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铁英一听这话也真想学着二皇子回她一个“呵呵”。这话说的,好像自己让她干了如何多的活儿似的!还怕再也见不到了?自己是能把她吃了是咋地!
经丽很是为难,带着她,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更没有这个权利;可不带她,又可能真的会伤了霓霓的心。
正为难时,二皇子终于开口了:“铁英啊,看来我今天还得向你讨个人了,没办法,我就见不得女孩子哭啊!”
白铁英一听这话,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管二皇子信不信她们仨演这一出吧,至少现在算是过关了。
“您说得哪里的话,事情变成这样都是妾身的错,如果妾身平日里对她们了解得多些,多开解她们,想必她们的想法和做法也不会这么偏激,妾身给您添麻烦了!”白铁英说完,躬身行礼道。
可还不等二皇子说话,一旁的穆清秋率先拉起了白铁英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她们不坦诚在先的。没有你的照顾,一个是被追拿的逃奴,一个签了身契的流民,又能好到哪儿去?
要我说,二哥也少发善心。铁英对她们不好吗?一个两个的打着什么心思,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一身心眼子的人,二哥就是留下也没甚大用,都发卖了才省心!”
白铁英一听穆清秋说话就急了,可他说得飞快,自己根本插不进去嘴,好不容易见他停了话头,白铁英立刻冲二皇子道:“万望您勿怪,秋哥儿醉了,说酒话呢!”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这两人就是蹬鼻子上脸!他们嫂嫂小姑的大团圆,可曾想过你?”
“秋哥儿,你别说了!”白铁英心想以后再让穆清秋搁她跟前喝酒,她就是狗!
“凭什么不说?你把她们当人,她们可有敬你?这个小崽子,自打到了你这儿,你可有差使她的时候?还当自己做闺秀呢?还洗衣做饭的,你干那点活儿够你的饭钱吗?天天板着张脸给谁看啊?”
白铁英听着穆清秋骂温云霓,虽然心里挺爽的,但得罪了这种小人也犯不上,更何况二皇子已经同意她跟着了,那她就是二皇子的人,这不成了打二皇子的脸吗?再说要是像他说得这么不堪的人二皇子都要,那二皇子成什么了?
于是她也顾不得在二皇子面前与穆清秋保持距离了,一边拉着他往后退,一边说道:“秋哥儿,你醉了,听话,别说了!”
“我没醉!那么点儿葡萄酒算什么?不信你撒手,我还能上房呢!”
白铁英一听这话更不敢松手了,这要是把房顶踩塌了,以后还能不能在仙鹤村住了?丢死人了!
白铁英光顾着拉穆清秋了,穆清秋就又逮着机会了,指着经丽就骂:“还有你,你们那帮人都是别人挑剩下的老幼孤病,若不是铁英愿意给你们口饭吃,你们就会被卖到矿山去!
那矿山的工头都准备捡漏了,要不是我想着铁英肯定会不忍,把你们要了来,你们不背矿石背到死,休想出来!看你哪有机会往我二哥跟前凑!
每日伙食比村里人还要好,怕你们住得不舒服,还约了全掌柜明年来给你们盖房。对了,铁英还承诺你们,只要偿了买下你们的钱就发还身契,我看就是她惯的你们,才会让你们生这些不安分的心思!
你家有难是铁英造成的吗?想我二哥给你伸冤,那铁英对你的恩情你可偿得了?”
“秋哥儿!你可闭嘴吧你!”
拉着直往上冲的穆清秋就顾不上管住他那张嘴,二皇子还在这儿呢,她又不能真去捂嘴。白铁英气得一脚踩在了穆清秋的脚上,小手也偷偷拧着他的胳膊。
穆清秋可能是真喝多了,没觉得疼,但也觉得白铁英绊脚了,停下来歪头看着白铁英道:“铁英,你绊我干啥?”
白铁英哪敢当着二皇子承认,低头默不作声地又往屋里拉穆清秋。骂温云霓几句白铁英还觉得应该,拦也不是真拦,可经丽又没得罪她,这几个月还帮了她不少忙呢!
虽然不赞成她对二皇子卑躬屈膝,但一想到她背负着那样的血海深仇,这是把命和尊严都交出去了,还是很敬佩她的。
“问你话呢!绊我干啥?别拉我,我能走!”穆清秋见白铁英不回话,双脚定在了原地,不满道:“早想说你了,你这种人满大煜不说独一无二吧,也是少见,对了,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圣母心泛滥!
圣母不圣母的我不反对,但你看看这一个两个蹬鼻子上脸的,还敢来难为你,要不是二哥点头了,小爷今天非得让她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哈哈哈,九哥这个样子倒是从没见过,还当他小呢!原来也已经长大了,知道护着……人了!”
二皇子这一笑,白铁英心里发毛,赶快低头道歉。谁知二皇子又道:“九哥同陆师傅一样侠肝义胆,也是好事,再说自家兄弟又有什么可怪罪的?都是一家人,铁英也别生分了。”二皇子倒也真是没怪穆清秋,相反,他见穆清秋直抒胸臆的样子反倒觉得很有趣。
白铁英听到二皇子语气没那么冷硬了,偷偷松了口气。但是对他说什么一家人的话,白铁英是不敢在这时候往上凑了,仍是恭敬地回答:“那也是您大人有大量!对了,她二人的身契我明日一早就给您送去,现在实在是不敢撒手。”
“哈哈哈,九哥这酒量也真是……行啊,难得见他这个样子,值了,值了!还有铁英啊,怎么不叫我二哥了?两个奴婢罢了,不值当你这么认真。”
“二哥说得是,是我小人之心了,但也确实是因为我才给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所以我愈发觉得羞愧。
不过经丽真不是个背信忘义的人,您别听秋哥儿抱怨,他不清楚经丽帮了我很多的忙呢!我能在外面为上安筹谋,都是因为有她帮我看顾着仙鹤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