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出声，萧霁清没有同她讲什么废话，直接抬手，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播放给她看。
当看到时予墨所做，秦意眼中竟有一丝欣慰。
“真棒，不愧是我的女儿。”
她低喃着，萧霁清勾唇。
“她当然很棒，她有自己的打算，并且一路向春行。”
对于夸赞时予墨，萧霁清并不吝啬。
秦意闻言叹了一口气，做下了挣扎很久的决定。
“是啊，她很棒，她老妈，也不该那么懦弱，我已经躲了十年，不该再躲了。”
她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
“虽然没有我，她也可以保护好自己了，但我不想她那么累。”
“我只是昏迷，不是死了，属于予墨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
“那几个人，不配。”
她开口，将电视机关掉，随即转身看着萧霁清。
“我这几天在尝试着醒来，但是都以失败告终，我的身体好像不足以支撑我醒来。”
秦意语气里都是失落。
就像是有一道屏障阻隔着她，让她没有办法出去。
但却能清楚的捕捉到外界的声音，这让她极度痛苦。
萧霁清闻言抬手，闭着眼将她检查了一遭。
得到结果时，她有点意外。
“你的魂魄太轻，不足以进入你的身体将其完整占满，所以很难醒来，毕竟都昏迷了那么多年，又自创幻境，做了损灵之事。”
她一点一点的分析，说出缘由。
秦意叹气，伸手碰了碰萧霁清所展示的画面。
里面是时予墨正在画画的情景。
她的手将那画面穿透，碰不到任何东西，得到一场空。
就像这么多年所得到的，都只是镜花水月，那些想象中的美好只能存在于梦里面。
“那我该怎么做？若是我醒不来，还望你好好照顾她，并且代替我跟她说一句对不起。”
她像是在交代遗言，萧霁清被逗笑。
“你别那么一脸严肃，问题不大，你是她在意的人，我不会让你有事，我这几日先用灵力顺着命树将你魂魄供养好，你自己也多努力。”
她像是在说什么轻松至极的事，但供养魂魄，是个急剧消耗神魂修为的事。
她现在的灵力来源于玉佩，而她把玉佩放在了时予墨身上，让时予墨恢复的更好。
她想要供养到秦意，就只能是用自己作为媒介点，用自己神魂。
其实人各有命，都有原本的轨道要走，她本不该插手这些事情，但她不忍看时予墨失落。
既然都帮了时予墨，多一个人也不会怎么样。
毕竟是改命，破坏了自然规律，这种事多吃力不讨好，还容易被天道惩罚，折损一定修为。
“那，你会有什么危险吗？”
秦意不放心的问出声，萧霁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宽心。
“没有，不会如何。”
就算有，也只是小惩罚罢了。
萧霁清做好一切后离开，秦意看着她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萧霁清时间掌握的刚刚好，她睁眼的时候，时予墨已经画好。
时予墨满意的拿起画纸，递给她看。
“好不好看？”
她设计的对戒上，有简约的蝴蝶和白山茶印记，紫色钻石镶嵌上的话，正好是山茶花花蕊。
相互依存，相互依靠，两人的设计只是细节上的不同，大体一致。
“好看。”
萧霁清认出来那蝴蝶，是她灵力幻化出来后最常见的样子。
“喜欢就好，给。”
她把画纸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接过去之后便开始马不停蹄的制作。
两人坐在沙发上等着，时予墨接到了慕然的电话。
她和慕然之前有交换过联系方式，但慕然并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
看着那个备注，时予墨有些惊奇的接起。
“予墨姐……”
慕然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来，听起来闷闷的。
“怎么了？”
时予墨不解的问出声。
“予墨姐……我想了想，那个单子确实该给你，我会让人送去你助理那里，我们，合作愉快。”
慕然语气中没有犹豫，但是带了伤感。
毕竟此时此刻，她的目光正好可以看见萧霁清和时予墨的背影，可以看见时予墨靠在萧霁清的肩头，两人时不时就低声浅谈。
她昨天回家后，躺在床上想着游轮上的事睡不着。
慕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要是说喜欢，那么多年，她确实没有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事，只是自己单相思。
可不喜欢，她又把时予墨当做精神寄托，一年又一年。
正是烦闷时，她一捞兜里，发现了周寻晴的烟和打火机。
她看着那些东西，抽出来抽了一根。
烟雾缭绕，周寻晴的烟比她的烟更为浓烈，有些发苦，让她皱眉。
但往后，是回甘的。
慕然不禁吐槽，周寻晴外表温温柔柔，怎么抽的烟那么难抽。
她说着，还不忘发了个微信吐槽，但对方没回。
嘴上那么嫌弃着，但她还是抽完了，整个人稍微精神了一点。
她想了想，将周寻晴的东西放在了柜子里，打算找机会再还给她。
之前只是想逗一下周寻晴，结果把东西放在兜里之后就忘记了，周寻晴那家伙居然也没提醒她。
慕然从柜子里拿了自己的烟。
她坐在床边，忽然间没了抽烟的欲望。
她坐了很久，都没有点燃手中的那支烟。
之前抽烟，是为了吸引时予墨的目光和注意力，现在用不上了……她并不喜欢抽烟。
并不喜欢那味道，只是想让自己在外人眼前特立独行一点。
慕然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来。
介于现在还没有瘾，还能丢。
她一晚上没睡，把自己的狗窝收拾的干干净净，把之前藏的烟和火机都丢进了垃圾桶。
她要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了。
但是……手腕上那个纹身，永远都去不掉了。
慕然摩挲着那个纹身。
去不掉便算了，洗纹身的话可是很疼的，她不想再经历一遍那种痛。
赋予它新的意义就好，毕竟这纹身也陪了自己那么多年。
她如此想着，也算是放过了自己，让自己不要沉迷在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