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皮的性格,那是早早的就把村子周围清理的干干净净的。
这里本来就偏僻,更别说因为死的人多,凡是经过这里的人都会绕路走。
所以根本不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陌生人。
而在这种情况下,还走这条道儿的,要么是条子要么是傻子。
秉持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做人准则,陈皮是肯定得来把人刀了。
不过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隐约看到了那人的身影,是个女人,而且样子有些熟悉。
再走近一些,看清楚脸,陈皮的身影顿了顿,随即更加快的冲过去。
“汪!”
敏锐的三寸丁感受到了杀意,朝着某个方向吠叫。
“哎呀,好像有个不长眼的熟人来了呢。”
吴承熹眯了眯眼睛,语气听不出喜悲,她把三寸丁放回袖子里,扒拉着山崖,三两下翻上不高的山坡,居高临下的角度,看来人就更清楚了。
已经走到不远处的陈皮留意到了似有若无的目光,连忙抬头看注视感的来源。
“你下来!”
陈皮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朝上喊去。
“我不!”
见他不追过来,吴承熹转身就打算离开。
她可不信陈皮追她是来叙旧的。
话说这边境地带怎么就成了陈皮的地盘了?
也不知道外面到底过去了多少年。
这么想着,吴承熹离开的脚步就更快了。
“诶!你等下,我有事要找你。”
有事找?
吴承熹脚步顿了下,转头走回石崖边上看向下方,“啥事儿?”
“你带我回一趟长沙,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人咋和他师父一个样呢。
“那不行,先给点什么证明你人情的价值先。”
“可以,你先下来。”
陈皮确实是有求于人,姿态比起以往放的很低。
放在别人身上估计很怕他这副模样,感觉就是给他办完事儿人就没了。
但吴承熹不怕,她麻溜的跑到陈皮面前,而陈皮也从腰间取下一个雕刻着牡丹花的玉佩。
“师娘临走前提过你会易容术,我被张启山他们通缉,麻烦你帮我易容,我想回一趟长沙。”
陈皮的语气很诚恳,吴承熹则是看着玉佩,大脑飞速转动,思索着其中的利益关系。
“我答应你,可以帮你易容,但能不能回到红府,凭你本事了。”
玉佩被吴承熹夺过,“走吧,四爷。”
跟着陈皮来的几个徒弟虽然看着不爽,但也默契的一声不发。
陈皮的徒弟被他调教的非常听话,他们猜不透陈皮的心思,只知道不听陈皮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49年之后,你去哪里了?”陈皮走在前面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没去哪啊,我爹年纪大了,之前又坐了十几年牢,和平解放不得带他老人家周游列国。”
坐牢:指守青铜门;周游列国:指徒步西藏。
睁眼说瞎话本领已经到了张启山级别了。
为失去的大大滴良心默哀1秒。
“是吗?”陈皮转过头来,眼神带有深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后者,“十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大多数兜里有子儿自身有本领的人,终极想法都会是永生。
因为对他们来说,一生的时间太过于短暂了。
“不瞒你说,我自打娘胎起,就有一种病,叫返老还童症,别看我这么年轻,过几个月你这辈子估计都见不到我了。”
毕竟陈皮干的缺德事儿那么多,肯定能把他熬走。
陈皮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后来,他真的好几十年没见过吴承熹。
多疑的他在九十岁高龄生日那天终于接受了世界上原来真的有返老还童症这种病。
在他接受了这个设定的第二个月,他见到了从未变样且依旧活蹦乱跳的吴承熹。
当然,那是后话了。
时间回到现在。
陈皮带着吴承熹,来到了他们的小村庄。
村庄不小,但很萧条,这不应该是这个规模的村子应该拥有沉寂。
吴承熹扫了眼环境,大概也知道为什么了,陈皮把人都噶了,就为了这边的墓。
他把吴承熹带到了一座房子中,挥手让徒弟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