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浔平素跟他们关系都还不错,只是鲜少参加集体活动。
尤其是出国这些年,更是很少主动露面。
今天,倒是稀奇。
贺家这位小叔,经常年三十都在加班,怎么会有空路过这里,他们这个圈子,就是固定那么些人,只是多出了位苏小姐……
偏偏又都是搞设计的。
贺浔年少成名,当她的老师也绰绰有余。
有几个心思活络的,稍一盘算,就得出了结论。
小叔,是冲着这位苏小姐来的。
毕竟商策发了朋友圈。
几人立刻看向贺闻礼:
老贺,
你可真歹毒啊!
居然要这么害商策。
不过处于风暴中心,又被贺浔点了名的某人,脑子有点不够用,还没想到这层关系。
却也没心思跟苏衔月套近乎,只笑道:“小叔,您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你吃饭了吗?要不要给你点些吃的。”
“怎么不继续玩了?”贺浔挑眉。
“已经玩了很久的游戏,没什么意思。”商策说着,看向苏衔月,“这是贺家小叔,你们认识吗?”
苏衔月点头,“在师兄家里见过。”
“那都是熟人。”
贺浔虽然在跟别人聊天,商策总觉得他一直在盯着自己,也没心思搞这种游戏,更没闲情雅致撩妹。
毕竟,比起撩妹,身家性命更重要。
他还特意去问了盛书宁:“嫂子,我最近得罪过小叔吗?”
盛书宁都快憋不住了,差点笑出来,“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小叔想害我。”
“虽然我学习方面不行,但我的直觉素来很准,我肯定哪里得罪这尊大佛了。”
“噗嗤——”盛书宁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不行,我得去问问。”
要不然,商策今晚都睡不着。
保不齐哪天,就被贺浔的暗刀子给杀了。
他特意端了杯酒水,满脸堆着笑,走到贺浔面前,“小叔,喝点儿?”
“开车,不喝酒。”
“那喝饮料。”
贺浔没作声,商策已低声问,“小叔,如果我哪里得罪了你,你直接跟我说,我保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商策最近都没见过贺浔,所以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哪儿开罪了他。
“我是不小心惹到你了?”商策试探道。
贺浔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
“大概……”贺浔目光上下打量他,“是因为你穿得太丑,碍眼。”
“我……”
“我总觉得,像有一棵圣诞树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商策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这可是他为了圣诞节特意买的,这身穿搭多应景,多时尚啊,可他又不敢质疑贺浔的审美。
毕竟,质疑一个设计师的审美,商策怕是活腻了。
还说他像圣诞树?
商策自闭了。
——
没人活跃气氛,聚会很快就散场,原本应该盛书宁送苏衔月回去,但她很识趣,立刻道:“小叔,要不你送一下苏小姐吧,我们要回老宅,不顺路。”
贺浔点头。
盛书宁这番操作,众人心下了然。
看来,猜测的没有错。
贺浔可不是什么热心肠,哪儿会主动接受别人的安排,帮忙送个小姑娘。
可惜商策还在自闭状态,压根没留意这边的动静。
待他回过神,一众好友都已各自回家。
贺浔驱车,已载着苏衔月在回盛家老宅的路上。
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气氛有点闷,苏衔月清了下嗓子,“你今晚不工作吗?怎么有空出来?”
“我再不来,你就要跟商策跑了。”
“怎么可能,我和他今天是第一次见。”
苏衔月的印象里,是第一次见他。
“所以,多见几次,你就可能跟他跑?”
苏衔月哑然:
您可真是逻辑鬼才,这话还能如此理解吗?
“商策就是看你长得漂亮,三分钟热度,他的喜欢不能当真。”
但商策浑身透着股傲娇劲儿,有点野性未驯的感觉。
加上说话幽默风趣,在圈子里挺招小姑娘喜欢。
要不然,贺浔也不会特意赶来。
“所以,你是特意来找我的?”苏衔月偏头看着贺浔,她本就不是什么胆小的人,笑道,“贺老师,你从进去到出来,脸色都不太好,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下一秒,
车子忽然急停在路边。
苏衔月愣了下,随后就到耳边传来一道幽幽声,“我喜欢你,看到别的男人对你献殷勤,我不该吃醋?”
从贺浔口中听到这种话,苏衔月有种恍惚不知何年的错觉。
她看着贺浔,满脸诧异。
“怎么,不信我说的话?”贺浔解开安全带,手肘撑着中控台,欺身靠过去。
“很难想象,会从你口中说出这种话。”
“那我再跟你说一遍。”
贺浔半边身子靠过来,苏衔月偏又没有退路,整个人紧贴在椅背上,说话就说话,为什么偏要靠这么近。
外面,还有圣诞的节日灯在亮着。
红的,绿的,交织着。
落在贺浔脸上,有种消沉又颓靡的美感。
好似染了七情六欲的堕仙。
靠得近时,他的呼吸就裹着热意,像是勾人的藤蔓般,束缚住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心跳都紧跟着他的节奏。
“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和你说千千万万遍……”他的气息拂到她的唇边。
苏衔月僵着身子,忘了动。
因为他说:
“我喜欢你。”
“很喜欢。”
“小月亮,你好好考虑一下我。”
他呼吸很重,落在她唇边,没接吻,也让她觉得如同火烧般灼热。
苏衔月搁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她问的是吃醋的问题,他在回答什么?
太犯规了!
她还愣着神,贺浔已经吻住了她。
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就这么被他亲了一次又一次……
他整个人压过来,将两人身子紧紧贴着。
含着她的唇,
咬着,
不停在她耳边喊她名字,一遍又一遍,说着喜欢。
暧昧旖旎……
酥麻得让人窒息。
车子毕竟停在路边,偶尔还有行人匆匆经过,若是他们驻足定睛看一看,定然能发现车内的异样,苏衔月只觉得呼吸急促,面红耳赤。
大口喘息,死里逃生般的喘着气……
贺浔这人,简直大胆。
直至她回到盛家,耳边还全是他所说的喜欢。
千千万万遍,直教她羞红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