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从十清回来,一进门看到客厅里,蔡丛林抱着女儿在哄着她别哭,二弟黄武和二妹黄梅坐在红木家具上泡功夫茶 。
看到他们回来,蔡丛林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喜悦的笑容,眼睛里满是如释重负的轻松。刚才女儿哭着要找妈妈,怎么哄都哄不住,被她哭得心烦意乱,这时看到妻子,就像看到救星一般。
“你们回来了就太好了,小婷哭闹一个小时了,我和二妹三妹怎么哄骗都哄不住,只好打电话叫你们回来。对了,你们吃过饭了没?”
先走进来的陈亦珊回应说:“我们吃过了。小婷婷,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看不到妈妈,想妈妈了。阿姨抱抱你好不好?”说着张开手,要从蔡丛林手中抱走。
说来也奇怪,蔡妙婷看到妈妈进屋后就不哭了。
对于要来抱她的陈亦珊,蔡妙婷身子缩了缩,不想给她抱,而是张开小手,朝向妈妈。
黄秀把女儿抱了过来,问蔡丛林说:“小婷吃过饭没?”
蔡丛林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和三妹喂她都不肯吃。爸妈还在食厅吃饭,你抱她进去吃饭吧。”
黄秀抱着女儿进食厅后,陈亦珊和蔡国华、蔡丛林,还有他的小姨子小舅子在客厅喝起茶。
一会儿,黄大江和卢秀娟吃饭出来,过来喝了两杯茶,聊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到了下午一点钟,陈亦珊和蔡国华回房睡午觉去了。
两人躺在床上,蔡国华带着几分亲昵,轻轻靠近陈亦珊。
“大白天的,你想做什么呀?”陈亦珊轻拍着他的手。
蔡国华目光含情,贴近她耳畔,轻声诉说着心底的眷恋。
“去,去,大白天的,别闹啦,我困了,想睡午觉 。”陈亦珊笑着推开他。
但蔡国华并未停下,他眼神温柔,双手轻轻捧起陈亦珊的脸,带着无尽爱意,缓缓吻了上去。在蔡国华温柔的举动下,陈亦珊渐渐沉浸于这份浓情之中,周身被温暖与安心包围 。
房间中,落地风扇不停转动着 。
两人正沉浸其中时,一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打了进来,一看手机竟然是表姐打来的。
看到陈亦珊在接听电话,蔡国华坐起来,拿过一支烟点燃,脸上带着些懊恼,埋怨李丹这时候打什么电话来,坏了此刻的氛围。
接听完电话后,陈亦珊心情变得低落,蔡国华也注意到她的异样,不由问:“亦珊,怎么了,丹姐打来电话跟你说了什么?”
“没事。”陈亦珊挤出一丝笑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想受电话内容的影响。
刚才电话里表姐跟她说,中午保姆阿霞把方少杰叫到陈亦珊家里去聊天,沈玉找了去。两个女人对方少杰争风吃醋,吵了起来,差点大打出手。
方少杰是陈亦珊的前男友,所以她不想在蔡国华面前说起他的事情。
蔡国华看得出来陈亦珊接听完电话不高兴,不过她不说,他便不问,只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想用柔情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大半个小时以后,两人整理好衣物,蔡国华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眼神中满是与陈亦珊相处后的满足与惬意 。
而陈亦珊伏在他宽阔有力的肩膀上,心里十分满足,什么不愉快,此刻都抛之脑后了。
经过这一次的相处,陈亦珊心里重新接纳起蔡国华,所以对他的事情开始上心。想到他从深圳回来,是因为他的嫂子身体出了一点状况住院,便关心地问:“你嫂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她恢复得很好,不过还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所以说我还需要接手一大段时间。”显然蔡国华并不想跟陈亦珊说明他嫂子得了什么病。
“没事就好。我困了,我们睡一下吧。”他不说,陈亦珊也没有细问,说着平躺下来,扯过床单盖上,缓缓闭上眼睛。
不过她在临睡前心里想着,该是找个时间和阿霞谈谈才是。
到了晚上六点半,黄家又置办了一桌酒菜来招呼女儿女婿、以及女儿的两个朋友。
一顿饭吃下来,都已经是八点钟了,然后又摆下茶盘。
这时,不时有邻居来家里坐,只因黄家门口停了两辆豪车,知道是他家有钱的女婿过节送礼来了,所以想来瞧瞧他们的女婿。
不管来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都说的都是潮汕话,陈亦珊只有默默坐着,她连他们说什么都听不懂。
八点半时,月亮升起老高了,窗外亮如白昼。
黄秀怕陈亦珊坐着无聊,走过拍拍她的肩膀说:“走,我妈在天台祭拜月娘,我们上去看看。”
陈亦珊来陈店多年,知道潮汕人中秋节有祭拜月娘的传统习俗,便点点头说:“好。”
她们两个女人离开客厅,留下几个男人在喝茶聊天。
来到天台,中间并排放着两张四方桌,上面摆满祭品,还有一个装着米的米筒,上面插着一把香。在桌子的旁边放着几把塑料背椅,卢秀娟和黄梅、黄兰母女三人坐着唠嗑。
黄梅和黄兰连忙站立起来给大姐和客人亦珊姐让座,黄兰自己转身下楼再去搬塑料椅。
看着女儿并没有跟着两个妹妹,黄秀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担忧与疑惑,说道:“小婷呢,怎么没见小婷,跟谁去了。”
二妹黄梅开口说:“给小坚抱出去外面看别人观三姑了。”
小坚是她们的三弟黄坚。
听到给小弟抱出去玩了,黄秀这才放心了,和陈亦珊坐了下来,然后用普通话说:“亦珊姐,你听说过观三姑吗?”
陈亦珊微微一笑,摇摇头,“没听说过,那你跟我说说,观三姑是什么?”
“观三姑,是潮汕地区一种特有占卜习俗,也叫请月姑,和另一种‘落下路’的习俗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观三姑只有在中秋节……”
黄秀刚在解释什么是观三姑时,黄小曼带着一个女孩从厝角走出来,她先是用潮汕话跟卢秀娟打招呼,叫了一声“华清婶”,然后用普通话叫着亦珊姐。
接着她把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拉到跟前,说道:“她就是我的小姑子唐君。”
挺清秀的一个女孩,皮肤黑黑的,身材挺好,有点羞涩,低着头。
黄小曼拉了拉小姑子的衣角说:“小君,别不好意思,快叫人,这位叫婶,这位叫亦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