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之前李伟岸战斗过的地方。
同伴劝说道:“青儿,咱赶紧走得了!”
“你跟一个搞卫生的,置什么气啊?”
羊毛卷青年满脸不忿道:“这是我非得置气吗?”
“那小比崽子不是叫唤得挺欢吗?”
“老子今天就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就他那么一个破比清洁工,叫谁来了,老子都不哆嗦!”
很明显,羊毛卷青年平日里,那也是个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主儿。
面对李伟岸之前的那番叫嚣,他隐隐也动了几分真怒。
“我是觉得没必要……”
同伴刚准备再劝,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暴喝。
“艹你吗,有本事站在那儿别跑!”
“唰!”
羊毛卷与同伴二人,下意识地就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俩人顿时就吓了一大跳。
只见李伟岸手里牵着一条齐腰高的大黑背,一路横冲直撞。
并且,目标极其明确!
“咕隆!”
羊毛卷青年一看到大黑背,正吐出长长的舌头,顿时就瞳孔紧缩了。
“艹!快跑!”
刚刚还保证谁来了,也不哆嗦的羊毛卷青年,愣是跑出了国家二级运动员百米冲刺的效率。
他一旁的同伴见状,微微一愣,双腿也是骤然发力。
一场男子百米短跑比赛,十分突兀又极为符合常理地在市场里开始了。
“你他妈不是牛逼吗?”
李伟岸恶狠狠地骂道:“你那么牛逼,你跑啥啊?”
“来,三弟给我掏他!就掏羊毛卷的那个!”
李伟岸话说完,毫不犹豫地就松开了手中的牵引绳。
“唰!”
只见大黑背前腿弯曲,脚掌着地,两只耳朵竖得跟天线杆子似的。
接到李伟岸的命令后,直奔着羊毛卷青年,就扑了过去。
“我艹!”
羊毛卷青年跑着跑着,忽然感觉到屁股上一凉。
他扭头一看,只见大黑背这会儿正死死咬在他的屁股上。
羊毛卷青年一边奋力奔跑,一边本能地用手里的手机,重重地砸向了大黑背的狗头。
“咣咣!”
可任凭羊毛卷青年如何攻击,大黑背依旧是尾巴绷得笔直,死不松口。
“艹…你别特么跑了!”
羊毛卷青年痛得五官略显扭曲,磨着牙根骂道:“你倒是帮帮我啊!”
羊毛卷的同伴,也确实够意思。
听到前者的呼喊,他第一时间放弃了独自逃窜的想法。
“松口!”
只见同伴俯身,从地上拾起了一根木头方子,便指向了大黑背。
“你快去你爹篮子的吧,你还跟它比划个啥啊?”
羊毛卷青年怒骂道:“它还能听懂你说啥啊?你倒是直接打啊!”
“那我不是怕它咬我嘛…”同伴心眼很实在地回了一句。
“沃日你大爷!”羊毛卷青年闻言,一把抢过了同伴手里的木方子。
见大黑背浑身肌肉紧绷,背部略微拱起,咬合力十足。
羊毛卷青年心一横,用力地抡起木方子,就砸在了大黑背的脑门上。
“咣!”
大黑背挨了一棍后,身形明显晃了一下。
羊毛卷青年见状,再次接连挥动了手里的木方子。
而大黑背在遭遇了数次重击后,最终怏怏地松开了嘴。
“呼呼——!”
羊毛卷刚喘了两大口粗气。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身后追赶而来的李伟岸,捡起牵引绳,故意大喊道:“三弟,掏他!”
“呜~!”
大黑背再次龇牙。
这一次,羊毛卷青年直接弹射起步,两脚抡得都快冒火星子了。
就连他那42码的金利来大皮鞋,都跑丢了一只…
不过好在这一次,他成功地逃出了市场。
十分钟后,市场管理处。
“咣当!”
子龙二人刚刚处理完一场纠纷,人还没落座。
他俩便看见李伟岸牵着大黑背,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来。
“咋地,你这是破敌八万,班师回朝了呗?”子龙随口开了句玩笑。
“八万不敢说,但刚刚确实大胜一场!”
李伟岸傲然吹了句牛逼,丝毫不记得,自己之前是怎么被羊毛卷青年二人,撵得四处乱窜了。
…
与此同时,城南市场外的大马路上。
惊魂未定的羊毛卷青年,终于停下了继续奔跑的步伐。
他扭头瞅了一眼自己屁股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顿时有些心一揪。
“青儿,要不然咱还是快点去打狂犬疫苗吧?”同伴很贴心地建议道。
“对对对!”
羊毛卷青年从小到大,扛过最重的东西,八成也就是女伴的高跟鞋了。
平日里,他哪里受到过今天这样的打击。
此刻,羊毛卷青年明显已经有点六神无主了。
一听到同伴的建议,他转身就拦了一台在路边趴活的出租车,直奔市疾控中心。
十五分钟后,市疾控中心。
羊毛卷青年三步并作两步走,站在急诊门口,便大声喊道:“大夫,大夫!”
“我刚刚被狗咬了,你赶紧给我打一针狂犬疫苗!”
医护人员很快回道:“那你也得给我先看看伤口啊!”
“有什么好看的啊?”羊毛卷青年话语强硬地喊道:“要你打,那你就赶紧打呗!”
“……”医护人员翻了个白眼,转身就从冰箱里取出了疫苗。
“来,小伙子你转个身。”
听到医护人员的话,羊毛卷青年下意识地就转了个身。
“……”
谁知,医护人员一看到羊毛卷青年屁股上的伤势,拿着注-射-器的手,当场便一顿。
“咋地,你快打啊!”羊毛卷青年见医护人员老半天没动静,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句。
“小伙子,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先进行伤口缝合。”
见羊毛卷青年语气明显不悦,医护人员倒也没生气。
她相当敬业地劝道:“狂犬病是有潜伏期的,即便出事儿,那也不会当场死。”
“但你屁股上这伤口,要是继续往外渗血。”
“那失血过多,是真会要人命的!”
羊毛卷青年嘴角一阵抽搐,但最终还是很听劝,选择了先行进行伤口缝合。
足足半个小时后,缝合手术终于告一段落。
羊毛卷青年四仰八叉地躺在病床上,无神地看着前方。
“妈的,狗仗人势的我见多了。”
“但人仗狗势的,我属实还是第一回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