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得太重了...
刚刚二人的缠斗，文斯几乎是在以命搏命。
他不愧是杀神，面对如此恐怖的义体兽人，居然能用受伤的身体与之制衡。
路伊扒开他的衣服，掌心抚上腰侧的图腾，闭上双眼，慢慢感受着血液流动的力量。
血丝般的烟雾缠绕着手腕，传递力量的感觉充盈全身。
路伊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每次触碰图腾的时候，她的大脑都能抓到这份感觉。
“咳...”
文斯轻咳着吐出鲜血，缓缓睁开了眼睛。
“有没有觉得好点？”
“嗯...”
嗓子依然哑得不成样子。
文斯看着跪在身边触碰他的人，许久未见的容颜似乎与记忆中不太一样，她的眉眼从未如此柔和...
大手几乎是下意识扯住了她的衣角。
文斯想说什么，可喉咙的剧痛全然不允许。
“晚点再说吧...我去给你拿水，你先休息。”
路伊将人安置好，重新回到实验椅前。
菲诺还没醒，路伊无法估量接下来的走向。
她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纤长雪白的手掐住了菲诺的下颚，想使劲把他的嘴巴掰开。
咬着的牙齿被路伊推开一条缝隙，她借用一旁锋利的义体尖刀，直接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举起胳膊，红色的血珠一颗颗跌落进菲诺的口腔。
肉体已经濒临死亡，现在只有义体还存活着，菲诺的大脑半清醒着，眼皮却无法睁开去看小怪物的动作。
他的嘴巴被粗鲁撬开，腥涩的味道送了进来，还有一些顺着唇角跌落。
小怪物的血...
此刻，他真想动一动身体，将小怪物喂给他的全部东西吞入腹中...一滴不漏。
灼烫的触感汇聚在颈后，菲诺的大脑正不断汇报着异常数据——
【已从危险状态脱离，请尽快使用强化剂。】
【检测到血液异常，异常情况：未知。】
【检测到后颈温度正在升高，请注意义体是否损坏。】
“吵死了...”
菲诺蹙眉，想要关掉大脑里层出不穷的播报，他要听小怪物说话...都听不清了。
“菲诺·莫尔。”
小怪物在叫他。
“成为我的仆从。”
“什么...？”
喂进嘴里的血消融了，菲诺察觉到肉体正在被她的力量拯救，沉重的眼皮掀开，他看到划破了手心的小怪物站在眼前，蹙紧的眉心里藏着害怕的情绪。
“小怪物。”
菲诺低笑着叫她，路伊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差。
人醒了，但仆从契约还没有签订完成...
她果断跨坐在菲诺身上，双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菲诺·莫尔，成为我的仆从！说你愿意！”
急切的高呼，伴随着手心的发抖，菲诺的残破的义体动了动，将路伊划破的手掌带到了眼前。
“啊...！”
热烫的舌尖，轻柔点在了伤口那处。
“...痛吗？”
还在下流的血珠被一一裹走，他顺着小臂舔吮到手腕，将每一滴血液都吞入腹中，最终回到那割破的伤口。
像刚刚吻她的后肩一样，疯狂、炙热、又夹杂着不可言喻的力量...
路伊单手捏着他的喉咙，很快那处就浮现出淡紫色的淤痕，可菲诺却全然没有感觉，依然如野兽一般磋磨着她的皮肤...
真是没救了！
路伊猛地抬手，在他痴迷的目光中，重重落下了一巴掌——
“啪！”
“放开。”
她冷声说完，后背发寒的凉意让她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
菲诺嘴角渗出鲜血，来不及反应的金瞳有一瞬失神，却很快凝聚到路伊身上。
她的银发、生气的五官、和胸口的雪白一片。
“仆从...是让我成为你的狗吗？”
菲诺侧去脑袋，看向角落里垂头昏着的文斯，不由冷笑出声。
“如果我说不呢？”
话音一落，锁骨那处的皮肉被猛地咬破，一股引人发狂的毒素渗入血液，引起了大脑中更强烈的警报。
【发情指数，上涨30%】
【发情指数，上涨50%...】
菲诺浑身发颤，额上的汗珠一颗颗落进黑白交缠的发里，隐忍的痛苦宛如金属融化...
“菲诺，你说你爱我？”
路伊从他的锁骨离开，居高临下、甚是愤怒地望着他。
眼底的愤怒与不信任，明晃晃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爱我，就要当我的仆从。”
她举起手中发情兽人救命的安抚剂，高高悬在半空。
“否则...就去死。”
像是被她的气场震慑住，又或是害怕唯一的同伴离他而去，菲诺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是...和我一样的怪物呢，呵呵。”
他回眸看着路伊，颤抖的义体将她滑落的领口重新捞起，遮住了足以令发情兽人失控的靡丽雪白。
“小怪物...我想听那句话。”
路伊怔了一秒，本想呛他，却又不想在最后一步看他反悔。
“我相信你，菲诺莫尔，成为我的仆——”
“我愿意。”
契约生效。
后颈的炙热折磨，为他绘上了一道新的图腾。
并非实验成功的记录，而是他的同类，为他送上的信任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