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峰要塞,轰炸的余波尚未平息,日军的一百多门 75 毫米以上口径的大炮便向前推进了 5 公里,紧接着便是狂风暴雨般的炮击。那震耳欲聋的炮声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仅仅三十分钟的火力准备,关峰要塞前地表上的一切工事、植被,连同附近的建筑物便在这狂暴的炮火中一同被夷为了平地。
然而,中国军队埋藏在地下的坑道式掩蔽部却犹如钢铁堡垒一般,在日军的炮火中顽强地挺立着。那钢筋混凝土的坑道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此刻正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冲啊!为了大日本帝国的荣耀!” 日军松田大队长挥舞着军刀,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日军两个大队如密密麻麻的蚂蚁般的黄色身影从出发阵地如潮水般涌来。
“兄弟们,准备战斗!绝不能让小鬼子得逞!” 二营营长黄振勇大声喊道.
“是!营长!” 战士们齐声回应,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勇气。
瞬间,从掩蔽部中冲出、迅速投入战斗的二营如钢铁长城般屹立在日军面前,给予了日军迎头痛击。
“板载!” 冲锋的松田大队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日军士兵们发疯似的纷纷加快脚步冲向要塞,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冲得越快,被子弹击中的概率就越小。而且,当他们抵达要塞守军阵地后,后续的部队将会接替他们实施主攻。对于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来说,他们深知首攻并非是阵亡几率最高的,在这残酷的战场上,他们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经验,努力寻找着那一丝生存的希望。
关峰要塞上空,硝烟如厚重的乌云般弥漫着,喊杀声、枪声与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无比惨烈的战争乐章。每一秒钟,都有人在痛苦中挣扎、死去,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施了魔法般凝固了。那弥漫的硝烟中,死亡的气息如影随形,令人胆寒。
一挺挺 SG43 重机枪和 dp27 轻机枪如同愤怒的火蛇,喷射出的火链不断地将日军成片成片地抽倒在地。那场景,仿佛是死神挥舞着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就连二营营长黄振勇,这个曾经四团里最优秀的机枪射手,此刻也亲自操作一挺重机枪,向日军疯狂射击。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每一次扣动扳机,都仿佛在向日军宣告着中国军人的不屈与顽强。
“小心!” 一名战士突然大喊道。轰轰轰!距离黄振勇的重机枪不远的一处掩体中,两挺轻机枪连同机枪手残破的身躯在巨大的爆炸声中飞上了天空。那惨烈的景象,让人不忍直视。
很快,重机枪阵地也遭到了日军九二式步兵炮的疯狂压制。一颗近失弹在重机枪附近爆炸,强大的冲击波顿时将弹药手掀倒一旁。黄振勇只感觉头上一热,鲜血如泉水般从头上流了下来。他用满是硝烟的手抹了一把鲜血。
“该死的小鬼子!” 黄振勇怒骂道。按照弹道的方向,他很快发现了位于自己右前方六百米外的日军九二式步兵炮。
显然,日军炮兵也在不断调整标尺,之前的轻机枪应该就是被他们轰掉的。黄振勇怒目圆睁,大喊道:“迫击炮,右前方 400 米处九二式步兵炮,干掉他们!”
话音刚落,通通通几声,六发 82 毫米炮击炮弹如离弦之箭般朝那几门九二式步兵炮飞去。轰轰轰!那几门九二式步兵炮连人带炮被瞬间掀翻了,强大的爆炸气浪让周围的日军士兵东倒西歪。
突突突!哒哒哒!就在这时,关峰要塞主堡垒里面的机枪、迫击炮、榴弹炮都怒吼起来,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是天神的咆哮。冲锋的日军在这强大的火力下被成片地扫倒,他们就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纷纷倒下。
“小鬼子,来吧!爷爷们等着你们!” 一名战士高喊着。
冲击中的日军如同撞到了坚硬无比的铁板上一样,在那密集如暴雨般的弹雨中,几十名冲在最前面的日军纷纷中弹。在子弹那巨大的冲击力下,中弹的日军接连顺着山路滚落下去,他们的身体在山坡上翻滚着,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不要慌!继续进攻!” 一木大队大队长一木次郎再次下达命令。
遭到火力打击的日军并未陷入惊慌,他们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后续的日军立即扑倒在山下上架起枪依靠精准的射击跟要塞守军展开对射。
但是当日军卧倒之后,他们才惊讶地发现,即使是卧倒也无法有效躲避要塞俯射下来的枪弹和炮弹。毕竟关峰要塞可是比地面高出三层半。一串串扫射而来的子弹打得卧倒在地的日军血肉横飞,很多日军卧倒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直接被击中后背而毙命。
那惨烈的场景,让人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山坡上,日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当其余的日军士兵在枪林弹雨中慌乱地四处寻找有利地形,企图依托掩护的时候,他们惊恐地发现,周围的地势仿佛被人精心整理过一般,竟找不到一处能够有效躲避炮火和子弹的绝佳位置。在这绝望的处境中,日军相继伤亡了一大半。他们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在死亡的恐惧下开始潮水般地后撤回了下方攻击出发阵地。
一木次郎和松田冠一犹如从噩梦中逃离出来一般,惊慌失措地逃回了出发阵地。他们面色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疲惫。
还未等他们喘口气,愤怒至极的川岸文三郎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上前拽住他们的衣领,狠狠地给了他们五六个大耳光。那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对他们失败的严厉谴责。
被打得鼻口窜血、眼冒金星的两人顿时清醒了过来。他们呆呆地看着身旁哀嚎的伤兵,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懊悔。一木次郎更是惭愧地 “嗨” 了一声后,低着头,啪的一个立正,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等待着更严厉的惩罚。
川岸文三郎面色阴沉,双眼布满血丝。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开始清点伤亡情况。随着一个个数字报出,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当得知从发起冲击到被击溃撤退的短短半小时内,至少有 1200 名日军士兵横尸在山坡上时,川岸文三郎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一下,手扶身旁的一棵树干才勉强稳住身形,险些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