领的处置确实十分得当。”
“只要瘟疫不扩散,哪怕——”
太子的声音有些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殿内的大佬,都清楚太子对虎贲军的感情,见太子罕见的动情,也都是心中一叹。
“父皇,一万虎贲军的损失,朝廷能够承受,也不会影响大局。”
迅速调整好情绪,太子继续回话。
皇帝威严依旧,命太子坐下。
“昨日,安国公入宫求见,表示已经认为张统领在前线阵亡,朕听后很是感动!”
等太子入座,皇帝威严的声音开始在殿内回荡。
一众大佬弯下腰去,聆听皇帝的教诲。
“朝廷能有今日的局面,全赖诸位鞠躬尽瘁,切莫自乱阵脚,功亏一篑!”
众人应下,不过心中想法各异。
退朝!
金銮殿外的广场上,几位王爷关注的焦点,落在了坊间的流言中。
郑亲王、曹亲王、康亲王和密亲王不是宗室,所以表情轻松。
安亲王是宗室大佬,神情就有些紧张。
“你这可有点像不打自招!”
太子的视线,落在安亲王的脸上。
“殿下,臣的半截脖子已经入土,您就不要吓臣了。”
安亲王冲太子拱手,满脸的苦涩。
“到底怎么回事?”
“殿下,臣府门外的锦衣卫,可是您安排的?”
“不是!”太子轻轻摇头。
安亲王正要松一口气,只听到太子的声音再次悠悠的响起:
“是常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