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屋内,张耀阳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屋顶。
愣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已睡在何方。
他睡觉的时候,明明是白天。
怎么睡了那么久后,天色竟然还没有黑下来。
此时,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然睡了24个小时之久,已经打破了沉睡的记录。
正欲推开厚重的被褥爬起来时,竟然对上那熟悉又陌生的短发女子。
此时的于凤娇,正睡在他的身边,看其样子,睡得很是香甜,恬静的面容在晨曦中宛如一幅画卷。
“我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到你!”
张耀阳的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伸出手,试图摸一下对方的脸,但又生怕惊扰了她,好怕其是镜花水月,轻轻一碰就散了去。
然后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她,试图从这张脸上找到她是真人的痕迹。
许久,直到他的手肘处传来酸麻刺痛的感觉,他这才起身。
狠狠捏了一下脸蛋,疼得他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不是假的。
于凤娇真的在他的床上。
难道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呼声,所以把人送到他的床上来了?
大概是他坐起来后,将热气带走了一些。
于凤娇睡梦中哼呤起来。
“冷……”
很冷吗?
此时方才感觉到,这个屋子里面早已经没有了热气。
想来,是那煤块燃尽后,没有人添新炭导致的。
他不得不穿上衣服,将被子给对方裹好,然后开始给炉子生火,再添一些煤块,让屋内的温暖得以延续。
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那一片银白世界,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的他,在两个世界里面来回穿梭,经历了太多的离别与重逢,也失去了许多珍贵的东西。
而此刻,她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宁静与慰藉。
于凤娇是被煤炉的声音给惊醒的。
有些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后,似乎是忘了自己在哪儿,直接从床上掉了下来。
“呀!”
还好,其身上还裹着厚重的被子,倒也没有摔疼。
就是有些小尴尬。
张耀阳赶紧丢下手中的活计跑了过来。
“凤娇,你没事吧?咋这么不小心呢!”
他想也没想,直接将于凤娇抱了起来,放回了床上。
又把被子捡起来,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别冻感冒了,你先等我把火升好,屋里暖和了再起来。”
说完,他却是不敢再看于凤娇,转身就要继续忙着去。
于凤娇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就不问点什么吗?”
张耀阳转过身,微微点头,“你怎么来了?”
她站起身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我……我想看看你。过年了,我没有家了,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你。”
张耀阳心中一动,他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真诚与思念。“这一路,辛苦了吧。”
现在的路,冰天冻地的,说实话,没有一点财力和胆气,都没有人敢跑这一趟路。
她非得在这大雪天的赶路嘛。
“下一次要来,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不管多远,我都去接。”
“好,下一次我一定提前说。”
二人说完这个后,却是相对无言,再一次冷场下来。
唯有那炉火在一旁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未出口的千言万语。
“耀阳,过去的事,我们都别再提了。以后,我想陪着你,不管遇到什么。”于凤娇打破了沉默,目光坚定地看着张耀阳。
张耀阳望着她的眼睛,许久,他缓缓开口:“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咋又变卦了?
“不,我受够了一个人了,如果这辈子非要有个家的话,我希望,是和你一起。”
“你……还愿意要我吗?”她走上前,握住张耀阳的手。
张耀阳感受着她手中的温暖,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平时的坚强都是假的,他并没有自己所说的那般洒脱放手。
这个女人啊,只需要对他轻轻的招一招手,他就会缴械投降。
这大概就是他的劫吧。
想到这里,再也顾不上什么,一把将其抱在了怀里,感受这两辈子的求而所得。
从那一天起,于凤娇便留在了这山中小屋。
他们一起在雪地里漫步,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一起围坐在炉火旁,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一起修缮小屋,为它增添更多的生机与温馨。
日子在平静与幸福中悄然流逝,张耀阳渐渐放下了过去的包袱,重新找回了那份对生活的热爱与憧憬。
而于凤娇的陪伴,让张耀阳的生活重新有了色彩与温度。
他们会在清晨一同准备简单却温馨的早餐,于凤娇熟练地打着鸡蛋,张耀阳则在一旁烤着面包,偶尔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对彼此的爱意与对当下生活的满足。
闲暇时,他们会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看着远处山峦在不同季节的变换。
目睹山峦渐渐披上银装,再去看漫山遍野的冰凌花盛开。
于凤娇会兴奋地拉着张耀阳穿梭在花丛间,采摘下一束束娇艳的花朵,插在屋内的花瓶中,让小屋也充满了爱情的气息。
他们会在大树下相依偎,张耀阳讲述着自己在过去与未来世界里那些奇特的见闻,于凤娇则靠在他的肩头,静静地聆听,眼中满是好奇与崇拜。
夜晚,一起去山林中收集熟透的野果和飘落的枫叶,枫叶被于凤娇精心地夹在书本里,制成美丽的书签,而野果则被酿成了香甜的果酒,在寒冷的冬夜,小酌一杯,暖意融融。
当然,除了在温暖的屋内享受静谧时光,他们也会在雪后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这样快活的日子,也只是维持了三天,就被张家的人给叫回了老宅。
快过年了,他们二人在一起后,自然要接受家人的盘问和祝福。
所有人都为他们的结合而感到高兴。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刘惠芳。
一下子两个儿子都有了伴侣,离当奶奶似乎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