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镇麟自傲地站起身来,笑盈盈地看向魏云帆,
“魏先生,西域联军已经集结,不出所料的话,很快便会东进。”
“先让城外的那些泥腿子饿上一些时日。”
“等西域联军打来之前,再施粥赈济。”
“到那时,那些泥腿子定然会感恩戴德。”
“让他们往东绝对不会往西。”
他端起一旁的热茶喝了一口,神色自若,笃定地说道,
“而后再让那些泥腿子去牵制西域联军。”
“本公子再率军趁乱发动攻击,定然能够打西域联军一个措手不及。”
魏云帆闻言,微微皱眉,“公子,那些都是胆小如鼠的流民。”
“否则的话,他们又怎会西域联军还未开打,仅仅是流言就逃离家园。”
“公子是不是想得过于理想了。”
张镇麟笑着点头,“魏先生所言,本公子自然知晓。”
“本公子并不期望那些泥腿子能成什么大事。”
“只要能够扰乱敌方阵脚,本公子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站起身来,看向远方,“本公子找过赵金武。”
“当初上郡城大军在宝通县吃了那么大的亏。”
“不得不说,那宝通县的守城之法,的确有可取之处。”
随后他转头看向魏云帆,“魏先生,父王让你来北山郡辅助本公子。”
“那你就一定知道,父王的打算。”
魏云帆赶忙点头,“王爷让大公子来坐镇北山郡。”
“自然是为了打败西域联军。”
“从而收复安通郡和西都郡,将两郡之地收入囊中。”
张镇麟缓缓地坐了回去,“先生说得不错。”
“只要能够收拾那些蛮贼,用什么手段,在本公子看来,都不重要。”
“只要最后的目的达到了,那就行了。”
“若是连上郡城都守不住,那谈何收复两郡之地。”
魏云帆听他这么说,赞同地点了点头。
......
宝通县县衙。
金安国再次坐在宝通县县衙的议事厅,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受到了吴勉那老匹夫与唐风那小贼的羞辱。
而后赵金武带着大军,气势汹汹地杀将过来。
不仅没有将一个小小的宝通县拿下,还伤亡了不少士卒。
听闻赵金武已经打进了县衙,只差最后一哆嗦就能够踏平宝通县县衙。
可就在最后关头,却收到了郡守大人遇害的消息。
若非那赵金武为了早点赶回上郡城,与自己争夺郡守之位。
吴勉那老匹夫与唐风那小贼,恐怕早已死在赵金武的大刀之下。
自己如今又怎会再来受这等气。
如今宝通县的城防,已经修建得比以前还要牢固。
现在想要再拿下宝通县,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可如今,不管是自己还是赵金武,都与那郡守之位无缘呐!
都怪着该死的赵金武!
谁能够想到,西北王竟然会将自己的大儿子张镇麟。
在西域联军就要打过来的当口,派到北山郡来当这个郡守。
难道西北王就不怕西域联军,将大公子给嘎了?
西都郡和北山郡数十万大军都沦陷在蛮贼的铁蹄之下。
难道北山郡就能够幸免?
就在金安国喝着茶胡思乱想的时候。
吴勉与唐风双双来到了议事厅。
吴勉依然坐在首位。
他看向一脸如同便秘般难看的金安国,心中顿时舒畅不少。
他爽朗地笑了起来,直接问道,“金大人,不知道来宝通县这小地方,所为何事呢?”
金安国还是那副傲然的样子,看向吴勉与唐风二人。
冷声说到,“北山郡新任郡守,你们应该知晓了。”
吴勉假装一愣,惊呼道,“莫非金大人升任郡守了?”
“这可是恭喜金大人了。”
金安国闻言,心中顿时堵得慌,脸色阴沉下来如同锅底灰一般。
“吴大人,慎言!”
“不管怎么说,宝通县还是北山郡治下。”
“你别以为有了之前那些事,你就能够否定这一点。”
他声音陡然提高,厉声喝道,
“你们两个给本官听好了。”
“北山郡新任郡守,乃是西北王的大公子,张镇麟。”
“原来你和赵金武两人,都错失机会呀!”吴勉的神色充满了遗憾。
“啧啧啧,实在是太可惜了!”
“你看看你们,为北山郡的发展,可谓是鞠躬尽瘁。”
“可是到头来,好事却轮不上你们。”
“本官可真为你们二人感到不值当啊!”
“看来,我们宝通县走自己的路,还真是对的。”
“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这日子过起来,就是舒坦呀!”
听着吴勉的冷嘲热讽,金安国恨不得上去给那老匹夫两拳。
可是眼下自己在吴勉的地盘,只得忍下这一口气。
反正,只要宝通县不服软,也不服管。
那自然就给了张镇麟张公子发兵宝通县的机会。
若真是如此的话,这一次一定能够将这小小县城踏成渣。
他深吸了一口气,“吴大人,不用如此尖酸刻薄讥讽吾等。”
“今日本官前来,只不过是代新任郡守,张镇麟张公子给你们送个信。”
吴勉好奇地看向他,“哦,说来听听?”
“张公子说了,只要你们乖乖将三弓床弩的制造之法。”
“与那香胰和烧刀子的制造之法,一并奉上。”
“郡守大人则对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宝通县依然还在北山郡治下。”
“受北山郡,受张公子的庇佑。”
吴勉与唐风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那张镇麟的口气可真是够大。
一来就是狮子大开口。
毫不客气地就要将两项支柱产业据为己有。
还妄图染指宝通县的三弓床弩。
这无异于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了。
真是小刀剌屁股,让人开了眼。
这吃相,也着实太难看了!
唐风目光平静地看着那个神情倨傲的金安国,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他不紧不慢,缓缓开口,语气虽然平静,却是带着一股怒气。
“金大人,你且先回吧。”
“回去好好问问那张镇麟,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否则怎会在这光天化日说着如此不着边际的胡话?”
“还真是上嘴皮碰下嘴皮,张口就来。”
说到这里,唐风稍作停顿,而后不容置疑地继续说道,
“若是想要真心实意,安安稳稳地与我们做生意,互通有无。”
“我们自然举手欢迎。”
“可倘若谁心怀不轨,企图仗势欺人,强取豪夺。”
“那他就真打错了如意算盘。”
“你告诉他,可以来试试,我们是不是软柿子。”
“能够打跑一次,那就能够打跑两次,甚至三次!”
唐风挺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金安国,神情中毫无畏惧与妥协。
“再则,听闻西域联军正在集结。”
“金大人,你说西域蛮子会先来攻打这小小的县城,还是会先去攻打繁荣之地的上郡城呢?”