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条恶狗!!”
“龙风,你这条恶狗!”
“我女儿亚云要是知道我死在你的手里,你就等着被她报复吧!”
“我女儿亚云最听我的话了,她一定会把你这条恶狗砍死!”
葛天霸愤怒的大吼,不甘心自己的性命终结在这一处小小的树林。
“你为你的女儿带来了多少的麻烦,你自己却不自知,还在这里狺狺狂吠。”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人,你以为你能怎么样,你以为你对云姑的少许恩情有用,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
龙风左手握住铁仙剑的剑鞘,右手按在铁仙剑的剑柄上。
“你这个罪该万死的蠢货,你这样的货色,只知道带来灾祸的害虫,你真该死!”
“兄弟们,上!”
打完了嘴炮,龙风自然是要干活的。
虎云带着二堂的兄弟们往前,对着葛天霸和二庄主步步紧逼。
就在这时,葛天霸背后的黑暗中,不停的有人窜出来。
以卧虎庄三庄主为首的一众卧虎庄家丁,手持刀剑和铁手团二堂上下针锋相对。
葛天霸得意一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兄弟们,悠然自得的说:
“你们这些个蠢货,和元齐一样愚蠢的东西,你们当真以为我是个不聪明的么?”
“我能想不到你们会派人来劫杀我?”
“哼哼,你们就算武艺高强那又如何,我们人多势众,一样能踩死你们。”
“卧虎庄的兄弟们,告诉铁手团这群井底之蛙,我们卧虎庄的口号是什么!”
二庄主扯着个破锣嗓子大喊道:“卧虎庄……”
背后的卧虎庄家丁们纷纷跟着大喊:“战无敌!”
“卧虎庄!”
“战无敌!”
“卧虎庄!”
“战无敌!”
耳畔还充斥着家丁们的“战无敌”,葛天霸转过身来看向龙风,满满的都是挑衅。
“你能把我怎么样?”
“啊?龙风,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别说是你了,就是元齐那厮来了,又能把我葛天霸怎么样?”
“我们卧虎庄可是战无敌!”
“你们区区铁手团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龙风和虎云对视一眼,对于卧虎庄这群傻缺,已经不报以对待正常人的看法。
毕竟这就是一群傻缺,怎么可能是正常人。
倘若是正常人,就不会主动攻击自己的主子,还特么想反水。
倘若是正常人,他们也就不会把自己喊的口号当成事实了。
像什么“卧虎庄,战无敌”喊喊就行了,谁他妈的让你们这些人都当真了?
“我只能说云姑脱离这么一伙人是正确的选择。”
“嗯,没错,跟他们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早晚得把云姑蠢死。”
龙风和虎云都庆幸云姑脱离的早,也没了在这里陪葛天霸耗时间的心思。
“师兄,咱们还是赶紧动手吧,不然的话我怕他们又说出什么令人忍俊不禁的笑话。”
“那行,你带着兄弟们杀吧,为兄就不上了。”
“哦……对哦,我记得你好像晕血啊,那还是我来吧。”
“师弟啊,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都是师兄你平时教我教的好,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如此懂事?”
“太懂事了,师弟,那为兄就背过身去,静听你的好消息。”
龙风说完,居然真就背过了身去。
“杀!”虎云大手一挥。
……
天亮之后,在扬州城外,路过的百姓发现了地面的大片血迹。
他们惊慌失措的报官,忙活一整天,那些官老爷却始终没能发现这些血迹的来处。
此事,最后按照扬州刺史崔亮的意见,将其压了下去,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
一晃十余天过去了,波涛汹涌的扬州忽然间平静下来。
纤夫们拿到了护漕饷,尽心尽力的工作。
扬州上下官员该打点的都打点了,确保这些人不会乱说话。
大量官盐出现在淮北各县,缺盐的县的百姓们吃到了久违的盐,也不再闹事。
扬州各地,呈现欣欣向荣的一幕。
这种安静祥和的氛围,终于还是被打破了。
江淮转运使运盐船队如约而至,停靠在扬州城外的码头上。
与运盐官船一起抵达扬州的,是钦差卫队以及部分协助钦差的官员。
新任尚书左丞糜青从船舱中走出来,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年不过三十有六,就已经位列尚书左丞,志得意满昂首阔步往前。
“我等拜见大人。”
扬州刺史崔亮、长史吴文登以及漕运使杨九成站在一处,齐齐朝糜青行礼。
“本官尚书左丞糜青,奉圣命来扬州,协助秦国公殿下查察邗沟覆船案。”
糜青斜着朝着天空拱手,意在尊敬陛下,也是用皇帝压这些地头蛇。
当过数年地头蛇的糜青,太清楚这些人是群什么东西,必须得给他们狠狠压住才是。
崔亮、吴文登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更加不敢造次,低着头不敢言语。
“这些日子本官就住在官船上,诸位倒也不必屡次过来探望,毕竟本官要陪同秦国公殿下查案。”
“是,是,我等知道了。”
“把盐船上的官盐搬下去吧,可不能再出现差错。”
“是。”
……
忙活到天黑,糜青回到船舱里,缓缓坐下。
他的对面,一个青年左手边一盒棋子,右手边一盒棋子,正在独自下棋。
棋盘上无论黑子白子,都始终无法连成五个,最多也就是四个,而后就被堵住。
这盘棋已经下了许久,大半个棋盘都被棋子占据,任何一种棋子再想获胜都是难上加难。
青年独自一人下棋,非但没有兴致缺缺的感觉,反倒还有一种乐在其中的味道,他时常躬身,时常直立,或许皱眉思考,或许得意一笑。
终于,一整个棋盘都被下满了,他往后靠了靠,打了个哈欠。
他累了。
糜青注意到这青年收手,便问道:“让底下的人送点饭来吧,你也该饿了。”
“好咧,师兄。”
青年推开棋罐,满脸堆笑。
这青年正是前些天还跟李存希待在一起的武延昊,他笑眯眯的收起东西,准备吃饭。
“存希让你跟着我来这里,目的是为了给这些人一个他在船上的假象?”
“昂,确确实实是这样,我来了也可以更好的迷惑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