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噗呲一声,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咕噜迪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贯穿了般,剧烈的痛楚从头部开始,穿过那近似蠕虫的身体,直到从咕噜迪的尾部穿出。
它那看似玻璃珠,实则由无数小眼组成的复眼中透露出一种茫然,一种对当下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的茫然感。
它不是神明吗?
不是有无所不能的神力庇护着它的神躯,使它免遭重创的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无数个问题随着体内愈发剧烈的痛楚,如井喷般从咕噜迪的脑海深处涌出。
但此刻的它无论如何本能的去催动,都无法从身体中感受到一丝神力的波动,而那一直悬浮于识海之中的神域世界泡,此刻更是连一点影子都找不到了。
它的神域核心被毁了?
就这么短的时间?
眼前发生的一切令咕噜迪难以置信,这与它过往经历完全相悖的遭遇,像是一记用力挥下的重锤般,将它这么多年来建立的三观尽数粉碎。
那来自精神上的巨大冲击,莫名的让它感受到了一股难以忍受的烦闷,让它想要大放声大吼,以缓解那份烦闷感,但此刻身体被穿了个通透的它,已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咕噜迪痛苦的蠕动着身体,想要远离那个无法理解的怪物,但失去神力的它,自然是没有办法在这无重力的环境里自由的飞行,长达十米宽达两米的粗壮蠕虫,在无重力空间内挣扎着、翻滚着,却连选择移动的方向都无法做到。
“失去了一切的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说话间,暗紫色的光芒化作一道冲击波从白杰的手掌中爆发而出,在咕噜迪惊恐的注视下瞬间命中了还在不断翻滚的它,将它的身躯完全包裹。
“与其在这里痛苦的挣扎,还不如乖乖的受死,这样也好早点在下边与你那先行一步的同伴相聚......”
说罢,随着白杰张开的手掌猛地攥紧,那包裹住咕噜迪身躯的暗紫色能量立刻在白杰的控制下向内收缩。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咕噜迪那巨大的身躯便在暗紫色能量的强制压缩下,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了。”
做完这一切后,白杰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两个异形,此刻已经被白杰眷族破坏掉神域核心的拉夫尔与萨米尔,已然失去了神力的庇护。
若非是此地虽然没有重力,却有着能够让普通的生物生存的空气,恐怕此刻的它们已经在真空的环境下痛苦的挣扎着,最终变成一堆冰冷破碎的残骸了吧。
“该死的怪物,我诅咒你日后必将被我等族群围剿而死!”
在失去神力的庇护后,拉夫尔与萨米尔便已经明白自己的下场绝不会好到哪里去,它们不愿被这不可理喻的怪物肆意蹂躏,而那关乎到族群安危的记忆,也绝不能让对方获得。
所以在发出最后一声怨毒的诅咒后,拉夫尔它们就毫不犹豫的启动了自己的后手。
暗沉的墨绿色光芒从它们头部的孔窍内放射而出,它们那饱满的肢体像是被吸干了般,瞬间化作一具具干枯的尸骸。
而第一时间就遭受到这股诡异光芒照射的灵魂,此刻也一并化为了虚无。
这种专门用来抹除后患的手段,是这些异形文明在其族裔降生时,就已经植入它们的大脑内。
一旦有需要,被植入者就可以通过意识来激活这个深深嵌入识海的印记,以防止泄露机密的同时,免遭成为玩物的命运。
“只要这么被这种枯萎之光照射一下,就可以将一切后患尽数抹除......”
“啧啧啧~,当真是好手段呐~。”
看着那些异形那副欣然赴死的模样,白杰却是露出了一副玩味的表情。
“不过你们这么急着想死,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啊?”
镶嵌着宝石的小巧丹炉从白杰的识海中飞出,静静地悬浮在他摊开的掌心。
“就让我俩给你们好好地上一课吧。”
话音未落,那悬浮于白杰掌心的小巧丹炉便绽放出璀璨的光芒,一股无形的波动自丹炉内喷薄而出,眨眼间便将这直径百米的狭小空间笼罩其中。
“没了神力的庇护,生与死可就由不得你们喽~。”
看着那些在无重力环境下缓缓漂动的残破尸骸,白杰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念转动间他便激活了六颗无限宝石给予寰宇万物之炉的强大力量。
只见那四具残破到难以辨别的尸骸像是倒带般,以极其鬼畜的姿态抽搐起来。
而随着这种足以媲美帝骑哥被时王二阶复活般的鬼畜抽搐,拉夫尔它们死亡后遗留的残骸就像是焕发新生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得完整起来。
不过是半分钟的时间,在这股莫名的力量影响下,早已死去的拉夫尔它们就像是从噩梦中惊醒般,在大口喘了几下粗气后,这才迷茫的环顾着四周,好似在确定着自己身处何处。
“喝~呼~,喝~呼~,究竟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一样难受?”
穆福斯艰难的张口说道,那两对节肢状的大手不断地在身上摸索着,好似在确定自己是否缺失了什么部件。
“我记得我好像激活了神皇大人给予的印记,但为何我还没有死去?”
虽然意识还有点模糊,但拉夫尔依旧记得自己在印记爆发后,灵魂与肉体彻底枯萎消散前的景象。
但为何它现在还能继续思考?
要知道,那可是就连高阶真神激活后,都必然在短时间内死亡的强大后手啊。
它不过一介初阶真神,面对被激活的印记时,连一纳秒的时间都坚持不住,就会化作一具无魂的干尸才对啊?
怎么会这样?
拉夫尔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它的同伴们亦是如此。
不论是那被砸碎的夫鲁鲁,还是被溶解的穆福斯,又或者在被白杰用穆福斯的肢体穿个通透后,又被压缩成微粒的咕噜迪。
与瞬间便死于印记力量的拉夫尔和萨米尔 不同,清晰的感受过死亡降临于己的它们自然是不可能把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全都当做一场噩梦。
毕竟哪有人从噩梦中惊醒后,那个只存在于噩梦之中的恐怖梦魇,不仅没有随着噩梦的结束而消失。
反而是出现在现实当中,像是打量着有趣的玩具般,用那玩味的目光上下仔细的打量着它们啊!
一股恶寒笼罩在它们的心头,让刚刚脱离昏厥感的它们无法抑制的颤栗起来。
这种无法理解的诡异手段,已经远远超乎了它们的认知,而自身即将遭遇不幸的绝望感,更是令它们肢体瘫软无法动弹。
‘我们完蛋了。’
它们不约而同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