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柔低头不语,似是在思考一番。
只是这一举动,让吕布颇为反感。
“莫非王府君,认为此计不妥?”吕布冷声询问。
王柔一个激灵,当即说道:“将军,非也!”
“非也啊!”
“我只是在想,这匈奴骑兵,会派出多少人来?”
“我记得还有一支匈奴兵,似是是在并州上党郡,亦或是司隶那边。”
王柔一副皱眉思考的样子,让吕布渐渐安下心来。
这吕布,哪里肯让别人对他的想法指手画脚的?
只是见这王柔,是在思考有没有其他匈奴。
“那你以为此计如何?”吕布神色恢复正常,正色向王柔问道。
“啊,这!”王柔先是猛地抬头,旋即愣了一下,然后连连点头道:“将军!”
“此计甚妙!”
“这匈奴骑兵,先前扬言,说是要亲率大军而来,将这并州血洗一空。”
“想来也是有可能的!”
“而这黄巾军虽说凶猛无比,但若是有十万匈奴骑兵呢?”
“二十万匈奴骑兵呢?”
王柔半眯着眼,向吕布看去。
匈奴人下马为牧民,上马就变成了骑兵。
其放牧的生活方式,让这群匈奴人从小就有备战意识。
更何况匈奴内部,也是分裂成许多小部落。
彼此之间,相互厮杀,相互吞并。
能活下来的,基本上都是打仗的好手。
若不是这汉朝的将士们,更加能打,将他们堵在长城以北。
这铁骑定然要踏破这中原。
不过后期,这些把守边关的将士们,被这司马家族来回折腾,失去战力。
便不会有这五胡乱华的事情发生。
吕布听到王柔这样讲,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这黄巾军若是以一敌二,十万匈奴骑兵呼啸而来。”
“这黄巾军起码损失五万兵力。”
“若是二十万匈奴骑兵,则黄巾军溃不成军。”
“届时我等,顺手将这群匈奴残兵留在雁门郡,岂不是易如反掌?”
“匈奴人的战马,那可是比咱们养的马还要好上许多!”
吕布越说,神情越是狰狞,吓得见惯匈奴人的王柔,此刻额头满是细汗。
“只是将军,万一这匈奴人只是过来抢抢东西,抢完就跑,岂不是......”
“不行!”吕布未等王柔说完,便暴喝一声,吓得王柔就想转身逃跑。
不过王柔还是强忍住了,为官多年,又平衡压制着匈奴和汉朝之间的关系也有许久。
只是这吕布身材魁梧,声音洪亮,若是平常人,这王柔还是无比自信,能够泰然自若的。
“王府君,你有何主意,快快说与本将听听!”吕布忽然意识到,这王柔此前乃护匈奴中郎将。
对付这些匈奴,应该有些手段。
王柔闻言,连忙拱手应诺,这雁门郡,王柔若非得已,还是不想放弃的。
“容某先想一想!”王柔说道。
吕布快意应好。
只是还没一盏茶的时间,吕布便急忙问道:“叔优公,可曾想好了?”
王柔一阵无语。
原本他来吕布这军营当中,不过是为了打声招呼,同时让吕布派些士兵,护送王柔的家眷回去。
没想到,怎么变成这个场面。
“将军,这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急不得,这事急不得!”
“还需要再斟酌斟酌!”
王柔低声说道。
吕布也就作罢,继续坐下来喝起闷酒来。
只是喝了两三杯的样子,吕布又开口问道:“叔优,如何了?”
王柔无语了。
“唉,想好,想好了!”
“将军派数千人马,扮成黄巾军的模样,绕道将军的家乡五原郡,再冲出草原,杀入敌军后方,劫掠战马。”
“或是砍杀匈奴,反正就是将匈奴的怒火,引至黄巾军身上。”
“既然那些匈奴人要向黄巾军们报仇,那就加点力,也未曾不可!”
吕布闻言,旋即笑了起来,“王府君真是好手段啊!”
“只是。”
“只是这人,要多少才行?”吕布可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
这长安的人,可都在盯着他呢!
若是连这些往日势大之时都无法形成气候的黄巾军给压住,那他吕布的威名何在?
他并州兵的脸面又何在?
“不多,只需一千骑兵,一人双骑,快速行军至五原郡。”
“只是五原郡,可有接待将军人马的地方?”王柔问道。
吕布拍了拍胸脯,自信说道:“这五原郡自是我家乡,定然是有家底在其中。”
“那便好!”王柔笑道:“一人双骑,奔入五原郡之后,再换战马,一路杀向匈奴王庭。”
“将其老幼病残杀害最好!”
“不过不可恋战,只管快速杀去,劫掠战马,若是劫掠不成,也不可贪战,即刻返回!”
王柔再三说道。
吕布双眼瞪大,专心得起来,途中也不禁点了点头。
“叔优公说得很有道理!”吕布抱拳说道。
王柔和蔼地笑了一笑。
虽说王柔一家与这匈奴人结亲。
但他所结的,都是匈奴当中的王族之类。
而让吕布快速劫掠杀人,其实也就是杀一些普通匈奴而已。
那些地位高的匈奴,一般是居住在众匈奴当中,以吕布派去的一千名骑兵,想杀到中心去。
那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来人!”吕布向外喊了一声,旋即便有两名亲兵进来。
“快去传唤成廉、魏越二人过来!”
“诺!”
不一会儿,便有两名披甲带刀之人进来,一名魁梧、一名精瘦,但眼神却是犀利。
“拜见将军!”两人拱手作揖!
吕布转身过来,对着二人说道:“你等各自领兵一千,一人双骑,到达五原郡后,让手底下的士兵头绑黄巾,杀入匈奴后部。”
“只管冲杀就行,杀完就跑,最好往雁门郡跑来。”吕布吩咐道。
二人应诺,当即退了出去。
王柔听到一人领一千人马,心中稍有不安,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两千人马去到匈奴后方,也激不起什么水花。
但是激怒那群匈奴人,倒是绰绰有余了。
自从洛阳乱了之后,他这太守都不好当了。
要不是自己和匈奴王庭的人结亲,底下的匈奴人还能给他些面子。
而且只要集市开放,将获利分享,再加上这群匈奴厌恶种田。
他这太守,还是能够当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