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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晚冷哼一声,环视了一圈“义愤填膺”的众人,懒得与这种不要脸的人多说,往柜台走去。

徐福心里咯噔一声,忙拦住李双晚:“王妃,您这边坐。”

“怎么,柜台里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不能让我看到?”

“瞧王妃说的这是什么话,只是柜台这种地方毕竟是男人待的地儿。东家虽贵为王妃,可也毕竟是个女子,进了柜台不吉利。咱们店的生意好不容易有些起色,您这再一进去……”

“呵,徐福,你这么看不起女人,怎么难道你徐福不是从你娘肚子里爬出来的?”

萝曼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王妃,说不定啊,这徐福是从哪个臭茅坑里崩出来的呢。”

店里众人哄堂大笑。

徐福一张胖脸上五彩斑斓,但他自诩是堂堂墨斋的掌柜,不与一个下人说话:“王妃,这话不能这么说。”

李双晚眉目清冷:“徐福,我李双晚用你,你就是这墨斋的掌柜,我李双晚若是不用你,你连街上的一条狗都不是!”

“你!”徐福被这话气得不轻,“王妃,我徐福没有功劳也有苦功,我好歹把这家店撑了下来,还倒贴了一千两银子进去。你不还钱也就罢了,哪有这么埋汰人的。”

“啧啧,这恒王妃也太不讲道理了,哪有这样说话的。”人群里开始有人替徐福打抱不平。

“就是啊,人家还好心给她的铺子倒贴钱,不感激他,把钱还给他就算了,怎么还骂得如此难听。”

李双晚戳了戳徐福那身肥肉:“徐福,你一个掌柜,月例十两银,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存八年才能存够一千两。更何况,你还有一妻两妾四子两女,外加老父老母,一大家子人,这还没算上你府上二十来号的下人。”

“你倒是告诉我,这一千两银哪来的?”

徐福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双晚逼近一步:“在盛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段上,要置办一座三近的宅子,没有个两三千两根本拿不下来。你告诉我,这笔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我这,我……”徐福额头开始冒汗,腿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企图逃。

“丁西,丁东,把徐福给我拦住了!”

丁西,丁东便是吴管家让她带着的那两位小厮。

二人往徐福面前一站,便将他肥硕的身子拦了个结结实实。

有这本假账册就定然有一本真账册,得找出来。

看徐福刚才紧张的样子,真账册定在柜台里。

李双晚走进柜台,柜台不大,上面摆着文房四宝,并一把算盘,一套茶具。

打开柜台的抽屉,里面也只放着两三本空账册,并一方墨,很干净,也一目了然。

没有!

李双晚这里敲敲,那里摸摸,还是没有。

找不到真账册,徐福的罪便定不下来。

他会把东西放在哪里呢?

抬眼去看徐福,刚还额头冒着冷汗,此时却神色轻松,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店里的客人都停下挑东西的动作,聚了过来。

“王妃。”一名店小二走上前,“徐掌柜有一真一假两本账册。”

他指着刚才徐福给李双晚的账册:“这本是假的。墨斋的生意虽然没有好到天天像今天这样,但也不差,绝没有到徐掌柜说的亏空三千两的地步,他更不可能倒贴钱。”

众人哗然。

“刘二,你放屁!老子坦坦荡荡做人,哪来一真一假两本账册!别忘了,你有口饭吃,是老子招你进来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徐福朝那名叫刘二的店小二大吼,扑上来似要厮打刘二,被丁西,丁东两兄弟拦住。

刘二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你知道真账册放在哪里?”李双晚问。

“嗯,我,我知道。”

“好,你找出来给我,我记你一功。”

刘二小心地看了一眼被拦住的徐福,挺了挺腰道:“小的不用王妃记功,小的是这张店的伙计,就该为店里生意着想。”

说罢刘二拨开人群,咚咚咚跑到放满宣纸的货柜前,将上面的宣纸抱到一旁,然后在左上方轻轻一按。

只听咔的一声,货柜弹开一条缝。

徐福只觉得眼前一黑。

人群朝这边看过来,丁西,丁东两兄弟也被刘二吸引了目光。

徐福一见情况不对,趁着拦着他的二人的注意力没放在他身上,拔腿就要跑。

刘二已经伸手将账册从里面掏了出来:“东家,这才是真账册。小人前两天晚上起夜,亲眼看到徐掌柜把这本账册藏在了里面。”

李双晚接过账册,就要喝问徐福。

结果就看到徐福捧着个大肚子狂奔的身影。

“丁西,丁东,把人给我抓回来,扭送京兆府衙门。”

两小厮得了吩咐就去抓徐福。

茶楼上的影朝梁天佑和舒文博使了个眼色,二人当即蹿了出去。

别看徐福长着一副肥厚的身子,可滑不溜秋的,着实难抓。

两兄弟气急了,一个飞出一脚,一个挥出去一拳,就将人给打飞了出去。

打趴了,也省得他跑了。

好巧不巧,徐福那如山的身子就砰的一声倒在了路过的京兆府衙役的面前,哇的吐出一口血,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衙役们唰唰唰拔出刀:“谁人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徐福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喊痛:“官差大人,就是这两人,他们当街行凶,快把他们抓起来。哎呦,可痛死我了。”

衙役们团团将人围住。

丁西,丁东傻眼了。

“我们是恒王府的人。”丁西冷冷道。

“恒王府的人就可以当街行凶杀人吗?官差大人,就算恒王殿下知道了,也绝不会轻饶他们的,快把人抓起来。”人群里,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

“对,把他们抓起来,让恒王殿下来领人。”

丁东脸色一沉,对衙役们拱了拱手:“此人乃恒王妃铺中的掌柜,他监守自盗,我等正要将他扭送京兆府,并非我等当街行凶杀人。”

“你说是就是啊,怎么也得官老爷开堂审了才是。”又是那人在喊,丁东举目往人群里找,可根本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