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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养心殿。

新任羽林中郎将周回跪在殿前汇报完工作,正等着建承帝示下。

“你说夏侯煜夫妻带着陆云林、上官夙野一行人出了京都,去游玩?!归期还不定?”

“回皇上正是如此,之前安排在也门商事的三百名羽林军,世子夫人也分布在也门商事旗下的店铺维护治安。她一人也没带出京。

世子夫人只说要放假休息放空,没有其他的交代。”

建承帝放下折子,望着冯德海,“还是泱泱懂生活啊,定北侯府现在不就没人了吗?”

冯德海行礼回复,“皇上,夏侯二公子夏侯锐留府了。陆大人与薛氏,贵妾没有一人出府。”

建承帝又看向周回,“那三百羽林军找到陆家从掸国,暹罗国采购粮食的渠道吗?!”

“回皇上,世子夫人由江南的渠道,从掸国,暹罗国采购了粮食,走了海运,直接到洛阳码头,才安排羽林军护送回了各地粮仓。”

建承帝大笑起来,“你们这一帮武夫,确实没有泱泱的心眼多,那三百人继续留在也门商事吧,听候泱泱的差遣。”

周回领命退下,冯德海又给建承帝换了一盏新茶,建承帝示意冯德海陪他聊会。“老家伙,朕的儿子们,怕是拿捏不了陆行知父女哦,待朕百年归去,这大邺朝还姓不姓姜都说不好咯。”

“皇上,陆大人父女定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朕心里有数,当初微服私访山阳县,能看中行知,也因着他的品行,能力,皆都上乘。才想与他一起改变这乌七八糟的世道。

如果没有势力的加持,他想做出任何改变,恐怕一切皆都徒劳。

若此时朕强行戛然而止,反而还会害了他一家。

他们父女二人也切切实实为着大邺朝,朕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冯德海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下,“皇上圣明。”

陆也溪一行人一路游山玩水,真当成了一次远游。

虽说如今粮价得到了有效控制,但街边乞讨的流民还是不计其数。

陆也溪一路不断地摇头,大邺朝侵入骨髓病入膏肓了,还有必要救吗?

为着众人的安全,这一夜他们行至弘农郡,找了当地一家有名的客栈入住。

陆也溪累瘫了,一路走的还是官道,磕磕碰碰,边走边玩就快将她累散架了。

庚雪与庚云去给主子们张罗饭食,夏侯煜则陪着陆也溪在客房,给她打着扇。

“媳妇儿,咱们一路从长安出发,除了咱自家的暗卫,还有一伙人跟着。”

“是护龙卫吗?”

“庚雪复查了他们的行踪,不像是护龙卫。”

陆也溪接过夏侯煜手中的扇子,在这儿等着呢。

不就想说胥墨白还是派人一路尾随他们嘛,想让她将胥墨白那块少家主的玉牌砸丢出去呗。

夫君,别小气,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有个万一,咱不是还多一帮手嘛。

“媳妇儿,你生气啦,我可是为了咱们的安全着想,再说,胥墨白派人跟着我们本就居心叵测,不知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呢。”

夏侯煜小心翼翼看着陆也溪,这胥墨白阴魂不散呐!

“他又不在,咱们不聊他了好不好夫君。你去看看饭食好了没,一会找大一些的包间,咱们几人一起吃。”陆也溪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蹭夏侯煜,撒娇卖萌的模样可爱极了。

夏侯煜捏了捏陆也溪的小鼻头,宠溺道:“好。”

出了门,轻声带上,示意暗卫好好守着,任何人不得入内。

此次出行,陆也溪还带了一名熊二教出来的得意弟子,名唤六子。深得熊二的真传,庚云、庚雪在一旁帮着打下手。

夏侯煜见后厨烟熏火燎,只出来几屉小笼包。

他用一小盘装了两小个,又用小蝶盛了一点醋,小馋鬼先垫垫肚子,要是饿着她,一会火气比这后厨还旺。

“媳妇儿,先用两个小笼包垫吧垫吧。”夏侯煜推开房门,一眼就能尽收眼里的房间,哪有陆也溪的人影!

夏侯煜将手中的食物放置在桌案,陆也溪没有与他逗乐,她真的不在房内。

“媳妇儿,媳妇儿。”

夏侯煜心下一紧,不好!

冲出房门,庚风领着门口的暗卫全都现了身。

“夫人出门了?”暗卫们诧异地摇摇头,“回少主,属下们并未见少夫人出门。”

糟了,媳妇儿,不见了,应是被人绑走了。

这回不是胥墨白的人,他们的武力值还做不到不动声色的将人带走,那究竟是谁呢?

陆云林的客房紧挨着陆也溪,他听到了二姐客房传来的嘈杂声有些不同寻常。

上官夙野与他同时打开了客房门。

急急与夏侯煜会合。

“我二姐不见了,夏侯煜你怎么看的人啊?”陆云林吓得都口不择言了。

那么多人守着,有什么用,他二姐又被人捋走了。至少绑架她二姐的人暂时还不想要了她的命。

既然有能力绑走她,那么就不差杀她的功夫。

上官夙野命家仆与夏侯煜的暗卫配合一道搜寻陆也溪的下落。

“您二位,别自乱了阵脚。

弘农郡郡守布遥布大人乃是我父亲的挚友,我这就去请他帮忙。”说完,上官夙野只领着两名家仆急匆匆的出了门。

剩余的家仆在周边继续寻找陆也溪。

夏侯煜带着陆云林以及夏侯家的暗卫将客栈临时封闭了。老板、伙计通通抓了起来,客栈的客人只能进,不能出。

庚云更是首先将一颗毒药投喂给了这间客栈的账房先生。“不与你们废话,快将我家夫人放了,这穿肠毒半刻钟就会毒发身亡,在此之前谁要是说出实情,或者有线索者都不必吃。但,要是不说,或者知情不报,胡编乱造,下场如同他一样。”

庚雪挟持着账房先生,账房先生想自救也无法,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他努力的挣扎,拼命的呼救,“救命,救命。”

不仅没有人救他,其他人都蜷缩在墙角,连一眼也不敢看他。

很快,账房先生喷血倒地,客栈的小二、掌柜、老板都吓得瑟瑟发抖,“大人,大人,真的不关我们的事,真不知道您的夫人为何会消失在客栈里。

我这间客栈在弘农郡开了有二十年了,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大人,大人您去街坊四邻打听打听,从未有人在我客栈失踪过啊。”

跪地求饶的老板,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狼狈至极。陆云林小声与夏侯煜说:“二姐夫,我看这老板不像在说谎。”

夏侯煜没说话,示意庚云同样给老板也喂了一颗穿肠毒。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招,我全招!”

陆云林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还是天真了,没想到江湖如此险恶。

夏侯煜冷笑出声,“我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