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中不禁回想起在北原镇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他曾在北原镇以道士之名,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与几分江湖骗术,骗得不少酒肉饭食,眼前的这位“道士”虽装扮得仙风道骨,但那一套说辞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套路。
他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领着李沐晨、刘婉晴与老王继续前行,似是对那道士的呼喊充耳不闻。
不料那道士却像是认准了玄辰这块“肥肉”,一步三摇地凑上前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公子,贫道观你眉宇间藏有龙气,此乃大富大贵之相,但近日恐有血光之灾,若不化解,恐有性命之忧啊!”
道士言辞恳切,眼中似乎还闪烁着诚恳的光芒。
李沐晨见状,眉头微蹙,她虽不谙世事,却也并非愚钝之人,一眼便看穿了道士的把戏。
她轻咳一声,上前一步,故作惊讶道:“哎呀,道长真是好眼力,我家公子确非凡人,只是这血光之灾嘛……”她故意拉长声音,引得道士屏息以待。
“我家公子自有天命护佑,岂是区区灾祸所能侵扰?道长若真有本事,不妨先算算自己今日能否讨到一碗热饭吧。”
李沐晨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又不失礼貌,让周围围观的人群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道士脸色一僵,显然没料到会遇到如此伶牙俐齿的对手。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作高深道:“哼,小姑娘,你可知贫道乃风源子,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中通人和,区区一碗热饭,何足挂齿?但贫道观你印堂发暗,近期必有桃花劫,若不及时化解,恐将累及家人。”
“风源子?好名字,不过风起于青萍之末,源溯于混沌之初,道长之名,倒是颇有深意。”
刘婉晴缓缓上前几步,与道士面对面站立,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玄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回想起自己在北原镇行骗时,阿姐的“百般阻挠”,心中一丝暖意流过,想到阿姐正在进行的事情,自己也不愿在这个老道身上多花费无用时间。
“道长所言甚是玄妙,不过我这人向来不信命,只信自己。”
玄辰淡然一笑,准备带着众人继续前行,不欲过多纠缠。
然而,那风源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他身形一闪,竟挡在了玄辰等人面前,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似有意无意地划过空气,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
“公子此言差矣,命运虽由己造,但亦需顺应天时地利人和。贫道观公子面带贵气,实乃天命所归,若不稍加留意,恐错失良机。”
微风轻轻划过,玄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随着他修为的日益精进,他的感知力已至化境,即便是最细微的武道气息波动,也逃不过他那双锐利的眼眸。
一旁的刘婉晴闻言,微微一笑,上前几步,与道士面对面站立。
“道长言之凿凿,却不知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桃花劫也好,血光之灾也罢,皆是命中注定,强求不得。我辈只求问心无愧,顺其自然,又何惧之有?”
道士被刘婉晴一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可还没等他辩驳,李沐晨已抢先一步。
“我观道长印堂虽亮,却隐有暗色,怕是近日也有难言之隐吧?”
李沐晨嘴角挂着一丝淡笑,她故意模仿道士的语气,反将一军,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道士一愣,显然没料到会被一个小女子如此反击,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故作高深道:“小姑娘,你虽有几分见识,但世事如棋,局局新。老夫行走江湖多年,岂是你等小辈所能揣度?”
道士见两人非但未被自己吓退,反而愈发伶牙俐齿,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好胜之心,决定施展些真本事,以挽回颜面。
“贫道虽身在红尘,却心向三清,得祖师爷真传,能窥探一二天机。公子若不信,贫道可现场演示一二,以证清白。”
“哦?道长要如何卜卦?”玄辰饶有兴趣地问道,他虽知这道士不过是故弄玄虚,但也想看看他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风源子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李沐晨在一旁听得不耐烦,正欲开口反驳,却被刘婉晴轻轻拉住。低声对李沐晨道:“让他演,我倒想看看这江湖骗子能玩出什么花样。”
玄辰也是微微一笑,点头道:“好,那就请道长展示一番,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风源子见众人态度有所松动,心中大喜,连忙从袖中掏出一枚看似普通的铜钱,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猛地一抛,那铜钱竟在空中旋转不息,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最终稳稳落在掌心,正面朝上。
“看,此乃贫道独门绝技,铜钱定吉凶。老夫这里有一枚铜钱,你们四人各执一端,心中默念所求之事,然后同时松手,让铜钱自由落地。根据铜钱落地的正反,老夫便能推算出你们未来的吉凶祸福。”
众人闻言,皆觉有趣,便依言而行。
玄辰、李沐晨、刘婉晴和老王分别握住铜钱的一角,闭目凝神,心中默念各自的心愿。
片刻后,四人同时松手,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叮”的一声落在地上,正面朝上。
风源子见状,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他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铜钱,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进行着什么复杂的计算。
“哈哈,道长,看来你的卜卦之术也不过如此嘛。”李沐晨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哼,你们莫要小看了这铜钱卜卦之术,它蕴含天地至理,非一般人所能领悟。”风源子仍是注视着地上的铜钱,喃喃自语着,“怎么会是这种卦象?”。
“哦?既然如此,那道长倒是说说看,这铜钱落地,正面朝上,是何寓意?”刘婉晴步步紧逼,不给道士丝毫喘息之机。
道士沉吟片刻,终于不再纠结于地上卦象吉凶,忽然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突破口:“正面朝上,乃是大吉之兆!意味着你们此行必将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哈哈,道长此言差矣。若真如你所说,碧溪县何至于沦落到今日之境地?”玄辰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道士被玄辰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得十分难堪。他自知再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只得悻悻然收起铜钱,转身欲走。
“道长且慢。”玄辰突然开口,叫住了风源子,“我们虽不信你的卜卦之术,但见你行走江湖,必有过人之处。不知你可否为我们指点迷津,告诉我们这碧溪县如今该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