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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曾经企图逃脱且最终得逞的囚犯胡轲,显然再也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胡轲那次越狱的失败,给这群在诏狱内久历战事的老兵们造成了极为糟糕的负面效应,不仅加大了他们完成任务的心理负担,更让他们的业绩、评价被一道沉重的污名标记,成为了不可忽视的存在。

在多重因素综合作用之下,现在面对胡轲时,除了普通的囚犯身份之外,其中还夹杂着对过往背叛的个人仇恨。

按诏狱的传统惯例,类似的逃犯回来后通常会受到一顿非生死不明的拷打或体罚,这种手段既是对自己背锅行为的一丝挽回,又是给潜在犯有同类错误的人敲响警钟的方式。

通过在他人面前展示血淋淋的实例,让他们知道何为警示的威严与教训。

然而,这次情况却似乎有些不同,胡轲再次被抓回到诏狱时,指挥使大人特意给了他一番特别照顾。

这个所谓的“特别照顾”是指实打实的好处而不是坊间流传的那种暗示和怪癖,徐允恭立即下令,无人获准对其提审或接触,这份特权使得准备“清算”的众人只得忍耐自己的冲动。

同时,这也使得第二次进入诏狱的胡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时光。

然而,随着来自新指挥使的大动作传来,那些早已被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获得了爆发的机会,他们不会错过这场针对胡轲的报复。

胡轲的手上缠着厚厚的麻绳,不仅有十多圈之多,在两人用力收紧的瞬间,竟一同使上了力,以至于在这强大的压迫之下,胡轲双手红肿速度变得明显可见。

两个身穿精美盔甲的守卫下手极为凶狠。

尽管胡轲竭尽全力地抑制面部表情,脸上还是不自觉地浮现出疼痛之色。

若他的面容表露出越多痛苦,这两人就越发放肆地笑起来。

甚至在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已达到目的后,他们的力道更是在无形中加大。

尽管这次是徐允恭亲自下达审问指示,由 ** 下令对囚犯执行审问。

两个守卫不敢做得太过火。

尽管这样,将胡轲押至那间他颇为熟悉的审讯室之时,他的手腕已被紧绷绳索勒出了伤痕。

“指挥使大人的手段真是高明。”

面对此刻背对自己且充满戒心的徐允恭,胡轲并未显露丝毫畏惧。

直到两壮汉放开他的刹那,胡轲强撑站立身体,不卑不亢地挺身而立。

听到这话的片刻,徐允恭的眼神不自觉变得有些偏斜。

看见胡轲被绳绑着的双手时,他就立刻意识到了事情原委。

虽然知道两名守卫未经允许,私自采取惩罚行动,但此时,徐允恭并无指责两名下属之意。

他从小就见证了权谋游戏的种种,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哪些人应紧密团结,哪些人的态度应维持在中立。

虽已提醒胡轲须得到特殊关照,但对于现在仍只是囚犯的他而言——并且卷入朝廷的重大案件——徐允恭手下这两名自行采取惩罚行动的守卫,毕竟仍是他自己的人,是他的助手。

在这一层意义上,他对胡轲采取的任何微小惩罚,都无法构成实质影响。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这队守卫不要让胡轲伤势过重,使得未来对燕王交待困难,其他的 ** 手段,则由徐允恭全无顾忌。

这主要基于以下两方面的考虑:

一是这些守卫实际上是目前他能依靠的最大基础。

相对于他远方姐姐曾施加的高压情况,现在下属的需要才是他最关心的事。

出于此等大局上的考量,徐允恭干脆选择忽略这件事。

另一层面来说,他也暗藏着报复之意,对于这样的胡轲。

在任初始便给他带来了麻烦的人,虽然皇室和他父亲都对此没太过多指摘,但作为一个有志有愿的目标追求者,这种开局不利的局面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乐见的情形。

更不用提,徐允恭很清楚的是,他是接了皇上的旨意来承担这一职务的。

他的父亲没有将自己的来龙去脉全部对他详细解说。

然而在成长的环境中,徐允恭从多样的来源获得了信息。

这些来源虽不如朝廷大臣那里那样全面和迅速,但在普通官员和学士中,他的消息往往更准确、更具影响力。

因此,徐允恭深知皇帝对其就任锦衣卫总督抱有极大的信心。

仅从皇帝在听到自己的意见后仍然坚持安排他担任职位这一点看,便可见其重视性。

即使不是最开始的意图,但最终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这件事的特殊之处是无法否认的。

他所寄予厚望的目标,却因为在胡轲和朱棣的干预下差点彻底瓦解。

对此,他岂有不满之感呢?

