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朝姐姐哪儿去了?”心儿很着急,她只见过一次哥哥受伤时的样子,那次便把她吓得够怆,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昨日他们还在外边一起游玩,可今日哥哥从外面回来之后昏睡不醒。医者看过之后直说哥哥没有大碍,她却一直觉得害怕,生怕哥哥有事。直到第二天之后,哥哥终于醒了过来,可他却忘了很多事。包括她、朝姐姐,还有那件痛苦的事。
“你是谁?”展傲然抚着头喃喃地问。他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梦中有一个女子,她笑得很大声,一点儿都不像个大家闺秀,可是他却觉得很是心喜,她到底是谁,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哥哥,我是你的妹妹。”心儿回道,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见到这样一个哥哥,真不知道这样的他到底是好是坏。
“大夫,他还会好吗?”看着正认真诊治哥哥的老大夫,心儿着急地问。
老者六十多岁,面色红润,精神十足,只是专心地感受着脉象。他此次奉公主之命而来,本就是为了细细诊治男人的情况。半晌之后老者站起身来,“他的情况不算严重,脉象略虚,应该仅仅有些失忆而已。”
“那我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他盯着老大夫直接问道,他不喜欢这种情况,这种无法掌握自己的无力感让他心情更加烦燥。
“这个不好说,失忆这种情况也许三五天,也许十年八年。”老大夫只能实话实说,男人心气郁结,气血不足,身体亏空严重,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身体也会垮,趁这个机会好好养养于他而言倒是件好事。
“大夫,能想想办法吗?他连我们这些亲人都忘了,可是为什么有些事却没有忘记?”譬如清源,还有他那些产业,他都说得出来。可是她这个妹妹,还有朝阳姐姐,甚至太平王爷和他的娘亲,他全都忘得干干净净。
“失忆这种事不好说,可能是他自己不想想起那些痛苦的事。”老大夫只能这样说,活了大半辈子,有些痛苦的往事忘掉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这么说来这倒是件好事了。”心儿看着神情略显迷茫的哥哥言道,那些痛苦的往事日夜折磨着他,若能忘掉确实挺好。
“痛苦的事吗?”展傲然倒没有太大的反应,想起梦里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他能感觉到自己因她而生的喜悦,那种纯然的喜悦让他在梦中都心生欢喜。可是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她也算痛苦的事吗?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纠葛?
“心儿,你知道我梦中有一个女子,她是谁吗?”
“你说的是朝姐姐吧?”大哥从始至终也只有这么一个心上人,为了她苦寻多日,为她思之若狂,她原本以为他们会恩爱相守,如今朝姐姐却音讯全无,为什么她会这般对哥哥,此时她不禁怨怼她的狠心。
“朝儿。”如朝阳般灿烂吗,但是他想不到会是怎样的一张女子面容。“你能画出来吗?”
“可以。”心儿一口答应下来,她的画工向来不错,家中倒是有她的画像,只是哥哥未曾带出来,不过她可以现场画。
“心儿……”展清源外出办事才刚刚回来便听说主子失忆的事,他着实没有想到仅仅十多天便发生这么多的事,西北那边矿场出了事,他只能亲自代主子跑一趟,好不容易事情解决了,回来便出了这么大的事。
“清源”心儿一直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有人回来可以依靠,顾不得老大夫还在,急忙扑到到他的怀里寻求安慰。
“没事的。”拍拍她的背,他放任她静静依靠了一会儿。
“这方子你们拿着,连服十天,之后老夫再给他调方子吧!至于他失忆之事只能顺其自然了。”老大夫将事情交待完便急于回去复命,公主还等着他回去呢。
“知道了,谢谢大夫。”展清源礼貌地送走老大夫。
“清源”他记得这个下属,他一直跟在他身边,为他挡过刀剑,是他的好兄弟。
“主子,那您还记得我和心儿的事吗?”清源担心地问,他和心儿的事虽过了明路,但并未定亲,主子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忘了他的婚事,那他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你们的婚事吗?”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事,他皱起眉头直觉猜想。
“对,对,对”展清源激动地言道,其他事儿都没有什么要紧的,唯独他和心儿的婚事于他而言可是件大事,怎么能不激动。
“你们的亲事我应了。”展傲然淡淡地应道,清源这个人就是有时候有点儿缺心眼,其他倒没有什么大毛病,倒不失为一个良人。更何况他一直在他眼皮底下,若是将来他对不起心儿的话他也可以随时修理他。
“谢谢主子,哦,不,谢谢大哥。”展清源激动地语无伦次,生怕因为主子的失忆影响他与心儿的婚事。只是他的失忆来得甚是蹊跷,头部既没有受过外伤,也没有与人打斗过,大夫查过,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难道是中了某种查不出来的毒吗?会不会与朝阳姑娘有关系?不行,他得去见见朝阳姑娘。
“心儿,你这两天好好看着大哥,他现在这样容易发生意外。”看着心爱的姑娘担忧的小脸,他暗暗叹了口气,眸中闪过怜惜之色。
“我知道了。”乖巧地点了点头,心儿知道他的心意。大哥半生孤苦,如今终于找到相伴的姑娘,最近每天看着面容上都闪过愉悦的神色,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知是福还是祸,那些痛苦的事情忘了也罢,可朝儿姐姐怎么办?若是他日他又想起了他们之间的过往,大哥又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