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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亦桉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庚云喂了他药丸子都没醒过来。

夏侯煜此时也顾不上他,若有闪失就前功尽弃了。

自顾自的打坐调息,直至解蛊虫适应了新环境,在他体内安稳的驻扎,他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夏侯煜示意庚云在他的身上仔细找一找,能否找出他与泱泱签字的和离书。

庚云将钟亦桉摸了个遍,失望的摇摇头,一无所获。

不过,钟亦桉身上的连心佩引起了庚云的警觉。

上好的羊脂玉中间的珠子不是任何的宝物作为点缀,说不好是啥,没有凑近闻,也能闻到珠子散发出来的一种诡异味道。

庚云一把扯下,用棉布仔细的包好,待回到京都,可与师父李道子探讨一二。

如今,钟亦桉已经没有了用处,夏侯煜挑挑眉毛,敢绑他的媳妇!还敢胁迫泱泱与他签下和离书!不能轻易饶恕他,于是。

翌日,弘农郡城西翠微巷王府的大门大敞。

钟亦桉手脚被绑在了一处,歹人明目张胆的用一根麻绳将他片缕不沾的倒挂在王府的大门悬梁上。

城中四处寻找钟亦桉的官兵立刻赶到了现场,王府刚刚经历过一场水灾,水位消退了不少,之前被淹的房屋基本上也冒出了水面。

房屋铺满了污垢,不花费一番功夫,此地很难恢复原来的面貌。

没想到歹人如此大胆!

竟然将钟公子藏在了此处,这里可是钟家的地盘啊。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他们刺史大人啊!如今钟家父子的脸面被狠狠踩在地上摩擦!这歹人真是不想活了!

陆也溪要是能听见一群人感叹的心声,必定朝着他们翻一百记的白眼。少见多怪,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懂不懂哦!

钟时淼见着钟亦桉时,他还在陷入沉睡中。

府医把过脉,应是中了些迷药,再仔细检查一番,才向钟时淼回禀。“大人,钟公子身子已无大碍,待体内的迷药散去,自会醒来。

心跳有些过快,应是受到惊吓,调养几日定会康复。”

钟时淼点点头,示意府医前去开药。虽不明白歹人为何抓了他的儿子,没几日又将人放出来,但至少人活着回来了,只要他没事就好,其他的就不必太计较了。

此时下人匆匆赶来,“大人,布遥大人协同上官夙野公子上门拜访。”

钟时淼狠戾的冷笑,这群人如今放了人就想马上脱身吗?算盘打得可真好!

他前往会客室,心里却盘算着,虽然不与他们计较,但无论如何也不想那几人就那么轻易的离开。

上官夙野废话也懒得说,寒暄一阵,就将父亲上官赞的书信交给了钟时淼。

这是一封特意写给钟时淼的感谢信。

时淼弟: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执笔至此,思绪繁杂,与弟阔别长安已数载春秋,音问久疏,垂念已深。

得知吾儿途径弘农郡,远离京都,留在弘农郡的这些日子里,您给予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庇护,您的善举如春风般温暖,您的慷慨和善良如同夜晚中的明星,愿您的善行得到百倍的回报。

略备薄礼,还请时淼兄莫要推辞。

书未尽情,余候面叙。

钟时淼见桌案上堆积如山的礼品,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书信都通往了京都,送到了上官赞的手里!

往年他回京述职,连正眼都不会瞧他的上官赞,如今却与他称兄道弟?!

这几个一无官身二无军权的晚辈,竟然能搞出如此大的阵仗?!

又是虎贲将军霍靖起,又是中书令上官赞,再不放人,是不是就该轮到建承帝了?!

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若是这几个晚辈出了事儿,他作为刺史还交代不了?!

计划还未实施,万不可轻举妄动。

钟时淼展开了笑颜,“贤侄,此等小事,不值一提,还劳烦上官大人放在了心上,还拿这么多礼物,真是太客气了,见外了不是。”

上官夙野心里冷笑,不是怕你不放人吗?

不然,也不至于搬动他那老父亲为他撑腰,要是在京城,谁玩谁还说不好呢。

脸上却堆着与钟时淼同款的假笑,“世叔,感激之情发自肺腑,多谢多谢。今日,听说钟公子已经回到了府上,本想着见见他,没想到他至今未醒,小侄就不方便前去叨扰了。

除了探望钟公子,也是与您到个别,我等在此耽误时日已久,现还要赶往洛阳郡,就不再打扰了,愿您身体健康。”

上官夙野礼貌的作了拜别礼。

布遥在一旁喝着茶,打着哈哈,心里却是替钟时淼着急。钟大人,我的好大人,放着几个祖宗走吧,如今钟公子已回来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当个屁放了他们,莫要惹祸上身了。

钟时淼假装没有见着布遥那渴望的眼神,还需要你说。

他亲自扶起上官夙野,“也祝你们一路顺风。”

陆也溪等人在客栈等着上官夙野的好消息,钟亦桉已经回了刺史府,钟时淼没有任何理由与借口在扣留他们了。

他如果还是不放他们走,陆也溪也准备豁出去了,大不了与钟家父子直接摊牌。

要掀桌也好,谈判也好,被灭口也好,总归有解决的办法。

谅他钟家父子此时也不敢亮出底牌,钟亦桉已被精准的拿捏住了,哑叔也去了黄泉。who 怕 who?!

庚风拿到了密信,急忙转交给夏侯煜。

夏侯煜一看,原来是跟踪胥墨白的暗卫庚牛等人传回来的密报。

胥墨白已进入了冀州境地,人到了冀州安平郡就消失了,胥家保护胥墨白的暗卫小厮都在,就胥墨白人不见了。

陆也溪也看到了密报,把玩着胥墨白送她的胥家少主令牌。

不带人,并不代表胥墨白身边没有可用之人,胥家家大业大,又浸淫大邺朝多年,势力范围盘根错节,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夫君,地图给我。”

冀州紧挨着并州,青州,他究竟会去哪儿?

安平郡?常山郡?河间郡?!!!

陆也溪笑出来声,笑开了花,原来胥墨白的暗庄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