同时,他也感到幸亏的是策划者的主心骨,燕王朱棣尚未落入其掌控之中,这就让他有了对付胡轲的机会——这个同党。

此时此刻,对于一个经历过战斗的人来说,这样的机会是难得的,同时也是必要的。

但是,从报复中产生的 ** 只存在了很短的时间。

随后,胡轲的下一句话让经历战争的人都为之脊梁发寒。

\"那位僧侣今天出现在诏狱的意图是为了拖延指挥使大人?还是借助国公的关系走了一番?\"

当听见这句话,原本还能保持冷静的表情立刻严峻起来。

即使背对着胡轲,他也因不自觉地颤抖而露出了真我,仿佛是在宣示一种不可言喻的脆弱。

于是,徐允恭下达指示,将这两名壮汉暂时撤退。

训练场的这个情况表明,这个人可能比想象中的更加难以预料。

在这种状态下,如果徐允恭决定与其交涉,就需要保护自己不愿被公开的秘密。

两名强者尽管不知为何在受到对方的简短劝说后选择了退让,但他们仍了解了自己的处境和权力范围。

在命令下达的那一刻,这两位 ** 以恰当的方式致以敬礼,随后恭恭敬敬离开了刑堂,并自觉地将门轻轻带上,确保私下的会面不会外泄。

徐允恭注视着两个下属离开后,才重拾了注意力并靠近胡轲。

以一种威胁的方式凝视着他,他发问:“你怎么得知今天的国公来了诏狱。”

胡轲的话语并未明确提到他知悉,但对于精通政治的徐允恭而言,这句话里隐藏的意思显而易见。

事实上,尽管他对胡轲抱有一份天生的抵触,但对于能够轻而易举让姐夫团团转的家伙徐允恭也曾经做过详尽的研究——这里所说的让朱棣受制,是从一个单一的个人观察和视角出发来描述事件的一面,而非整体情况。

随着对胡轲的认识逐渐加深,徐允恭对于这家伙的好感度越来越低了。

他不习惯胡轲满嘴不知所云的模样,并且在分析了胡轲过往的种种发言后,敏锐地感知到这家伙对皇权以及当时朝廷系统的某种无法掩饰的漠视。

正是这特殊的认知激增,驱使徐允恭更想查明胡轲隐藏于背后的种种危险主张,究竟还有多少未被人知。

这样的调查让他最终成为了解读胡轲最为深入的人物之一,在这一番探寻的过程中,徐允恭不仅揭露了许多隐藏的秘密。

就在这个时候,这位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被徐允恭的一句轻松言辞所掌控,这让胡轲心中感到一丝庆幸的同时也证实了自己先前那番大胆的猜想得到了确证:当初他在向禅师姚广孝解释关于分封的问题上存在的隐患时,坐守于密室之中监视他们交谈的正是当今权臣、大将军兼司徒——徐达。

这一切本来悄无声息。

被重新关押入牢笼,使得胡轲的精神并不如以往振奋或亢奋,甚至有轻微的消沉迹象。

身处这样一个阴暗之地,几乎可以压低人的所有意志。

就算心志坚强、一心求生的胡轲也无法例外。

正因为此,当有熟识之人来寻找自己,他的内心不禁为之欣喜。

即便知道在这种地狱般的环境下寻上门的,多半不会有好果子,至少事情会充满曲折复杂。

但在乏味而略带可怕的生活之中,出现一点不同凡响的变化自然让胡轲无法压抑内心的激动,因此在这一段期间,他在大多数时间都表现出一种无法完全抑制的愉悦之情,尽管深知来访之事不会轻松。

再加上来自姚广孝的供给,尽管简单却合他胃口。

在囚牢里吃了几日如同人间炼狱般的饭菜后,面对美食,胡轲不禁痛快大嚼起来。

而事件转变在于,姚广孝在即将说明他来此的目的之前,显露出不安和拘谨的表情。

胡轲和姚广孝之间的交集并非一日两日,在小渔村里共同生活,可以说形影不离,甚至连共枕一夜都是有的可能。

虽然姚广孝过去确有提出过希望彻夜畅谈甚至抵足而睡的想法,这在旁人眼里或许是一种令人钦佩的行为——志同道合者间的夜谈是一幅美妙图景。

然而对于胡轲而言,这一切似乎太过超乎寻常。

自从接触到一些来自异国他乡的怪异知识,胡轲对这类场合有着深深的抵触情绪。

但是两人并未共眠,并不能阻碍双方相互间深入了解程度的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