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手头上的工作结束,琴酒便直接在这个基地休息了,接下来就是个短暂的假期,倒是难得。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才刚到客厅准备弄些吃的,结果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木南。
听到声音,木南直接别过头看了眼,随后又再次转了过去。
“起得这么早,”琴酒朝着这边走来后问道:“还是一晚没睡?”
木南沉默片刻,还是轻声道:“睡了会儿。”
语气平静,但也隐隐能从中听到疲惫。
她现在已经完全习惯琴酒的存在了,又或者该说不在意吗?
反正她的意见并不重要,纠结这些事也没有意义。
这么想着时,一双手直接按在了她的头顶,轻轻地揉了下:“你应该照顾好自己。”
木南张了张嘴,最后一抿唇,直接拍掉了琴酒的手:“说这些有意义吗?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该是最清楚的吗?”
说着,又起身准备离开这里:“算了,反正和你说也没什么意义。”
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琴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笑了。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毕竟,你从来都是最特殊的那个孩子啊。”
木南脚步一顿,又很快恢复过来,直接离开了这个基地。
特殊?
有时她确实会庆幸着自己的特殊,毕竟多亏了这份特殊,才让自己的姐姐少受了很多罪,但,总是不免会有些自私地想着,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如果自己和姐姐出生在最普通的家庭中,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得不到答案。
随着记忆找到那个基地后,才刚推开门,木南便看到了正坐在一起不知道聊些什么的贝尔摩德和宫村乐。
再次看到自己姐姐,木南有些意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宫村乐和自己越来越像了。
听到声音,宫村乐最先转过头看来,在看到木南后明显松了口气。
“乖乖,太好了,你真的来了啊。”说着,她忙摇着轮椅朝木南那边过去。
木南歪了歪头,面上有些不解:“我为什么不来?”
“不,我只是怕你要躲着我,”说话间,宫村乐已经到了木南的面前,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最近过得好吗?”
“嗯,过得不错。”木南轻声回道。
骗人。
虽然木南的体温本来也不太正常,但,再怎么也不会到这么近的距离接触都感觉不到什么暖意的程度。
宫村乐咬了咬牙,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明明平时出谋划策的时候嘴皮子相当利索,但是到了这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
她好想像平时一样抱抱木南,就那么摸摸她的头,告诉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交给我就好”,如果真的可以这样就好了。
但是不能,宫村乐清楚意识到了。
哪怕只是握握手这样的接触,她都明显感觉到了木南的抗拒。
源头似乎并不是来自于她,但,宫村乐知道的,这让木南感到痛苦。
“乖乖,你······”
宫村乐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但却被贝尔摩德打断了话:“叙旧的事情你们稍后再继续,现在先去见一下那个人吧,毕竟,我感觉她也撑不了多久了。”
木南抬眸看去,轻声问道:“你说的她是谁?”
贝尔摩德耸了耸肩,笑道:“还能是谁,当然就是,你们的母亲了,你们可要好好谢谢我呢,毕竟,找到这人还要带你们过去可是相当不容易了。”
此刻,宫村乐才意识到了当时布莱迪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可是,只是一个单纯的母亲,似乎也没有什么影响吧?更不会对当时那个问题有任何的解释,为什么布莱迪会那么说呢?
木南则是歪了歪头,有些没办法意识到母亲这个存在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
母亲吗?也就是生下她和宫村乐的人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可能是以前的经历导致,木南对于血缘上的亲情其实并没有多么渴望,她更在意陪伴上的关系,所以宫村乐才是特别的那个,也让木南清楚意识到血缘有多么强大这件事,正因如此,她应该是期待这个母亲的出现才对啊。
可却没有,她没办法对对方的出现产生一丁点的情绪。
当初在宫村乐出现的那一刻,木南就好像一艘找到可以永远让她停靠的港湾地小船一样。
并不是说安室透他们不重要了,只是,木南面对他们时总是在害怕着。
她害怕有一天自己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了价值,到那时,身边所有人都会离开。
即便她清楚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但从小到大所遇到的人中,这样的人还是占了大半,真正对她好的也就只有那些而已,甚至,最后也几乎都因为她的原因离世了。
她害怕亲密关系,但同样,也害怕自己一个人。
现在倒好了,她感觉不到情感了,也就不用再去纠结这些问题了,只要按照目标继续前进就好。
可为什么,她反而不开心了呢?
搞不明白。
思绪收回,木南直接道:“麻烦你带我们过去了。”
贝尔摩德微微挑眉,但还是没多问,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总觉得木南现在状况不太对,听说这孩子最近这几天一直都待在组织实验基地里,该不会是接受实验搞得人傻了吧?
木南这边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推着宫村乐跟了上去。
路上,对方一直都试图和木南说话,但不知为何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对此,木南也索性什么都不问。
就这样吧,只要不问,就什么信息都不会透露了。
等开车到地方后,三人一同朝着深处走去,路上,木南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是不是有些太安静了?
哪怕是夜晚的实验基地都没有这么安静过。
而且,越往里走,木南就越觉得这次见面或许也有琴酒在暗中安排的情况在,不然这么重要的地方,对方真的会不设任何防备,就这么让她们几个大大咧咧的走进来吗?
在她印象里,琴酒似乎不是这样的人。
当然,具体如何木南也没多在意就是了。
毕竟,现在的琴酒,也早就不是多年以前的那位了。
又或者,连几个月前的那人比较起来都不同了?
搞不明白。
她只是总觉得,现在的琴酒好奇怪。
有点,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