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丝毫没有被人发现的尴尬之色,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问道:“怎么,这宫中还有哀家不能去的地方?!”
谢忱的嘴角勾起,眼中满是寒意,沉声问道:“太后难道是忘了,这紫竹院从前是谁的住处?”
太后像是被勾起了往事,她皱眉看向谢忱,问道:“皇帝这是何意?”
“这紫竹院里还摆着我母妃的牌位,太后要不进去拜拜?”他嘴角泛着冷意。
太后闻言吓得退后一步,她盯着谢忱的脸,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可是当初的事她做得很隐蔽,应当不会有外人知晓。
“哀家身为太后,还有什么人能让哀家拜?!”她的声音带着怒气。
太后对上他的双眸便不寒而栗,她连忙转移话题道:“你到底在这里藏了什么人?我方才明明看到了,那人是个女子。若是你真的喜欢,将她纳进宫哀家又不是不肯,何须这样藏着掖着?”
谢忱冷声道:“太后莫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太后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谢忱眼眸如寒冰一般,语气阴沉得可怕,道:“这宫里不是什么人都配见到她,朕也不想让她看到这宫中丑恶的一面。”
太后蹙眉不耐地问道:“皇帝你今日说话为何夹枪带棒的?”
“太后应当比朕更清楚,”
谢忱沉声吩咐道:“太后若是身子不好,就不要常出来走动了。”
说着,便有宫人上前将她扶住,太后动弹不了半分,那些人实则已经将她控制住。
“谢忱!”太后也不顾礼仪便直呼他的大名,谢忱懒懒地抬眸。
太后高声质问谢忱:“这几日你将蒋家在朝中势力砍得差不多,又将哀家手中的权给移交出去,如今竟然还要将哀家关禁闭?!”
“好啊谢忱,当初哀家识人不清,以为你是个感恩戴德的人,没想到也是个狼心狗肺的!”她不顾脸面地骂道。
她挣脱开宫人的手,恨恨地又骂了几句,一旁的宫人都低着头。
等到她终于停下来,谢忱懒懒问道:“骂完了?太后如今真是神志不清了,派许太医给太后配一剂药。”
太后瞪大眼睛,惊恐地问道:“你想做什么?!你要害死哀家?!”
见宫人准备上前,她连忙喊道:“谢忱,难道你不怕此事传出去么?你竟然敢弑母!”
谢忱闻言不屑地冷笑一声,而后道:“弑母?太后不是知我一直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么?”
在太后惊恐的眼神下,他一字一句地问道:“是了,朕怎么比得上太后?太后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压低了声音道:“还有朕的母妃,太后莫不是忘了?”
“你、你、你...”太后惊慌地抬起手指着他,手臂微微颤抖着,她问道:“你竟然都知道?!”
见谢忱没有否认,太后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自言自语:“你都知道为何当初还佯装不知?”
谢忱声音冷冽地道:“因为朕只有走到这个位子,才能将你们都一网打尽。”
他当初忍下仇恨,认一个杀母凶手为盟友,现如今他终于可以好好报复回去。
“你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后也不免震惊,她虽狠心,但却从未见过这么能忍的人。
“素兰!素兰!”太后害怕地大声喊,素兰却始终没有过来。
谢忱抬了抬手,便有人抬着一个箱子上前,而后一把打开。
太后低头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尖声大叫。
“你...你竟然...啊....”她捂着头,不停尖叫。
里面放着的就是素兰的头颅,血淋淋的一团,太后看后便惊得摔倒在地。
她抬眸看向谢忱,难道他想下杀手了?
“太后得了失心疯,将她送回寿康宫好好养着。”谢忱淡声吩咐道。
侯宁立马安排人抬着轿辇将太后送了回去。
*
苏府,书房内。
苏成谦一脸心虚地站着,道:“父、父亲....江南漕运...”
他还没说完,对面的苏达昌一把将手中的密报扔到他脸上。
“你究竟怎么做事的!漕运出了这么大乱子你还不知?!”他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我将漕运交给你,原来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我、我也不知,朝廷的兵马不知怎么就找到了码头,发现了那些东西。加之有几个码头的工人闹个不停,这才....”
苏达昌还想将苏成谦骂一顿,想了想还是气得坐了下来。
他思索片刻,又问道:“你方才说,什么开始有人在查漕运?”
“就是前段日子....”苏成谦想了想,道:“那时崔衡查出赈灾银两之事,父亲忙着料理陈宪之事...”
苏达昌垂着头,思索了许久。
良久,他似是明白了什么,眼眸眯了眯,道:“该不会...崔衡是陛下故意放出来迷惑我们的?为了让我们放下防备?”
苏成谦顿了顿,跟着道:“那时父亲和我都在想如何除去崔衡,这才忽略了漕运一事。”
“是了....”苏达昌冷哼一声:“皇帝的手段如今是越来越狠了,我们也要加快动作了。等到除夕夜宴,燕王便会回京。”
“那....”
苏达昌叮嘱道:“务必在五日内解决好,那些闹事的工人直接处理了,不要让他们继续闹下去。”
苏成谦:“好...”
“这个给我办好了!殿下对漕运盯得紧,若是再搞砸了,我也救不了你!”
苏成谦坚定道:“这次不会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