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吃过早餐,舒染去公司上班,江月也要去江城博物馆报到,两人一块出门。
舒染没让司机过来,她亲自开车把江月送到地方,才又绕道去了公司。
虽然只是实习,但江月还挺喜欢在博物馆工作的,那里的每一件东西,都能让她感受到历史的变迁,与岁月的厚重。
只是她没想到瞿馆长竟然会亲自出来接她,江月受宠若惊,一时愣在原地。
其他人也搞不懂,明明江月不过是一个刚进来实习的新人而已,为什么瞿馆长会亲自出去迎接她。
一时间,众人看江月的眼神都有些变了,小声议论纷纷。
“瞿馆长,麻烦您了,您先去忙吧。”江月也有些不自在,连忙说:“我提前和周老师联系过,等下去他那里交资料就行。”
“好好好。”瞿馆长笑容满面,对着一个正在整理文件的人招手:“小吴,你过来一下,带江小姐去周老师那里。”
被叫做小吴的人听到这话,立即放下手上工作过来,领着江月去了楼上办公室。
江月离开后,周围静默片刻,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策划部组长李敬言壮起胆子询问,“馆长,这新来的实习生……该不会是您家某个什么亲戚吧?”
瞿馆长一听,先是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叹口气说:“要真是我家某个亲戚就好了。”
可惜,这不是他亲戚,这是他的财神——不,应该说是他的贵人。
就因为江月的到来,舒总一下向他们博物馆捐赠了许多文物、艺术品、器具、书画古玩等,以及十件稀有藏品,那可是连世界博物馆都不曾出现过的。
所以别说只是出去迎接江月,就是让他以后把江月供起来都行。
瞿馆长乐呵呵地想着,正准备离去时,又蓦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敲打了一下众人。
谁都是从新人过来的,职场里那些不成文的规定,他也经历过。
但他可不希望有人给江月穿小鞋,否则得罪了舒总,别说大家,就连他也难辞其咎。
待瞿馆长离开后,众人对视一眼,再也没了先前的议论,各自忙自己手上的事情去了。
公司里。
安澜一脸痛心疾首的盯着舒染,那么多的珍贵古玩,没想到对方说捐赠就捐赠了。
败家子!!
败家子!!!
安家都快给她搬完了。
许是安澜视线太过灼热,舒染不得不暂时把目光从文件上移开,问她:“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安澜差点被舒染气个倒仰,她怒声质问道:“我的达芬奇是谁捐出去的?”
舒染闻言,淡淡哦了声:“你说那个,可能是他们谁搬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一块拿走了。”
安澜冷笑:“那是挺不小心的,单独挂在我房间里的油画,也能被人这么搬走了。”
舒染:“……”她也没办法,她只有钱,可博物馆不要钱。
…
江月办理完入职手续后,又在博物馆熟悉了一圈,才准备回去给小福送玩具,只是途中突然收到舒雅的消息,说是想约她见一面。
江月微微皱眉,她不知道舒雅是怎么拿到她联系方式的。
想了想,江月查了一下那个地址,发现就在离姐姐公司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江月胆子瞬间大了许多,去了。
等她到的时候,舒雅已经在那里了,她坐在窗户边,目光怔怔盯着不远处的大楼。
那里是舒氏集团总部所在,是象征着财富与梦想的地方,更是江城舒家掌权人的地盘。
本该有她的一席之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远远望着,直到江月在她对面坐下,舒雅似乎才回过神来。
“江小姐。”舒雅扯着嘴角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江月看着舒雅,如果地址不是在这里,那她的确不会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
舒雅说:“就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好歹你现在也是小染的未婚妻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按理来说,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姐姐才是。”
江月蹙眉:“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她拿起包,起身作势要走。
“江小姐,你知道舒染有多狠吗?”舒雅声音冷不丁响起,阻止了江月想要离开的动作。
她继续说:“舒染为了独揽公司大权,半年时间逼走了公司近一半的人,而那些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等着他们养家糊口的人。”
舒雅眼露讥讽,目光紧紧盯着江月:“甚至好几位都是公司元老,他们陪爷爷一起走过最艰难的时候,现在,也都被舒染毫不留情的赶出了公司。”
见江月不为所动,舒雅情绪逐渐激动起来,怒声道:“而你作为她的枕边人,难道你就不怕她有一天也会这么对你吗?”
“姐姐怎么对我,那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今天和我说这些,无非就是担心你父亲…不!或许应该说你只是担心你现在优渥的生活。”
江月澄澈的眸子直视舒雅,她虽然不太懂生意上的事情,但是也知道舒世逸和姐姐关系特别紧张,在老宅的时候,好几次都快吵起来了。
舒雅不知道是不是被江月戳破了内心隐秘的心思,脸一下涨得通红,带着点恼羞成怒地嚷道:“但是这也不能否认她舒染做过的事情,对自己亲二叔都能下狠手的人,她舒染果然是冷心冷肺,心狠手辣。”
江月听不得别人说舒染的坏话,立即沉下脸,不自觉提高了声音:“你凭什么说姐姐。”
“难道这不是你父亲咎由自取吗?他联合其他股东抵制姐姐上位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另外,姐姐手上握有舒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又是爷爷亲口承认的舒家家主,你父亲竟还妄想阻止姐姐进公司,他究竟凭什么?现在你还跑过来指责姐姐心狠,未免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