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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重重地打击在对方手中的长刀上,接着他又用劲,将长长的念珠缠绕在这位差役的刀身上两次。

最后,姚广孝用力一拧腕,这位利用长刀扬眉吐气的差役,其倚仗的长刀便直接被打出了一侧。

“这是佛门之地,请众施主若无他事,请速返回。”

给了对方警告后,姚广孝不作多余停留,准备离开。

尽管对方只是县令身份,但姚广孝对此毫无顾虑。

要知道拿到燕王府建设寺院的旨令后,他姚广孝成为了天界寺的一员,并且有权在当地建造寺庵担任主持,地位尊崇非凡。

如今的明代帝国以敬奉老者之风行治国之道,姚广孝行事亦更加自信从容……

** 本就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他早年间确实有出家的经验,这使得他在民间的声誉更为响亮,人们对他过去的职位抱有更高的期待。

在朝廷的推动与百姓的推崇结合下,在大明朝开国不久的时间里,寺庙僧侣们都享受到安宁的日子。

姚广孝已经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并且地位虽不设等级,但仍能在群体中保持着高人一等的地位。

即便只是到来自一个小小县城的县令,他也足以以主持的身份与对方平起平坐。

另一边的杨论看见如此盛况时,心中原本对动荡旅程积累的不满情绪逐渐升华为愤怒,因为他觉得那些和尚们的悠闲日子和他们的身份与作为有些不符。

杨论自视为京都中有一定发言权的人士,但眼下他对眼前的和尚之权威评估可能略显轻率,认为这些在建业小镇寺庙里的和尚并没有什么值得推崇之处,甚至还稍显简陋与贫困。

这些因素汇集在一起,使他本能地低估了姚广孝这位不起眼的大和尚的存在价值,甚至猜测这位和尚或许是由于在其他寺院触怒了一方而被迫移职至此,否则拥有舒适生活的一位和尚怎么会愿意与一般的 ** 混迹一起呢?

因此,姚广孝与杨论的手下之间形成了对峙状态,暂时停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杨论自恃县令的身份自信可以轻易处理这个问题,但他没想到的是,真正的对手其实是来自天界的象征、拥有幕后支持的燕王的姚广孝。

杨论想当然地以为自己的权力足够应对,然而姚广孝持有相反的想法——凭借天界寺的声誉,及在背后的支持力量,他认为不必浪费口舌。

双方的矛盾不是第一次显现,事实上在那天杨论手下的人员带走胡轲之后,争端就已经产生并埋下了种子。

\"和尚啊,我劝你尽早顺应才是,上级秉承皇恩,民众期待公平。

为捕获危害平民的恶徒而至此寺庙寻线索。

若肯相助,便可免除对贵寺众人的惩处。

若始终坚持抵抗,意图与本官对抗,别怪我不念佛门规矩,在此将你们昨日恶行一概上报法办。

\"

尽管姚广孝看起来武艺惊人,轻易将下属手中锋利的长刀挑飞,但这点武功的威胁并不值得一提给作为县令的杨论——后者是战场上经历过生死之人,无论是多么平凡的肢体冲突还是战场上尸横遍野的画面,杨某人都亲身领略过了它们的残酷。

并杨论刚那时看清楚了,这位大和尚在有手段 ** 的情况下,只是一边将对手的武器推开一边,这已经足够展现他在心里对于官府力量的恐惧。

然而非常明显,他在这一回合上确实碰到了一个错误的目标。

姚广孝虽然在回击的过程中停了下来,并不代表他就害怕一个区区知县,相反,自此事一开始,姚广孝心中便有着坚不可摧的想法。

作为之前在京城几乎立足困难、几度被人赶跑的那个流落的和尚,如今能获得如此良好的机会,完全因为燕王这层人脉的关系。

现在已与燕王结上关系的姚广孝绝无让追求了许久的前程受到影响的可能,他需要以这样的目标来展示自己坚定的位置和能力。

“老僧的寺庙是由天界的主持本人指派,非是老僧不想配合杨县尊查案,实则是由于涉及到的复杂情况,老僧无权擅自做出决定。

如果杨大人觉得我的寺庙中有违反律例的行为,请让杨大人亲自前往天界寺庙,寻求一封官方的文件支持。

只要天界的主持肯同意放人,老僧绝不会有异意,决计不会耽误了杨县尊处理案子。”

