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珊转念一想,孙梅和丁一是初中同学,两人又是郎才女貌,即使他们真的互生爱慕,谈起恋爱,也是很正常。
不过陈亦珊并没有问出来,怕太唐突。一会儿,胡丽花进来叫吃饭了。
陈亦珊跟着他们一块儿吃了饭后,继续回到办公室喝茶。这时,胡玲花和姚君、林君红进来跟陈亦珊一起喝茶。刚开始随便闲聊着,说着说着,突然林君红跟陈亦珊提起一件事说:“亦珊,我堂妹想要来这里上班,让我问问你,不知你觉得怎么样?”
“你堂妹,林君绿?”陈亦珊有些错愕,她都怀疑会不会听错了,林君绿这种眼高手低的女人怎么会来自己这里上班,还有那个女人不是傍着大款吗?
林君红看出陈亦珊的疑惑,解释道:“君绿被那个男人甩了,她在那个地方待不下去了,想出来外面找个工作。”
陈亦珊分别给三个女人各端去一杯茶后,看着林君红说道:“君红,不是我看不起君绿,是像她那样的女人,只适合被男人供养着,她能吃得了打工的苦吗?”
林君红心里也清楚堂妹是什么样的人,从小就好吃懒做、好高骛远的一个人,因此回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这样问过君绿。但是君绿向我保证说,她能好好做的。你说,我做为她的堂姐,这一点忙我能不帮她吗?”
陈亦珊淡淡一笑,说道:“我是没问题,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问题不大,她是你堂妹,只要你觉得她能来就行。”
“亦珊,谢谢你,我知道你能答应让她来,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林君红真挚地说道。
林君红这个同学,陈亦珊是真的很看好,她家里穷,所以工作起来很认真,听孙梅说,她上手很快,很努力,不怕吃苦,每天加班加点,早上是第一个先去做事的,晚上又是最后一个走的。她虽然才学了一个多月平车,现在已经不输给去年来的姚君了。陈亦珊思忖了一下,把对林君绿的想法说了出来:
“君红,我看你这个人不错,我们又是同学,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把君绿叫来这里的话,是吃力不讨好的。如果她能安安分分在这里工作还好,若是做得不好,你不但要包她花销和来回车费,她还不一定承你的情。”
一头烫卷发、胖圆圆的姚君开口道:“我也是这样跟君红说的,她就是不听。”
林君红无可奈何一笑道:“没有办法,还是那句话,谁叫我是她的堂姐。”
陈亦珊摆摆手,说道:“没事,既然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就让她来吧。不过,我最近经常不在陈店的,如果她来了,我不在的话,你就让孙梅给她安排工作吧。”
几人又闲聊了一些其他话题,晚上六点半时,姚君和林君红出来做事了。房间里只留下了陈亦珊和胡玲花两人。
林君红在的时候,胡玲花不好插话问,现在见两人出去了,她才开口说道:“刚才你和君红说的,你那个同学有那么不堪吗?”
陈亦珊便将年头初三同学聚会时,把林君绿给她的印象说了出来,最后说:“你看,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能在工厂上班吗?”
“这种女人,特不要脸。”胡玲花听了也是无语了,傍了大款,像花瓶一样被人供养着,她好意思在同学们面前耀武扬威,刷存在感。
陈亦珊还想和胡玲花说什么时,孙梅走了进来,在两人身旁坐了下来。陈亦珊给她递来一杯茶,看着她笑笑说道:“吃完晚饭跑去干嘛了?”
孙梅微微一笑说道:“出去散散步。”
陈亦珊不由浮现起傍晚时,孙梅看着丁一的眼神,轻轻的问道:“跟丁一一块去的吗?”
“是的。”孙梅低下头,脸色红了起来,仿佛有什么心事被人看穿了似的。
胡玲花打趣道:“小妮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即使你和丁一谈恋爱也很正常。你现在也是到了该处对象的年龄了不是。”
陈亦珊从一开始就喜欢孙梅这女孩,工作能力好,做人又乖巧,开口说道:“别这么说小梅,她从没有谈过恋爱,感情单纯,容易害羞。”
孙梅没有做辩驳,低头不语。陈亦珊心里想,看来她十有八九,是真的在和丁一处对象了。不过,两个人看起来挺适合的。
到了晚上七点钟,胡玲花出去做事了。孙梅也想着要起身出来,陈亦珊想起一事来,把她叫住了,说道:“小梅,你上午给我打电话时,不是说有事情跟我说吗?”
“哦,是这样啊。我差点忘了。”孙梅重新坐了下来,用手指捋了捋刘海的发丝,抬起那张已经渐渐退去稚气的脸蛋,“我觉得我们的接花面厂和肩带厂都可以扩大规模的,因为目前我们这两种业务,可以算得上是中等水平了,我们可以去跟那些大厂谈,向他们保证质量优、效率高,不愁他们不给我们足够的货做。”
孙梅侃侃而谈起来,“亦珊姐,你说的这个我也有想过,我们可以租一整幢楼房,把接花面厂和肩带厂,甚至是你新开的定二层厂,全部都整合在一起,这样更能方便于管理。”
陈亦珊陷入短暂的沉思后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这事我还是觉得应该从长计议。我们要考虑的是,盲目扩张的后果。”
“什么后果?”孙梅不解的问。
陈亦珊对着她一阵解释:“这么和你说吧,我们做接花面加工,或者肩带加工,赚的是差价,现在我们租的是老房子,房租便宜。做多做少,我们都有赚。如果换成楼房,遇到行情不好,或者淡季时,压力就倍增。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接单,自己生产文胸,这样才能赚大钱。不过你说的也是可行的,我们先把接花面厂扩大到极限,除了厂里多增几台车外,还可以多放一些平车出去。”
孙梅尴尬笑一笑道:“我是看到了,我们的接花面厂已经接近了空间的极限,思忖着如果要继续增平车的话,就只能是换厂房了。后面的我没有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