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刘玄在战前部署时,根本就没想一股脑杀了这些大送蛀虫。
没了他们的祸害,大宋的根基怎么会损害呢。
梁山既然是匪,那就干点匪事,抓人换赎金。
刘玄得了物资钱粮,蛀虫们也能回到大送怀抱继续享乐,两全其美。
至于一只耳何涛,那是朱富的建议,既是立个典型,杀鸡儆猴,又能加深二人的过命交情。
可怜何涛被蒙在鼓中,一无所知,见刘玄杜迁离去,还强忍疼痛,朝朱富说道。
“朱富兄弟,何某多谢兄弟出言相救。你且宽心,一应赎金我自行交付,不使兄弟破财。我若是能逃得性命,必报此恩。”
“观察此行遇难,亦是为了济州百姓安危,朱富怎能无动于衷,眼睁睁看观察丧命。些许银钱罢了,若是能为观察这等为国为民的忠臣义士赚得一线生机,朱富便是倾家荡产,亦是满心欢喜。”
“兄弟大义,何某自愧不如啊!若是不弃,兄弟可与何某结为八拜之交乎?”
“观察位高权重,州府闻名,既是瞧得起朱富一介贾民,小可自是心甘若饴。”
“贤弟!”
“哥哥!”
走出帐外的刘玄耳朵一动,听着帐内何涛对朱富连声感激,不由哑然一笑。
好一场兄友弟恭,情深义重的戏码,笑面虎专戏何观察。
刘玄不禁为何涛感到一丝怜悯,唤人进帐为何涛简易包扎,。
黑云压顶天欲垂,路上行人步难伸。
冬季的天色总是黑的快些,让人看不见前路。
幸得大雪早停,凭着火把照明,才见得光亮。
直到酉时三刻,梁山众人才押送物资俘虏返回山寨。
朱贵早已备好酒菜饭肴等候。
一夜无话。
翌日,借由朱富留下的情报系统,朱贵将富户们心甘情愿写下的书信一一寄出。
郓城县的天炸了。
知县的脑袋也炸了。
大军昨日出征,今日竟有散兵游勇逃回。
加之得到梁山传信的富户家中,开始大张旗鼓筹备金银。
城中人人尽传梁山凶猛,官军战败的消息。
知县本就投机胆小,不欲招惹梁山,眼下听闻五千大军都不是梁山对手,暗自寻思道:
“我自知梁山势大,本想挨过一年半载,相安无事,谁知这些没头脑的非要勾连上官,强压于我,现今惹了强贼,害我沾了一身骚,此地是留不得了,需使些关系调走则个。”
当下,知县备足金银若干,遣亲干随从送往东京,打通关系,只待速速调离郓城县,甩了梁山这个黑锅。
而城中家有余财的富户不过一日便凑齐一万贯金银,送往梁山赎人,流财不足的,则是尽心筹备,三五日内卖地售宅,以求将人赎回。
如是过了半月有余,富户断续被赎回家中,梁山仅剩朱仝雷横二人及一众士卒。
朱仝家中亦属富户,挤一挤还是能凑出万贯家财的,只是刘玄不肯收,出言挽留了朱仝多住几日。
三日一请,五日一宴,待遇极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面对刘玄这个梁山大当家,朱仝盛情难却,只能暂留梁山。
雷横和一众军士却是本身贫困,靠着饷银过活,偶尔挣些外快,根本凑不出赎金,且刘玄本就不想放回他们,故只能老实呆在梁山干活。
梁山大战一场,缴获不少物资,又得到富户大方的赠与。
最重要的就是那四千多官军,十抽二三,总有无牵挂的,被俘虏后就屈从本心,加入梁山跟着刘玄混。
因此一场大战后,刘玄毫无损失,系统势力中的势力值还涨了不少,又可以抽奖一次。
气运也是到了,刘玄随意一抽,竟是获得了齐鲁矿产资源图册。
好家伙,梁山八百里水泊内,可不只是一座山,光是建有梁山大寨青龙峰这样的高大山脉就有五个。
刘玄照图索骥一看,更是惊喜,铁矿煤矿梁山都有,虽是不大,可也够梁山现在使用了。
当即刘玄就组织建立了矿产部门,挖矿开采,锻铁炼钢,设立作坊,打造兵器。
梁山现在很缺人,缺能每日干七八个时辰,不叫累,不叫苦的人。
那些被俘虏上山的官军恶汉,现在个个都是吃苦耐劳的优秀员工。
梁山西侧一处煤矿开采运输所在,数百人正忙碌着,俯身挖煤的,搬运装车的,推车运输的,无不干得热火朝天,全力以赴。
卖力推着装的满满一车煤矿石的木板车,浑身脏不拉几,气喘吁吁的雷横终于忍不住了。
雷横将车一挪,空出道路,手中车把重重一放,停了下来,喘着粗气举手朝监管煤场一队的红脸汉子示意道。
“监工,编号零零幺雷横,申请休息一刻钟,请求批准!”
“编号零零幺雷横,申请理由正常,批准休息。”
打完报告的雷横深呼一口气,缓缓朝红脸汉子身旁走去,伸手揭开木盖,从水缸中舀了瓢水,大口饮完后,重新盖上木盖,浑身一松,大大咧咧坐下,享受美好的休息时光。
人都是需要适应的,桀骜不驯的雷横能够变得这么懂事礼貌,全靠煤场周边巡逻的民兵和刘玄手中的皮鞭。
初时很多人不服,在刘玄语重心长的皮鞭下,动不动就被民兵请去小黑屋喝茶的礼遇中,刺头代表雷横也就老实懂事了。
看着原本紫棠色面皮,有一部扇圈胡须,英武堂堂的雷横,如今乌漆嘛黑的苦力模样,朱仝暗叹一声:幸好刘玄欣赏自己,使得自己当了个监工,不用与雷横一同推车运煤。
煤炭黑人啊!
雷横的肤色与煤炭本就接近,乍一看都没有区别,换成面如重枣的朱仝,那怕是红中带黑,黑中透红,没脸见人了。
见雷横劳累,朱仝出言安慰道。
“贤弟,你且再捱几日,待得我回转县中,必央人来救你。”
雷横倒是看得开了,懒懒说道。
“哥哥,你我都知那刘玄厉害,数日下来,我亦是看明白了,没人能够破得了这梁山大寨,我雷横算是栽了。”
“现今性命无虞,全凭刘玄高抬一手罢了,平日搬搬抬抬的,也挺好。”
“哥哥义气深重,仪表堂堂,能得刘玄看重,还有回家机会,雷横只求哥哥得闲时可照看家中老娘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