见到对方在此时竟胆敢直言对自己进行威胁,原就没什么心情对对方客气的姚广孝干脆摆出强硬姿态,以天界寺自持当了屏障。

随之听到姚广孝明显拒绝配合的回应后,杨论脸庞的神色变得更加冷峻起来。

“我乃朝廷命官,来这里调查案件完全是按照大明法律进行。

即便天界寺庙拥有皇室钦封的名位,但我大明的法律明确规定,所有人的行为不得违反法庭的决定。

虽然天界寺庙地位尊崇,但它仍不超越法律之上。”

杨论是一位正经凭借战斗成绩提拔至此岗位,并且深谙典籍之道的官员,于这种人士中,依靠各种关联混入 ** 之列的人被视为寄生虫一般的存在。

基于这样心态的支撑,那些不做任何努力但享受 ** 资源的诸多寺庙从来不受他的尊重。

现在双方意见不合,将对话直接引到京城最大的寺庙上。

在此情绪驱使下,杨论不给对方留下情面地表达了如此强硬的观点。

尽管他把心中所有的怒意发泄完了,却没有迎来姚广孝再度和他辩驳的声音。

直到听到一声冷嘲声的传播后,姚广孝转身领着他身后的两个僧侣一同向来处返回。

看到姚广孝离去的背影后,杨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太过天真。

尽管他不屑那些做不好事的僧徒,可他们的权威不是从他这里得到的。

而这两位捕头对于自己府里的知府老大人这般掩耳盗铃般的作为,也皆看得很明晓。

毕竟能跟随知府大人大摇大摆在公堂上做判决,他们也不是头脑简单的人物。

然而,对于此刻的节骨眼上来说,最好就是不要闹出什么 ** ,也不再去说一些多余的废话,有任何不满也都憋藏心中。

在大佬火大的情况下做出些煽风 ** 的事,实在太不够明智。

如此之下,三人各自心有所指,在马车内的气氛格外宁静,完全不同于出发前的嘈杂景象。

庆幸的是,离这座寺庙的距离不算遥不可及,让人感觉局促难堪的一幕并没有延续多久。

彼岸看到自己的老爷亲自到场,虽少了尊卑仪式的排场,但收到消息的百姓们迅速汇聚,显得颇为匆忙与虔诚。

“未知知府大人临幸于此,本是愚民未能远迎,只盼大人都宽宏大量的原谅我们无心之过。”

尽管这个小小村落没有被官方纳入黄册,未任命名义上的村长,

但在此土地上扎下数年的根基,村民间的协商常常能推选出核心人物,

此刻,面向杨论施以恭敬礼赞的人,正是先前帮助胡科缝补伤口的孙医师。

孙医师原本为附近乡镇里的医匠,在秉持普济万众理想的大心志下努力着,

医术虽有提升空间,但依然乐于助邻近乡亲治病救人的事上。

过去他曾如游侠,漫不经天下四处游逛,未曾有一间固定的住所。

直到遇到后来的胡科,在与后者的书信沟通中获得了前所未见的医路见解,对于这个一辈子颠沛漂泊的医师而言,这是他首次感到可以稍稍停下脚步的征兆。

为了更好地与后生之辈杨论展开互动,他干脆将自己的家安顿于此小渔村内。

同时在村民知其到来的好讯时的热烈,就像迎来了盛大的新年庆祝,

在乡里村民集体的合作努力下,不到两周便在村子的核心处建立起了崭新、实用的小木屋,

作为村中惟一一经读书识字、学过文教的人士,得知府尹到来自然要站出来,作为村里的代言人表示欢迎。

尽管他在这大明王朝并非拥有实际的职掌身份,但在民间享有声誉,

面对各级官吏,他亦无需俯首屈躬。

而杨论对这个久而不理的小小渔村向来抱有放任的态度,

但他作为此处已任职数年县府大人,对于这个名叫孙的医师的具体身份有所了解,

目睹对面未曾行礼下跪的情况,并非感到不妥,反而对着对方回以一记礼仪。

他这并非只是表面的客套,背后藏着对孙医师深深的敬意。

这敬意一部分源自对救治无数人的老先生——他既是济世之医又是救民之良。

另一方面,则是诚挚感谢,若非孙医师无私奉献的精神存在,他杨论不敢奢想成为一肩独任、放手经营的地方官。

众人或许还未悟透这其中的智慧,但对于他杨论来说,却是显而易见的——孙医师不仅在救人和治疾之间奔波,在这几个被视为管理边缘地区的村落稳定中贡献非凡。

因此,今时今日亲见尊者光临,杨论自知应遵循规矩。

整个村里各户简朴的住舍让他深知简要之礼。

在说了些冠冕堂皇的开场语后,便把杨县令引至私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