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兰锦已经等的焦急的不得了。
见我们回来,算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兰锦,你喜欢吗?”我把那支碧荷翡翠簪给兰锦。
“这太贵重了,奴婢受不起……”
“不必推辞,本王妃给的,你就拿着。”
“奴婢谢王妃,王妃待奴婢太好了!”兰锦一些哽咽。
兰锦的感激让我愧受,她的腿跛了都是因为我,我一直对她心怀内疚。
我想了很久,还是给林墨晏写了一封回信。
我想问问阿姐,已经两年多了,没有任何关于阿姐的消息。就是上次母亲来了家书,也没有提起阿姐。我给母亲写的回信却如石牛入海,没了下文。
除了阿姐,我还担心父亲,大哥,二哥,特别大哥突然被调回京城,虽然仍旧官居高位,可心头总有一丝不安的阴霾挥之不去。
以后的两个月我天天盼望林墨晏的书信,可等到了春暖花开,杳无音信。
江夫人又邀我去普静寺上香,看来去寺庙上香是她每年必要进行的活动。
我待在王府里也是烦闷,于是又去了普静寺听那位佛法高深的老和尚慧云讲了半天佛法。
世俗善恶,因果轮回,缘起缘灭。
讲起缘分,虽不甚明了,却无端生出感慨。
佛说,万法缘生,皆系缘分!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佛说皆是空!
在普静寺消磨了半日时光,返回王府,车辇刚到府门口,就听一阵吵嚷声。
掀开轿帘望去,几个人高马大的护院正在驱赶一个衣衫褴褛的大汉。
大汉黑黑的脸膛,浓眉大眼,鼻直口阔,相貌堂堂,腰间还挂着刀。
只是衣服破破烂烂,脚上的鞋也破的露出脚趾头,看着十分落魄。
我瞧着他眼熟,在记忆中搜索,忽然想起他是那个天桥卖艺的汉子,曾和二哥比试武艺,还与二哥打了个平手,很是身手不凡。
护院们见车辇到前,更急着把那大汉赶走,大汉却十分固执,脚下就像钉了钉子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气的护院就要刀剑相向,可大汉瞪起眼睛,身上的凌人气势让竟让护院们不敢轻举妄动。
我刚想下车,又见萧良带着十几个护院从门里匆忙而来,显然有人禀告了他。
他先命护院们护住车辇,这时江夫人惴惴不安的问,“他是什么人,胆敢在王府门前撒野?”
萧良犹豫片刻,小心说道,“回禀王妃和夫人,他说……与王妃是旧相识……”
江夫人惊讶的眼睛瞪的溜圆,瞅我的眼神透出疑惑,可能心里正猜测那个大汉和我什么关系。
我刚开始也有些惊讶,随后猜出几分。
那次二哥与他比武后结下友谊,对他的武艺十分佩服,本想推荐他从军,却被他拒绝了。
二哥曾感慨他不是池中之物,能驾驭他的只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我心念一转,难道他想投入齐王麾下。
“他是我二哥的一个朋友。”我气定神闲的承认,吩咐萧良,“你带他来见我!”
大汉名叫司马焕,果然是来投军的,他来与我攀关系,应该是不想做一个小兵卒,毕竟他有着一身好武艺,怎会甘心屈居人下。
如此看来,他也不是一个粗莽的汉子。
“王爷出征未归,如果司马大哥愿意,就暂时屈居王府,先做一名护院。等王爷回来,我必为司马大哥引荐。”
他没想到我对他如此客气,有点不知所措,反而局促了,一张黑脸微微泛红,“小人身份低下,怎敢与王妃攀亲。”
“司马大哥与我二哥是莫逆之交,自然也是我的哥哥,我对司马大哥的武艺钦佩的很。”
“小人也不敢高攀楚将军,是楚将军屈尊降贵,不嫌弃小人是江湖草莽。”司马焕听我言语亲近,似乎有些感动,身上威猛的气势也化作了谦卑平和之气。
“我看司马大哥气质非凡,不是流落江湖之人。”
我说的是心里话。这个司马焕十分有气概,言谈举止隐然有着将门世家独具的威武气魄,必不是出身草莽。
听我如此说,司马焕的眼神变了变。
我的猜测没错,他的确出身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