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山望着与自己同等境界的许七安,丝毫不惧。
对于他来说,自己根本不需要出手,只要拖过时间,许七安,必死!
他攥了攥手中的短剑,身形缓缓后退。
但鬼神引的使用者许七安,明显比他更了解这一点。
只见许七安身形缓缓下蹲,“塔拉”一声,雪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长长的脚印,那下方的岩石,碎裂成渣。
而许七安的身形,已经消失在原地。
鬼神引,提升的不仅仅是境界,还有速度与力量。
澜山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这也怨不得他,因为见过鬼神引的,基本上都死了。
这种功法一旦施展,一定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
他望着身形如电的许七安,快速向后退去,手中的短剑,在瞬间之内劈出了四五道寒气逼人的剑气。
许七安丝毫不在意,尽管几道剑气在他的身上呲呲呲的留下了深深的血痕,但他的身形没有任何的停滞,速度不减,径直冲向澜山。
他知道,鬼神引的时间,恐怕只有不到一刻钟。
他必须在一刻钟内,杀死,或者毁掉澜山,否则,就算他使用了鬼神引,三人也将全部葬身于此。
“轰!”剧烈的气流,把方圆千米内所有植物吹的应声而断,地上厚厚的白雪,消失无踪。
许七安躺在地上嘴角不断溢出鲜血,那双目,露出了不甘的神色,他知道,他没有成功,他在最后刻瞧见澜山掏出了一件东西,那是他们暗夜至高防御物,金锣。
“许大人!!”
樊雨趴在地上,望着此时距离他不远的许七安,大声吼道:
没有任何回应,他只能看到许七安的胸膛不断起伏,嘴角的鲜血随着那颤抖的身躯,咕咕的涌出。
片刻之后,那不断颤抖的身躯恢复了平静,甚至连呼吸,也没有了。
被他激荡起的雪花,再次缓缓落下,那绝美的冰晶体,落在那双不甘的瞳孔之上,渐渐消散。
“许大人!!!”
铮铮硬汉苏无畏,眼眶中尽是泪水,他努力的向许七安爬去,流出的鲜血,在他身下画出了一道直线。
这个给他做了大半年副将的人,神魂!俱灭!
“呵哈哈哈哈.....”
远处,澜山的身影缓缓爬起,虽然金锣替他挡了大部分攻击,但五品巅峰燃烧神识的一击,还是让他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他抹去嘴角的鲜血,眼神凌厉的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许七安,狠狠说道:“就凭你?就凭你们?哼。”
他捡起掉落在地的灵器短剑,走向两人。
“你还能打吗?”樊雨坐起身子,望着苏无畏道。
“你能打,我就能打!”他双手撑地,缓缓起身。
“嗤~!!”:“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希望那小子,能好好活着吧!”樊雨嗤笑一声,轻声说道。
“你是故意把他支走的?”
“要不然呢?一个二品,跟着我们也个累赘。”
“你还真是个好上级!”
“不,是我欠他的,当年,他的大兄方青,是我的护卫,却因我而死,唉~”
“怎么说?拼一把?”
“拼一把,身死无悔,只是可怜了我灵州勇武军的兄弟,还要跟随这个通敌叛国之徒,守护边境,哈哈...可笑之极!!”
澜山望着轻轻言语的两人,冷笑一声:“两位,该上路了。”
望着颤颤巍巍的两人,他没有施展任何的灵力,而是凭借着武道身躯的本源之力,伸出短剑,刺了过去。
......
“簌...”锋刃与肉体的交割声,响彻在安静的雪山之巅。
澜山不可思议的望着自胸前穿透的剑尖,嘴角再次喷出鲜血,他皱着眉头,努力的回头望去。
“是你!!”
“是我!!”
樊雨和苏无畏一样震惊的望着那个俊俏的少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应该在去往雄州路上的少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噗~”澜山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怒目圆睁:“一个小小的二品,若不是本将军散去了防御,怎会如此?你,该死!!”他右手的短剑,缓缓调转,看都不看,向着身后,一剑刺去!
“方默小心!!”
重伤的樊雨本身就与两人接近,在看到澜山那凌厉的眼神后,他便做出了反应,用尽最后一丝气,冲向澜山,那一剑。
他自认为没有办法阻止,他也看的出来澜山被方默这一刺,已经强弩之末。
在短暂的思索之后,他用尽最后一丝气,推开了方默,而澜山的短剑,噗的一声,刺入了他的后背。
此时,横断岭的雪山之巅。
两个身躯,同时胸腔被刺穿,后背,对着后背。
微风拂过。
澜山带着愤怒又无奈的神色,双手自然垂落,向前倒去,这个五品巅峰高手,彻底失去了生机。
而樊雨的瞳孔逐渐放大,向前倒去。
反应过来的方默极速向前,接住了他的身躯,与澜山不同的是,樊雨的脸上,平静的微笑着。
似乎,他很满足。
“将军!!!”一个带着悲凉又凄厉的吼叫声,响彻在横断岭雪山之巅,余音缭绕之后,万籁俱静。
方默抱着那个身躯,他把头埋进了樊雨的胸膛,身躯不断的颤抖。
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一切,让苏无畏怔在了原地,片刻后他喃喃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方默抬头,泪流满面,他望着苏无畏没有回答。
他知道,他还是来晚了,在出行的第一天,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樊将军交给他任务的时机太巧了。
趁着休息的时刻,把怀里的信笺看了又看,犹豫良久,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密封的信笺。
里面的内容只看了几行,便愣在了原地。
上面的内容哪是什么向段将军求一件东西,在方默看来,那是樊雨的绝笔!
简单思索之后,他决定违抗军令。
翻身上马,顾不得其他,连夜回赶。
到了勇武军营之后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澜山已经带众将军出发横断岭狩猎。
方默心中大惊,他知道不可能这么巧的,一定是几人的密谋,已经不知道因何原因而暴露。
在到了山脚下听闻雷伯说了澜山只带了三人上山之后,他的心凉了半截,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
等到了现场之后,许七安大人,已经倒地不起,而澜山,正在做最后的收割。
方默一时间,怒气涌上头顶,他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本能驱使着他,提剑刺去。
果然,澜山并没有防备。
但他没有想到已经被刺破心脏的澜山,还有能力反击一剑。
本以为,自己会葬身于此,突然樊雨的一掌,让他倒飞了出去
再次起身,那闪烁着寒芒的剑尖,已经刺穿了樊雨的胸膛。
......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您的侍卫啊!我只是一个侍卫而已...”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