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房内,桌上的香炉袅袅升起,烟云缭绕。
夜玖躺在床上,眉头紧皱,手指紧紧攥着被子,额头冒出了虚汗,整个人都非常痛苦的样子。
忽然,她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划过一抹锐利冰冷的光芒,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坐起身子,低头看着被子微微失神。
“你醒了?”一道声音突然响起,缓慢的语调带着几分平静。
夜玖看着站在床边倒弄着香炉的单清韵,眼眸暗了暗,嗓音暗哑:“这里是哪里?”
单清韵弹了弹灰尘,漫不经心地盖上香炉的盖子,走到床边看着她:“你的酒楼,你昏迷了整整三天。”
夜玖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一阵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似乎都凝滞住了。
片刻,单清韵缓缓出声:“回去吗?”
夜玖顿了顿,良久,单清韵听到了如她所预料的那句话。
“我很累,想再睡一会儿。”
说完这句话,夜玖就又躺下了身,面对着里面的墙壁,身子蜷缩一团。
意料之中,单清韵的脸上没什么太大表情,笑了笑道:“我知道了,你安心睡吧,以现在的他们找不到这里的。”
说完,她点上了助眠香,离开了房间。
夜玖听着她离开的脚步,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了。
夜玖站在院子里的亭子里,石桌上点着的蜡烛静静燃烧着,她望着远处,目光平静无波澜,仿若一潭死水一样,再大的波澜也不会流动着。
风轻轻地吹着,拂过脸颊,天上的明月挂在天空,一片宁静随着月光洒在大地。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全身渐渐冰凉,四肢渐渐僵硬,夜玖也依旧没有回神,如同一个雕塑一样。
“你又在这里吹冷风。”单清韵走进了亭子,为她披上一件外衫,叹了一声,“这样会感冒的。”
虽然说是到了春天,但这是初春,天气依旧很冷,特别是夜晚,冷得如同寒风刺骨般。
夜玖终于有了动静,她眨了眨眼睛,动作缓慢的拢了拢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衫,轻声细语道:“我睡不着,所以在这里呆了一会儿。”
单清韵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了,看向那石桌上半指不到的蜡烛:“蜡烛快燃烧完了。”
“嗯。”夜玖抬手,将耳边的发丝勾到耳后,细眸低垂,不知其想。
单清韵忽然抓着她的手,紧紧地攥住,含着深深的愧疚与悔恨的眼眸与她对视:“对不起。”
她抿唇,指尖泛白。
对不起,自作主张将你带到这个女尊世界。
对不起,自作主张将你带到他们的身边。
夜玖先是一愣,紧接着轻轻一笑,那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恬静而又轻盈,舒缓柔和:“对不起什么……”
她望向远方,双目放空,嗓音似乎是虚无缥缈的一样:“不必道歉的,我自知我逃不过,去二十一世纪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你不必太自责,就算不是你,就算我无论去哪个地方,他们也一样会跟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