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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陆府。

薛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现在定北侯府被冯德海带着人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陆也溪思绪也并不平静,这剧情线还在走,若选择失误,处理不当,夏侯家就要被流放去黔州了。

虽然之前化解了夏侯煜不用去西北,夏侯章并未战死的厄运。

但这一次?!

虽然胥墨白安排的暗卫隐藏在夏侯章书房里那封造反的家书已经被她排查了出来,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后招。

即使没有,建承帝心里恐怕已经有了芥蒂,即使公爹能回到长安,军权怕是已经被削了去。

“泱泱,没事吧?为娘这心跳个不停。老爷与女婿都还在上值没回来,我这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了。”

退渔扶着薛氏坐下,小声的宽慰她。

薛氏坐立不安拉着陆也溪的手,“你阿爹与女婿在宫里不会出事情了吧,你向冯公公再打听打听。

哎呀,陆家造的什么孽,就在山阳待着多好。现下不仅折磨人还要将人逼疯了。”

陆云林在一旁也没说话,即使没有扶持姜莱,以阿爹在皇上跟前的受宠程度,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以及困难。

只希望阿爹与姐夫没事。

陆也溪向庚雪招招手,耳语一番。

小叔子夏侯锐必须放慢进京的脚步了,此时来,不就正好撞枪口上吗?查清事情的原委,还夏侯家清白,小叔子才能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的回定北侯府。

阳光悄悄的倾斜,天空被渲染上了一层淡金的色彩,就在这时冯德海亲自登了陆家的门。

”世子夫人放心,没什么事儿,这些乃是定北侯与夏侯世子往年互通有无的家书,咱家也排查了一番,问题不大。

咱家要将这家书带回宫里交于皇上,后续皇上自有定夺,不必担心。”

陆也溪望着冯德海拿着那一摞家书疾走的背影,刑部尚书尚明紧随其后。这事儿算是暂时告了一段落了。

可是为什么?!

胥墨白为什么要将太子一党卷入。

无论这事儿成功与否,对太子姜颂,对胥家并没有好处啊?!

即使胥家这次没有直接出手,死士也已经死了,那么胥墨白谋划这一切得到了什么呢?!

陆也溪可不认为胥墨白只是想要她而已,这般的简单,就不是胥墨白了。

冯德海没走一会儿,陆行知也急匆匆的回到了家。

陆也溪一看只有阿爹回来,夏侯煜被滞留在宫中,同时也得知了建承帝的两道圣旨。

建承帝要给她换夫做准备吗?大可不必啊,夏侯煜真的挺好啊。

“阿爹,您女婿怕是要失业了,您可别嫌弃他。”陆也溪笑嘻嘻的对着严肃的陆行知开着玩笑。

“泱泱,只要夏侯煜能平安回来,我也不奢求他能有啥建树,平平安安就成了。”

“阿爹,您陪我进一趟宫,闺女想面见皇上,与他谈谈。”

陆也溪不想夏侯煜吃一点苦,受一点折磨。破一点点的皮,她都心疼。

“好!咱们走。

夫人你们不必担心,好好待在家里,我与泱泱去去就回。”

话是对着薛氏与退渔说的,知道她们二人在家肯定着急上火。

“云林,你看家。有何事都等姐姐从宫里回来再说。”陆云林被那两道圣旨搞得云里雾里。

他与姜莱分别被同时赐了婚,可如何是好?

陆行知与陆也溪赶到皇宫,宫里宫灯已经密密麻麻的点亮。

与初次进宫时心境完全不同,这座皇城她更觉得陌生了。

父女二人在养心殿面见了建承帝,并没有夏侯煜的影子。

陆也溪知道夏侯煜正在接受盘查,不管是不是事实,建承帝宁愿弄错,也不会放过。

“皇上,臣妇斗胆,夏侯家没有理由谋反啊。夏侯煜一介三品的羽林军,平日里连下属都很少结交,更别说朝臣百官了,他造反也得有人响应啊。

这么些年,您一直将他带在身边,他什么性格,您一清二楚啊。

我公爹此次进京,您也明显感觉他父子二人,多年的分离陌生感与距离感了。如果我公爹要造反就不会放我小叔压着那些牛儿进京了。

嫡长子,与庶子都在您的皇城之下。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我信我阿爹不会做那样的事儿。

皇上,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清平公主在我陆家也遭到了歹人的迫害,险些丧命,还请皇上明察。”

皇老伯在您皇室里找找,别想着只有外臣才谋反啊。

您嫡亲的妹妹,查一查,会给您意想不到的惊喜。

陆也溪特意放出了那日长平公主姜媚靓带武力者进陆家,就是希望冯德海将这耳边风吹给建承帝。

“泱泱,你呀,莫急。夏侯煜若是真没什么,很快就能回家了。这小子朕当然是信得过,就怕他老子犯蠢。

让冯德海再审审,没事儿定将人全须全尾给你送回家,放心啊。”

建承帝示意陆行知将陆也溪扶起来,这样跪着确实不好看。

陆也溪将陆行知过来搀扶的手,抹开了。“皇上,臣妇斗胆,夏侯煜这羽林中郎将的官职臣妇替他辞了去。

免得有人老是打他的主意,想方设法的栽赃他。

他没了兵权就不会有人说他里应外合,意图谋反了。”陆也溪郑重地磕了头不起,建承帝继续听着陆也溪说道,“皇上,我也门商事愿意每年拿出三百万两充盈国库,还望皇上笑纳。”

建承帝这才亲自将陆也溪扶了起来,“朕没说不信夏侯父子,你看你。至于夏侯煜辞去官职一事儿,还是他自己做主决定吧。冯德海。”

很快,冯德海领着两人搀扶着夏侯煜而来,虽然夏侯煜已经换上了官服,但渗出的水迹,陆也溪并不觉得只是汗而已。

陆行知没想到即使在定北侯府没找出任何证据,夏侯煜还是遭到了毒手。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夏侯煜没要护龙卫的搀扶,直直地跪在建承帝的跟前,“皇上,微臣冤枉,请皇上明察!”

建承帝没让他起身,看着陆也溪与夏侯煜并排跪着,就这样吧。

“冯德海已经查明,夏侯家企图起兵谋反乃是子虚乌有。朕也相信你们父子,以后做事得当心,别被坏人钻了空子。

泱泱替你要辞去羽林中郎将的职位,你自己的想法呢?!朕倒是希望你可以留下来。”

夏侯煜不解地看着陆也溪,媳妇儿为何要将他的官职辞去,以后就做个闲散的世子爷吗?

但看到陆也溪传递给他坚毅的眼神,“皇上,既然泱泱希望微臣辞官,陪着她,那臣就如她所愿吧。还请皇上恩准!”

建承帝想了想,貌似艰难地点点头。“都退了吧。”

在回陆府的马车里,陆行知独自一人乘坐,复盘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皇上夺了她女婿的兵权,又让自己的女儿每年拿出三百万两的保护费来充盈国库,女婿才能安全的带回家。

皇上好深的算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