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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因为雪女是阴阳师游戏的保底式神而认为她很好找。

另外阴阳师,女巫,萨满,以及一些其他的路子,仪式用到血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以及,血是媒介,用到的血,但消耗的不止是血。】

虚无异境里面一片昏暗不分昼夜,时间久了,疲惫程度也不能再作为时间的参考。

为什么说带着标记的白纸除了武器之外还是筹码,而不说是战绩,因为,可以用筹码来交换资源。

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能创造生存资源的式神,比如最重要的水。

因为没有笔墨,他们所有人用到的符咒,能用的就只有自己的血,一般脑子足够清明的,基本都如狩野相奈一般,身上隐蔽处携带着小刃利器以及长针,可以在细小伤口的情况下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果没带,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大的创口一定会浪费掉一部分血液,老头子们不会让人真的出事,但是在安全限度内,失血量多的人就只会更加需要水。

狩野相奈不知何时再一次摸回了自己的房间,倚在角落叫来了雪女,取了两块冰含在嘴里,又挥手让她回去。

没有别的办法,溺之女生于温泉汤池,雨女以阴湿之气引人身死,桥姬就更不用说了,常年在桥下晦暗处,拖人入水溺毙,想拿来进嘴饮用,雪女已经是难得的选择了。

总不好让狩野相奈把河童拉出来,喝它头顶的盘中水,干净倒是干净,就是会要了河童的命。

摸了摸书包里她拿到的“筹码”,才发现也积攒了有些数量,即使她没有主动去抢,但是看她不顺眼送上门来的,这几天里居然也不在少数。

忽然听见一声熟悉的钟响,这是往年的训练时间里,最后一天的倒计时。

也就是说,现在是午夜时分,再有二十四小时,她们今年的集训就结束了。

钟声的尾音缓慢散去,下一秒,远处传来一道破空声,一支咒箭钉在连成一片的一处窗框上,紧接着箭矢化成了烈火,瞬间撩着窗纸,连带着引燃了房子。

狩野相奈迅速起身离开,这时她忽然发现,那只通知的纸鹤正在散发着荧光,抬头望向四周,四面八方都有一道道浅但显眼的光柱在移动。

仰起头,自己头上也同样有一道标记位置的光。

果然,躲七天是不可能的。

既然要玩大的,狩野相奈舌尖顶了下齿根,嗤笑一声,终于第一次摸出了藏在身上的小刀。

她是不想再要什么筹码了,但是搅浑水嘛,谁说非得要点什么了。

在左手掌心划了一道口子,然后狩野相奈攥紧了拳,右手拿出一张长方形的白纸接在下面,调整位置直到两面都染成了红色,换一张纸重复操作。

口子划得不深,染了三张半,已经不怎么向下流血了,剩下半张在掌心上蹭了蹭,最后决定这最后一只没染透就没染透吧,弄成花的也可以了。

然后就坐在这片野地里,手指上下翻飞,把四张纸都折成了飞鸟状。

《宇治拾遗物语》上记载了好几则安倍晴明使用飞鸟式神的例子,这东西,安倍晴明会用,他师父家当然也会了。

不过今天狩野相奈既不咒杀,也不寻人,她自有她的玩法。

那一片木头房子毕竟也是虚假勾勒的,这会儿已经烧完了,狩野相奈起身又向着那堆废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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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狩野家中,小松瞳炖好了一大锅鸡汤放在保温锅里,又收拾了一些其他东西,然后坐在客厅等待狩野忠明一起出门。

书房里,狩野忠明也尽快迅速的预先处理好一些问题,防止在路上出现突发情况,拎起外套拿上车钥匙走了出来。

小松瞳眼珠四处转了一圈,长吁一口气,再次确认道:“今天周末,是最后一天,对吧。”

狩野忠明揽过妻子,在她背后轻拍,“是的,我们这就去接相奈回来。”

东京开车到京都府要七八个小时,远不如新干线轻松快捷,但是,夫妻俩的情绪都不太高。因为两人都清楚,本家的训练,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如果接到女儿状态还不错,那就快点回家,车子的问题回头再说。如果有其他的问题,那就不如坐私家车遇到事情处理起来更便捷。

……

这次的最后一天,钟声格外反常的每两个小时响一次,随着钟声一次一次敲响,虚无异境的边界也在一点一点收缩,甚至还处在边界的人,还能看见边界外恢复成现世模样的房屋。

碰见了,打还是不打?

打?大家都累了。

不打,外面盯着呢。

不然今天这一声一声又一声的钟声是在做什么,不就是在催促吗?

钟声响过十一次的时候,大家已经重新聚集在那片废墟里,而狩野相奈,她一直就坐在这里。

看着再次站在自己面前的金子淳,狩野相奈第一眼关注到的是他脸上的晦涩气息,神色古怪了一瞬,没忍住问了一句,“在这里召唤桥姬的那个人是你?”

金子淳面色更黑了,他当初觉得溺之女汤池吓人而已没有什么杀伤力,雨女则是阴湿之气钝刀子割肉慢慢把人磨死,他没那个耐心,这两个签订了契约也是浪费灵力。

倒是桥姬是引人下水或者拖人下水总之是当场溺毙,还算有些用处。

至于雪女,狩野相奈的雪女式神可是她事先占卜了位置,去抓好几次才磨来的契约,不是那么好找的。

所以也就是说,这七天里,相当于金子淳喝的都是泡了浮尸的水。

金子淳黑着脸上前一步,狩野相奈指间夹着那几只红色飞鸟缓缓抬起手来。一同参加集训的人,看清了她手上的东西,迅速或走或爬地向着空间已经非常局促的边界贴近。

血红色的飞鸟式神,那就是明牌的火术。

虽然这片房子已经被烧过一轮,但是下面总有一些闷着没烧透的部分,没烧透的木头那叫什么,那叫炭。

最后两个小时不到了,谁也不想在这变成一只炭烤乳猪。

“金子,都到这会儿了就不必再斗气了吧。”

“你想玩火自焚可别带上我们。”

金子淳看见这东西也心头一紧,听到这话更是烦躁,“真要说玩火自焚的那也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